槛中之雀 -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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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蓦地坐直了,朝他像招呼家犬一样地招了招手。丹龙歪着嘴角凑近:“嗯?”

    “你能让成银雀忘记自己是成银雀吗?”

    “!”丹龙惊得瞪圆了,“你疯了吗,你的计划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成家没人认识你;成银雀就算忘记了自己是谁,到都会有人提醒他……他会被两现实直接疯的。”

    “我只是问问。”

    “而且眠的前提,是完全信任;你觉得他会信任你的义兄弟吗?”

    “说了我只是问问。”男人烦躁地站起往外走,“记得这两天帮我看着他,我尽快回来。”

    Part.29

    清晨时分,又了一场小雨。

    的空气带来些冷,男人掀开被褥的一角床起,拿过衬衣坐在床沿系着扣。他稍稍侧过,便能看见银雀熟睡的脸——对方就像真的接受了一切,对他再无抵,无论是同桌用餐还是同床共枕都全盘接受。

    若他们不是从最初就站在对立面,每天从噩梦时能第一时间看见银雀的脸,对千秋而言是相当不错的验。

    男人系上扣,忽然兴起地伸手,落在对方额角。

    银雀的发又细又,漆黑如墨。

    他搅着一缕,看着它们从指间散开再落。

    “……今天要远门吗。”银雀并未睁,只声音沙哑地问

    “嗯。”千秋说,“你怎么知的。”

    “觉到的。”银雀拽了拽被褥,将半张脸藏匿其睛缓缓睁开一条,“一路顺风。”

    闻言,男人蓦地离了手。

    那双惺忪睡,和随意慵懒的话语摆在一起,给千秋一他们只是寻常的伴侣的错觉。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千秋起开始着装,淡淡:“想逃的话,现在可是好机会,我要去两天。”

    “不会逃的。”

    男人语带戏谑:“谁知呢,如果逃的话务必要找好地方藏,免得再被我找到。”

    银雀翻趴在床上,又用手肘撑着稍稍抬起来,不服输似的:“啊,好的,我如果逃了一定不会让你找到。”

    千秋正在穿衣镜前整理他的袖,镜里刚刚好能看到银雀的目光。

    他有挑衅,有揶揄,还藏着钩,能将人牢牢勾住。

    男人离开后银雀本想再睡一阵——成家的覆灭所带来的唯一益,大约就是他不必再早早起床地工作到夜——可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他的困意打散,银雀睁着注视窗外沉的天良久,脑里空空如也,逃避现状似的什么也不愿意思考。

    “咚咚——”

    敲门声把他唤回神,接着止玉的声音透过门来:“太太。”

    “……嗯?”

    听见回应后,止玉推开门来:“早餐已经备好了。二少爷吩咐,请您务必时用餐。”

    “知了……”

    着雨,银雀也没心思冒雨门闲逛,索吃过早饭后便坐在院里的雨棚看书;看得困意上来,便就着雨声小憩。他实在无事可,在选择与千秋讲和的瞬间起,银雀就如同向命运屈服,彻底变成了Alpha的附庸品。

    许多Omega都是如此,在结婚之前尚有自我可言;在结婚之后,除了取悦他们的丈夫,就只剩生育这一件事。

    他暂时还没有怀的顾虑——他也好,千秋也好,双方都有所保留。

    Omega的最,男人尚未闯去过。

    无论如何,银雀都不想被标记,更不想为这个狠狠背叛过他的男人生儿育女。

    雨声停时,他倏地从浅眠醒来,扭看了看止玉。

    女人就像没有的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左侧。银雀问:“千秋告诉过你吗,不要站在我右边。”

    “是的太太。”

    明明现在再拘泥于这些他的规矩,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银雀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来:“陪我转转吧,就在殷家的院里转转。”

    “太太想去哪里都可以,除了北院。”

    “我知,殷百晏住在北院。”

    他对北院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过分森的装潢,还有砌在室的诡异泉,被千秋带回来的第一天他便见识过了。那实在不像一个供自己住的场所,不难想象殷百晏的格,大抵和他的父亲没什么两样,毫无人味。

    光是东南西院也足够银雀散步了,他走在石板铺设的路上,止玉便拿着雨伞跟在他后。

    “这院里也不多,太单调了。”银雀随意

    “大少爷粉过,所以才不的。”

    “你在殷家很久了吧。”

    “我自幼就被老爷买了。”

    “你一直伺候千秋吗。”

    “我是最近才被老爷指派过来伺候二少爷。”

    一片沾着雨银杏叶自他前落,他顺手接来,垂看了看:“但现在千秋又把你送给我了。……是送给我了吗,不过你好像更听他的。”

    “我听二少爷的,也听太太的。”

    “那如果我们的命令相悖呢。”

    “我会优先二少爷的命令。”

    银雀着银杏叶把玩,淡淡:“我猜也是。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好伺候吧,从前成家的人都怕我。”

    “太太很好相。”

    “喔?是吗?”银雀忽地转过,将手里的银杏叶递了过去,“你喜银杏吗。”

    这话太人意料,办事利落的止玉明显地怔住:“……喜。”

    “那送给你了。”银雀勾着嘴角,“,夹到你喜的书里。”

    “……”止玉接了来,犹豫着问,“可是太太怎么知……”

    “人喜什么,不喜什么,是藏不住的。”银雀已然转回,继续漫步在这条路上,“上次过来时我看你多看了几这些银杏树,所以猜你应该。”

    “太太很厉害。”止玉说,“这些银杏是我和以前的事一起的。”

    银雀并没回:“难怪。以前的事不在了吗?”

    “不在了,他……三年前病逝了。”

    闲话间银雀穿过了整条满银杏的小径,现在前的建筑和西院的风格相差甚远,倒和殷百晏的住所有几分相似。

    铁质的外墙,像场似的空院,两旁立着许多的假人,看起来像个靶场。

    “这里可以去吗。”银雀问

    “全凭太太的意思。”

    建筑同样铁质的大门上挂着沉沉的锁链,在银雀示意以前,止玉率先上前将它摘了来,替他推开了门。

    里面的光景比外面看起来更瘆人。

    地面呈现诡异的黑,仔细看的话还有些暗红的痕迹夹杂其;约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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