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等她的意思,孟婴宁开了手机手电筒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回忆了一。
最近惹她了吗?
没有啊。
陆语嫣的事儿也过去久了,那破事儿至于记到现在吗?
也不至于吧。
既然是团建活动,大家就不能摒弃前嫌,和和气气地一起行动吗?
夜晚的山林间再安全也有危险,其他组说话的声音也随着时间渐远,就这么走了十来分钟,孟婴宁把手机电筒往前照了照,怂了。
她停脚步来远远地,忍辱负重地喊了她一声:“韩乔!”
韩乔没听见似的,漆黑的背影仿佛写着五个倔的大字——我要自己走。
孟婴宁崩溃得都想不起来要发火儿了,心你他妈难就不害怕吗?!
这会儿其实也才八半,但她是怕走夜路的人,主要是怕鬼,从小就胆儿小到都五六岁了看个动画片还能被比克大王吓哭的选手,大了胆也没有丝毫的。
有的时候忙起来加班到十才回家,她都会让租车开到小区楼,等电梯的时候也会给林静年或者孟母打个电话,一直聊到了家门。
四周一片漆黑,手机手电筒上是唯一的光源,孟婴宁顾不得别的,小跑着快步往前追,跑得太急,在一个很低的小台阶那儿被绊了一跤。
孟婴宁脚踝侧着崴了一,上半前倾,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两步,她堪堪稳住了才没摔个狗吃屎,踝骨传来一阵刺痛。
孟婴宁吃痛轻叫了一声,蹲来了踝骨靠连着的那。
一碰,痉挛着发麻的疼。
她咬着嘴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抬起来。
手机搁在地上,光源垂直着往上照,周围的环境被光线染亮了些许。
林树密,扎土地里半截,黑乎乎地一片片盘虬错缠绕在一起。
大树在黑夜里投暗影,像蛰伏在黑暗的兽。
风刮着树叶窸窸窣窣地响,寒意顺着脚底板往上窜。
孟婴宁蹲在地上,捡起手机,都不敢回,她抖着手指划开手机屏幕锁,打开通讯录翻白简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也不知是她这边儿没信号还是白简那边没有,这电话没打去,无声无息地等了一会儿,屏幕上闪起了通话失败。
孟婴宁快哭了。
她额抵住膝盖,抱着臂蹲在原地,竭力保持冷静。
她不知前面的凉亭在哪儿,也不知凉亭里有没有人,应该现在原路返回回酒店比较快一些,或者在这里等着前面已经到过凉亭往回走的人回来。
但是不知要等多久。
有冷风刮过,着她脖颈后的肤,像一双冰凉的手从她背后缓缓伸过来。
孟婴宁浑一颤,什么冷静什么思考顿时就全都没有了,尖叫憋在嗓儿里,她呜咽了一声,哆哆嗦嗦地抬手,飞快把扎着的尾辫放来,发披散来盖住后颈在外面的肤。
她蜷成一团儿蹲着,不知是过了几分钟还是几个世纪,有脚步声渐近,掺在风声里,听起来像是幻觉。
孟婴宁泪婆娑地抬起来,远远看见有人影从黑暗里走过来。
朦胧月光,那人渐近,五官的廓熟悉,边垂着,眉在黑夜里落暗影。
孟婴宁手机丢在地上,忍着脚踝尖锐的疼爬起来,踉踉跄跄迎着他跑过去,细弱哭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陈妄……”
她不不顾扑他怀里。
第27章
孟婴宁那猫胆儿没有谁比陈妄更清楚了,小时候讲个鬼故事都能吓得小脸煞白哭着嗷嗷叫,刚上初军训住宿那几天晚上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
附初和宿舍挨在一起,林静年初跟他们不同校,孟婴宁边又一个认识人没有,那短短一个礼拜陈妄不知陪她去了多少次厕所。
老宿舍楼厕所在一楼,陈妄每次都要半夜从的新宿舍楼那边过来,到老楼女寝翻窗来,站在女生厕所门等着她从里面来再把人送上楼,然后翻窗去回寝室继续睡。
站在门等的时候还他娘的得跟她对话。
现在想想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好脾气,就耐着可着她折腾。
所以在听到那帮人说什么试胆大会的时候陈妄压没觉得孟婴宁会去,就那小破胆儿和懒劲儿,估计只想留在房间里睡觉。
蒋格是个好凑闹的,人家公司组织活动,他特地蹲在门去围观了,过了一会儿颠颠跑回来跟他说看见孟婴宁了。
陈妄诧异挑眉。
蒋格继续说,这妹白着张脸一脸心如死灰哆哆嗦嗦的,看着好像还害怕。
陈妄没说话。
十分钟之后蒋格去厕所理了一个人问题再来,陈妄人已经不见了。
怀里的小姑娘纤细手臂环着他的腰,埋他怀里,贴过来,隔着两层衣料能受到柔挤压着的。
陈妄僵了僵。
孟婴宁抱着他,整个人抖成一团,手臂收得很。
陈妄指节微动,半晌,缓慢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
“不怕了。”他低声说。
他声线压着,在冷的空气震颤,像一把燃烧的焰火驱散了森凉意。
孟婴宁缓过神来,额抵着他前衬衫衣料,鼻尖有烟草和净的皂味混在一起,发涩。
男人的温很,温厚重。
孟婴宁觉得她大概再没有机会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理所当然地抱着他。
想再抱一会儿。
可是又怕太明显。
她像只小狗似的鼻嗅了嗅,很轻微的一声音,被黑夜无限放大了。
陈妄笑了一声:“闻什么?”
“没什么……”孟婴宁慢吞吞地撒开了手,人往后退了一步,清清嗓开,“你怎么在这儿。”
“……”
陈妄顿了顿,说:“我夜跑。”
“哦,”孟婴宁应了一声,又很快抬起来,皱眉,不放心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什么奇怪的事去了?”
“……”
“我什么奇怪的事儿了,”陈妄好笑:“不是,蒋格那天晚上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孟婴宁偏,转想去拿手机,动了动,脚踝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嘶”了一声,弯腰去看了一脚踝。
四周太黑,看不清楚扭成什么样,唯一的光源是远放在地上的手机电筒。
孟婴宁心里那儿跃跃试的小奢望又开始躁动。
她指尖缩在衣外里抠了抠,犹豫片刻,转过来,仰起来,迟疑着叫了他一声:“陈妄。”
“我脚踝扭到了。”孟婴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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