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得那般细致。
她刚一踏庆云楼的大门,便有跑堂的小哥主动来接,笑盈盈地说着:“贵客可是梁家姑娘?您家兄正在魏紫间等您,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秦莞没急着否认,转而问:“你怎知我是‘梁家’姑娘?”
小二哥笑笑,恭敬地回:“您家兄事先知会小的,若是看到一位穿着粉衫、着帷帽的姑娘便是他家妹。”
——此时秦莞正是这样的打扮。
今日门,她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换了件时女们最常穿的桃粉罗衫,上罩着的帷帽,把整个上都遮住了,就算有熟人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她。
对方既然能知她的打扮,想来是从她府时便盯着了。也是用心良苦。
秦莞叫彩练给了小二哥赏钱,独自去了楼上的雅间。
魏紫间的门半开着,一大的影站在窗边。秦莞一就认了来,是梁桢。
梁桢背对着门站着,双手背在后,目光直视着窗外,夏日的晨光在他脸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微垂着,沉默,从容,如一小憩的雄狮,仿佛一刻就会舒展躯,成为草原之王。
秦莞不由地放缓了呼。
梁桢似有所觉,回过,邃的目光定定地打在她上。
“来了?”他温声。
“嗯。”秦莞声音轻轻的,样也乖乖的。
梁桢笑了一,“别怕,坐吧。”
“才没有怕。”秦莞嘟囔,“怕我就不来了。”
梁桢笑笑,不置可否,只亲手给她倒了茶,关上门,让彩练和大海去了隔,免得叫人撞见。
一切安排妥当,梁桢开门见山:“今日请你过来,是想求你帮忙。”
秦莞柳眉微扬,示意他继续说。
梁桢:“官家早已有意为家父赐婚,没想到会碰到这桩意外。家父差我过来同你商议,可否假意成亲,风声过去之后便可和离,嫁娶随意。当然,倘若你不愿求去,整个梁家都会善待于你。”
秦莞被他的话惊住了,好一会儿才:“我是否可以理解成,倘若我答应了,便……只有夫妻之名,风声过去之后,我随时可以要求和离?”
梁桢:“是。”
秦莞不解,“为何如此?”
梁桢:“为了避开赐婚。”
秦莞:“梁家门显贵,梁大将军人品贵重,多的是女愿意嫁给他。”
梁桢摇,“我父不愿让一个意图不明的女嫁梁家。”
秦莞惊奇:“你信我?”
梁桢顿了片刻,方:“由不得信不信了。”
秦莞失笑:“你倒是直白。”
是呀,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他们了。说起来,她还要谢梁大将军,如果不是他先一步上门提亲,这个时候送到侯府的恐怕就是赐婚的圣旨了。
秦莞思索片刻,问:“你能得了令尊的主吗?”
梁桢锐:“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秦莞笑笑,说:“既是假成亲,我总得为自己找好退路——我名有铺,有田产,将来少不了亲自面打理,令尊可允?”
“允。”梁桢脆。
秦莞挑眉,“你确定?梁家堂堂将军府,允许妇抛面打理生意?”
梁桢笑:“我梁家自西北起家,家里的女儿亦能披挂上阵,不过是看看账本赚些傍银钱,有何不可?”
不得不说,秦莞当真心动了。如果梁桢没有诓她的话,那么嫁梁家比去姑还称她的意。
——还有什么比成为未来仇人的未来婆婆更让人暗的呢?
秦莞一咬牙,正要,却被梁桢拦住。
梁桢坦率地说:“有些话我需得提前告知与你——梁家在西北军威望极,即便家父卸了兵权,依旧在枢密院担任要职。如今立储在即,梁家为外戚,势必会受到官家忌惮,你聪明通透,其利害不用我多说。”
他顿了一,又:“倘若你不愿意,家父亦不会求,官家那里家父自会周旋,你……不必为此忧心。”
“我愿意嫁。”秦莞笃定。
“你确定?”这回换成梁桢不相信了。
“我兄说过,梁家世世保边疆,代代良将,为了大昭民不知多少梁家儿郎埋骨他乡。梁大将军更是心怀百姓、有勇有谋的大英雄,我相信他光明磊落、一诺千金,绝不会诓骗我这个小女,所以,我愿意嫁。”
秦莞起,对着梁桢盈盈一拜。
梁桢愣了一瞬,眸光微闪,晶莹染在黑沉的底。
他起,执手,郑重还礼。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晚上18:00或21:00.
爪呀~有包包~
第25章 8.3(三更)
别看秦莞允婚的时候豪气云, 上了车就后悔了——梁家可是要造反的!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吗?
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件事?阻止梁桢造反?还是在他造反之前赚够银钱及时?
现在跑回去告诉他自己反悔了、不想嫁了还来得及吗?
正纠结, 车窗突然被扣响。
“咚咚咚”三, 短促而有节奏。
秦莞打开窗扇,便见一只修的手伸了过来, 手拿着一个油纸包, 一角金黄的羊酥饼, 咸香的气味顿时充满整个车厢。
秦莞咽了咽, 肚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她一大早从后门溜来, 饭都没来得及吃,方才在庆云楼时肚就饿了, 没想到梁桢竟看来了。
梁桢骑在上,歪看着她,着的笑意:“刚买的, 吃吧。”
吃就吃!
秦莞毫不客气地接到手里,并赌气似的关上车窗, 大大地吃了起来。
腾腾的酥饼吃到嘴里,仿佛整颗心都温起来。等到她想起要跟梁桢说自己后悔了的时候,梁桢已经走远了。
彩练得了一个酥饼, 边吃边说:“姑娘,一想到梁小将军以后就是您的继了, 婢也就没那么讨厌他了。”
秦莞:……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此刻的心。
***
一路上秦莞都在盘算回家后怎么说服伯父和兄。
没想到,刚一门就听到一个“好”消息——秦昌在小娘的撺掇,上赶着把秦莞的庚帖送到了将军府。
定远侯了朝才知这件事,朝服都没脱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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