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欣和顾茵, 作为二皇的妻妾只能陪着二皇老死在幽禁之地了。
京之前,顾茵曾千方百计联系上秦耀,想求他说, 让自己带着孩留在汴京。
她的母亲是秦耀的亲姨母,两个人曾有过婚约。自从顾茵攀上二皇就和秦家彻底断了联系, 从前叫一句表哥都嫌多,这时候却厚着脸写了整页纸。
秦耀没面,倒是宋丹青念着亲戚一场给她送了些银钱,又把家里的小衣裳小被装了一大箱送给她, 也算仁至义尽。
顾茵离京那日,秦莞和宋丹青去送了一程。
当年猎场上那个滴滴的小娘,如今形臃,面腊黄,再也没有从前的好颜。
反观宋丹青,在侯府主持馈,得人敬重,得姑嫂喜,膝又得了,倒是越来越滋了。
两相对比,不知顾茵是否悔不当初?
一切安定之后,京寺庙敲起悠的丧钟。
一时间,举国哀悼。
官家在位二十余年,虽不是开拓取的有智帝王,却也是位仁百姓的守成之君。他从不横征暴敛,更不曾大兴土木。就连天灾都少有,百姓也算过了几年安生日。
百姓们真真切切地哭了一场。
梁桢手捧诏书,跪请新帝登基。
大皇再三推辞,群臣再三恳求,终于,大昭国的新帝坐上了龙椅。
官家许是气糊涂了,驾崩前对秦莞说了一句话:“贤妃害了你母亲,她便由你置。”
秦莞得了帝命,原本是想亲手给贤妃一杯毒酒,然而看着她那张和丹大娘一模一样的脸,终究没得去手。
梁桢就没这么客气了。
他扔给贤妃两条白绫,以二皇的命要挟,叫她自己吊死。贤妃照了。
之所以是两条白绫,一条是为他的生母,一条是为他的岳母。
后来秦莞问梁桢:“你为何要答应她保二皇?”
梁桢笑笑,说:“用不着我保他。新帝初登大保,不想背上残害手足的骂名,我只是顺推了把船而已。”
秦莞忍俊不禁,“贤妃若知,八成要气死。”
而这时,贤妃早就死透了。
梁桢为秦莞准备了一个惊喜。
他用西北兵权向新帝换了一个恩典。
又是一年二月二。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大朝会,百官相贺,山呼万岁,唯独少了“梁大将军”。
谏官刚要参奏,就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郎君穿三品官袍,大步走殿。
文武百官瞧见他的模样皆吓得面无人——
这这这、这不是死在庆州战场上的梁桢吗?
他他他、他又活了?
新帝瞧着那些平日里仗着从龙之功倚老卖老的大臣们,此时皆失了面,不仅不生气反而偷偷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清了清嗓,开始演戏。
“诸位卿还不知吧,庆州一役为国捐躯的并非梁桢,而是梁大将军。夏贼为了离间西北军恶意散播梁大将军投敌的谣言,梁桢这才略施小计……”
然后,他就把梁桢如何代替梁大将军,如何揪真正的叛国者,又是如何灭了夏人的谋说了一通。
至于梁桢打完胜仗后为什么不恢复份……当然是为了铲除二皇这个逆贼。
新帝借机给前竞争对手抹了把黑,然后话音一转,“哦,此事不止朕,定远侯和苏卿也是知的。”
先前的御史丞、如今的尚书令苏大人正抄着手听故事,没承想突然被了名,一时间不知该还是摇。
他的独苏泽拿笏板戳戳他的腰,小声:“说‘是’。”
苏大人意识,“哦,对,母亲,哦不,陛所言极是。”
新帝差笑声。
他一直听说这个大表哥最怕他的姑母安国公主,每次都要看儿的行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定远侯则是心复杂。
梁桢没死,于才之心他是兴的。但是,梁大将军死了,那他的侄女怎么办?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不行,了朝就去接莞莞,要么住在侯府,要么改嫁,绝不在梁家活生生守寡!
定远侯盯着梁桢,眉心皱得死。
梁桢冲他笑笑,对新帝:“禀陛,此事若没有拙荆合,臣定不会如此顺利。”
新帝故作疑惑,“你说的可是秦大娘?”
梁桢,“先母与岳母在世时便为我们定亲事,只因当时我与拙荆皆年幼这才没声张。后拙荆于金明池不慎落,先帝赐婚,臣以实禀明先帝,先帝并未怪罪。”
后面这句自然是梁桢胡编的,只见他面不改心不,跟真的似的,说完便从怀掏一只小木匣,里面装着韩琼的手书和当年换的庚帖。
人接过木匣,呈给新帝。
新帝假装好奇地看了一,然后夸张地叹:“真是一桩佳话!朕还记得去岁七月,秦大娘散尽家财为西北军筹集粮草,赞一声巾帼英雄也不为过。”
梁桢毫不谦虚地,“臣征庆州,险些矢尽援绝,若非拙荆为臣谋得粮草,臣今日必不能再为陛效力!”
新帝笑:“这样的奇女,当赏!”
“谢陛赏。”梁桢顺势掏一个事先写好的折,“臣为拙荆请封诰命。”
“朕准了。”
“梁卿,朕不仅要赏秦大娘,还要赏你。你保西北、护龙亭,又于变时舍救驾,每一件拿来都是奇功。”
梁桢假装推辞:“陛谬赞,这是臣的份之事。”
“不,要赏。”
君臣两个一通飙戏,最后在群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桢就被封为东陵侯,任登州通判,兼京东东路厢军。
秦莞女豪杰,封三品诰命,在品级上和夫君比肩,也算是大昭一份。
文武百官一脸蒙。
讲故事就讲故事,怎么突然大加封赏起来?
貌似还了一桩继母变夫人的艳事?
不等谏官提反对意见,秦耀第一个站来呼:“陛英明!给东陵侯喜了。”
苏泽也笑眯眯:“贺喜东陵侯……论起来,莞莞还叫我一声表哥。”
梁桢同样笑眯眯,“谢过表哥。”
新帝哈哈一笑,把谏官到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就这样,梁桢用西北兵权换回了自己的份,还为秦莞挣得了诰命之。
从今往后,他的莞莞就是他梁桢的诰命夫人,而不是梁大将军的。
梁大将军变成了梁小将军,秦莞也从秦家主母变成了梁桢的大娘,这简直是……
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讲!
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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