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著顾谨言，忽然笑了。
“谨言，你知
除了忌日，我还有什麽时候会来看许桓吗？”
顾谨言茫然地摇
，他不知江亦突然说这句话有什麽意思。
江亦倒也不指望顾谨言会回答他。他抬看看天。
“我梦见他的时候。”
顾谨言僵住，但神
如常。只是微微发白的脸
了他的心
。
江亦继续说著：“我经常梦见他，所以我也经常来。每次来，都会说很多东西。”
“我猛然发现，对著许桓，我说的最多的，竟然是你。”
江亦笑笑。
“觉得很讽刺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在说许桓，和许桓在一起的时候，我又总是在说你。”
顾谨言苦涩地闭上
睛。
江亦偏了偏，看著远
天空的一只风筝，声音轻柔。
“我梦不见你，谨言。”
顾谨言
一抖，像是再也站不住。
江亦转过看著他，声音终於不再是伪装的清淡，而是沈痛的颤抖：“谨言，我梦不见你……无论睡多久，都梦不见你……”
“我每晚都翻著相册看著你
睡……可是，还是梦不见你。”
江亦的声音渐渐哽咽，眶发红。但是并没有泪。
顾谨言呆呆地站著。他看了江亦一会儿，终於慢慢开
。
“我也是。”
江亦一愣。
“我也梦不见你，江亦。这麽多年，我真的一次都不曾梦见过你。”
顾谨言慢慢闭上睛。
他想到前十年，江亦几乎夜夜都
现在他的梦里，然而後来的那些年，无论他怎样努力，无论他怎样翻来覆去地看有著江亦的那张模糊照片，他就是，再也梦不见他。
或许，当思念超过了限度，连梦，也负荷不起了。
他们就在这样没有解药的思念里，独自挨了这麽多年。现在解药
手可得，可是已无人在乎。
也许他们都累了，所以都不敢再轻易尝试任何改变。尽
那改变可能是好的。在折磨里煎熬了太久，幸福的滋味，也就慢慢淡忘了。
要打破习惯已久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了，即使那是恶习。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也都不知该继续说些什麽。顾谨言曾经很痛恨他们之间除了许桓以外便再也没有话题的尴尬和难堪，然而现在，他反倒觉得这样的相平静而简单。
他不用费尽心机地去安
他，说那些，他明明不愿意说，也
本不相信的话。
比如，许桓会喜
你。
他也不用绞尽脑
地去讨好他，
一些，他明明不擅
，也本不想的事。
比如，每一次都去相信他说的话。
江亦把手里的酒拿起来晃了晃：“要不要，坐
陪我喝两杯？”
顾谨言轻轻摇：“不了，我已经很久不曾喝酒。”
江亦
。他放手，低想了一阵。
“有空的话，来看看小臻吧，那孩很想你。”
提到小臻，顾谨言倒是有轻微的失神。这麽多年，也不知那孩成什麽模样了。他，浅浅漾开一抹笑意：“好啊，我也很想他呢。”
江亦看著顾谨言眉里掩饰不住的关心
护，心
一动。他向顾谨言解释：“我不是利用小臻。”
顾谨言抬起看了江亦一。
“我从未利用小臻。”江亦声音
定，语气决，“不是现在，还是那个时候。”
“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勉
你。”
顾谨言失语半晌，最後垂低低苦笑：“……你说这
话的样，从来都由不得让人不信。”
江亦终於伸手，抱住他。顾谨言僵
。这一次，他没来得及躲开。
“你想要惩罚我多少年，我都愿意挨著，绝无怨言。我也觉得五年太少了，或者，让我把那十年的痛苦都
会一，这样好不好？”
顾谨言在把搁在他的肩膀，抬看著天空。这样的话，角的某些东西，才不至於
上掉来。他喃喃开：“十年……怎麽会才止十年。”
江亦的心痛的
搐，他话语艰难：“好……那就一辈，惩罚我一辈……”
顾谨言觉得这样仰著看天也不是个办法，他的脖酸的不行。然而他仍旧持著，努力
迫某些东西赶快回到睛里。
“惩罚的是你……为什麽痛的，却是我呢……”
在江亦
觉到有
落到肩膀上的时候，他立，吻上顾谨言的睛，吻
那颗
落的泪珠。
顾谨言呆呆的。他没想到，原来，他也还是会哭。
江亦亲吻著，这几年来让他魂牵梦萦的人。顾谨言
闭著睛。
江亦轻轻说：“你不是说过，接吻的时候，你偏要睁著吗。”
顾谨言仍旧死死闭著，只有角，有些微的动。
“你还记得……”他颇为叹，但听不，有任何的喜悦之。
江亦碰著他的脸细细吻去：“我记得，我都记得。你说，你要看看，吻你的人和你吻的人，有什麽不一样。”
顾谨言虽然仍旧微睁开，但嘴
动了动，近乎天真的笑意。
“连这个你也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说，吻你的人，不一定你，然而你吻的，一定是你最的人。”
顾谨言不知该如何接。他只是想不到，江亦对他的话，竟然能记得如此清楚。
“我记得，可是你不用再记得。”江亦亲了亲他的侧脸，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因为从此以後，他们都只有一个份。他们都是，最你的人。”
顾谨言的泪簌簌
。
而江亦只是将他们一粒一粒地亲吻掉。动作温柔而虔诚。
“你可以睁开睛，看著我。”
顾谨言突然抓了江亦的衣衫，神是少有的惶恐：“……我不敢……”
江亦握了他的手。
“不用怕，我不会离开的。你睁开，我还是在这里，这并不是梦。”
顾谨言使劲摇了摇，他咬，显得狼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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