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中之雀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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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上不断血的伤势比起来,这不值一提。银雀息不止,脚步踉跄,若不是男人抓着他,他已不知摔倒几次。

    而在他们的后,追兵的动静时近时远。

    失血过多的Omega意识开始恍惚,视线模糊不清,完全凭着毅力在保持前行。

    ……他还不怎么想死。

    思绪飘摇间,银雀的脚尖忽地踢上地面凸起的树

    “啊……”一声极低的惊呼过后,银雀无法控制地前倾,撞上男人实的背。

    “少爷!”

    若是以往,千秋一定能接住他。

    可银雀不知的是——男人上的弹孔同样在血,他半边衣衫都被血浸透。

    这瞬间天地倾倒,千秋摔倒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反了银雀。

    在上的少爷莫名变得小,整个人都被男人护在了怀里。对方浸满血的衣襟贴在他的脸颊上,带着重的铁锈味。

    此是个不小的山坡,被千秋护着落时,银雀被耳边一声声结实有力的心拉回了神智。

    Part.14

    睛……好痛……

    痛,到都在痛,不知断了几才能痛到如此地步。

    除了痛,觉就只剩冷。那是很难准确形容程度的冷,意识在逐渐失的冷。

    他们……在哪里?

    “呼……呼……”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时候,男人重地呼声在他耳边响起,“少……少爷……”

    是千秋。

    他边历任随从里,他最意的一位Beta。

    如果发展顺利,今后他继承了成家,千秋就会改姓成,变成一个成奂。

    “少爷……醒醒少爷……”男人在叫他。

    光是睁开,就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月光从树丛的枝丫间落来,待到睛适应了黑暗后,他依稀能看见一些周围的环境——在他边不远,有的兽类尸骨;再往更近看,能看到腐掉的竹刺。

    意味不明的低自他嘴里,他右手边的男人激动地挪了挪手,却刚好碰到他的伤

    “嘶……!”

    “您有没有事……”男人急切,“我上想办法救您去!您先等等……”

    “千秋……”银雀声音嘶哑,“冷静。”

    他没办法扭过去去看千秋,摔来的时候大约扭伤了颈骨,现在只是稍微活动就能受到钻心的痛。

    “这里是哪里……”

    男人说:“好像是个废弃的陷阱。”

    “那些人……”

    “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千秋说,“他们应该找不到这里……您先别说话,保留力。”

    他看不见千秋,但能听到对方悉悉索索的动静声。

    千秋肯定同样受了伤,听他凌的呼声就知

    这不是成银雀第一次陷险境,但这是应该是最优待的一次——至少他边还有千秋,并不算孤立无援。陷阱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千秋忽然开,竟语带哽咽:“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是我的错……”

    他说得恳切,像个错了事的孩

    银雀太突突地,却在他的话语里微妙地得到了些安。他咬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痛得叫声,牟足了气力向右边转过:“不是你的问题,别……别着急揽错。”

    ——总觉这次是真的会死掉了。

    他听得见自己的骨骼发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可即便如此,银雀仍有烈的冲动,想看看千秋此刻的表

    …………

    男人一直看着他。

    血腥味混甘草味,哀艳绝

    上的伤痛,对千秋而言不值一提;可在受到手边银雀温的血时,千秋睛发涩,不知耗了多大的气力才让自己的呼不那么颤抖。

    每一笔加诸在银雀上的疼痛,都堪比在他心脏上刀。

    这受来得无迹可寻,男人自认迟钝,着实不知因何而起。但觉却确确实实,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肋骨断裂,无法轻易动弹,只能看着他的主人缓缓转过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

    月光恰恰好洒在二人间,照亮了千秋的鼻尖,也照亮了银雀的眉。那人发散,粘着泥土和细砂,整张脸在千秋前极近,然而他的右……带着惊悚的裂痕。

    像破碎的玻璃珠那样,银雀的右睁得很圆,布满了裂。

    “您的……”

    “哈……”银雀地呼气,声音震颤得厉害,“怎么,吓、吓到了吗……”

    “……”

    “这就是,就是他们……”银雀的嘴已经完全失去了血,气若游丝,“从我上拿走的东西。”

    那只右是玻璃义

    为什么讨厌别人站在他右侧;为什么在车上碰男人的手;为什么对右侧偷袭的人毫无察觉……因为银雀看不见。

    男人震撼得说不只言片语。

    因为失血过多,银雀的理智在崩塌。

    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自己异常的亢奋,却无法收束住。他就那么看着千秋,左半阖,右碎裂,记忆如江海之,铺天盖地地涌来:“我,哈哈……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好无辜,要给我陪葬……”

    他说:“我不怎么想死……”

    男人焦急地否决他的话:“不会的少爷,不会的……”

    “哈,哈哈哈……”银雀低低地笑起来,不知是否是绪影响到了信息素的分,甘草的气味越渐郁,又涩又甜,“你不是想知吗,他们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是睛,一只睛,用……就用那……很尖的,很尖的刀,将整颗珠完整的剜来……”

    啊,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银雀至今还能回忆起每一细节,记得那座山、那座暗无天日的空屋。他被成家的仇敌绑架,关了狗笼里。

    那些人借此想要挟成家退官港承包的竞标。

    “……一颗珠,拿去给父亲证明我在他们手上……”

    而他的父亲拒绝了。

    银雀不知他的父亲看到那颗珠时作何想,反正他看见时,只觉得恶心想吐。

    他在狗笼里关了整整三天,最后得到了那把手枪——看守他的是那伙人地位最低的家伙,也许他良心未泯,所以给了银雀这把枪,让他自己解脱。

    “我逃走了,趁他们开笼给我吃饭的时候……”银雀已然不知哪些是他说的话,哪些是他脑海容,“把……把什么东西……在笼的锁扣里……然后半夜……”

    失去一颗珠的Omega在山林狂奔,狼狈不堪地回到成家。

    他的哥哥,他的父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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