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英训练的暗卫,只怕会发现这暗河,顺藤摸瓜找过来。她几日前就放了玄鹰去,便是想知,萧淮此次微服,所为何事。若是能打探到,便可想法将人走。左右他伤也好了,多待一日少待一日,并无差别。
听谢昭昭问起玄鹰,老胡有些羞赧,“这……小有所不知,玄鹰这几年许是老了,有些……”
老胡吞吞吐吐,谢昭昭向他看去,“如何?”
老胡:“不大用了。”
嗯?不大用?想到那只在老胡的喂养,吃的越发膘壮、油亮的鸽,谢昭昭脑仁疼。
“当真不用了?”谢昭昭顿了顿,往屋上看去,“既如此,从新一批的鸽挑选个可以接班的,至于玄鹰……炖了吧。”
“炖了?”老胡微愣,玄鹰有灵,可是鸽之王!
谢昭昭,“炖了,趁着,还可以炖锅好汤。”
老胡:……
“咕咕咕,咕咕咕。”屋上传来一阵鸽叫,还伴着抖羽的簌簌声。
阿离看了看要炖鸽的阿娘,又看了看有些疼的老胡,“阿娘,明日宁川先生要来,我们要留先生吃饭吗?”
呵,还想吃饭?
谢昭昭抓着拜帖敲了一阿离的小脑袋,“明日你与老胡叔在院里的招待先生,至于阿娘……”
她轻咳一声,“阿娘就在屋里待着,这样也算是没有失了礼数。只一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宁川先生屋,可记住了?”
阿离,“那先生说,要给阿离当师傅的事呢?”
想到这个,谢昭昭愈发疼,也不知萧淮是看上了阿离哪好。她将阿离揽在膝边,“阿娘觉得,拜师收徒就大可不必了,先生不会在咱们这里久留,既如此,这师徒缘不结也罢,阿离觉得呢?”
小家伙倚在谢昭昭边,偏着,有些不解。可阿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
翌日,秋气,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辰时一过,萧淮便带着夜三,拎着备好的礼了门。门前,他还特意换了衣裳。对于这个举动,夜三觉得,十分不寻常。
从村阿家走到阿离家,不过片刻,萧淮到了的时候,便看到院里一大一小正襟危坐,正是胡大夫和阿离。
“宁川先生。”
阿离脆生生的张,老胡虽然是个不着调的,可真的对上了萧淮,又是以医者的份,便没胆这么叫了。当今圣上的表字知的人虽不多,可他偏生就是其一个,只拱手,“先生。”
萧淮,先是言语谢过了老胡这些日的照料,这才转看向阿离,“你阿娘呢?”
阿离咬着,先生来的太早,方才他起床的时候,阿娘还睡着,阿娘最喜睡懒觉了。听萧淮这么一问,老胡赶应,“先生见谅,张娘夜里犯了病,刚刚才服了药睡。”
萧淮皱眉,“严重吗?若是有帮得上忙的,胡先生但说无妨。”
老胡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都是老病了。”
闻言,萧淮面稍霁,俯摸了摸阿离的,“那昨日我同你说的事,你可有问过你阿娘的意思?”
阿离乖巧的,将谢昭昭的话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谢谢先生厚。”
其实萧淮原本也猜到会被拒绝,可当真听这小家伙这么说,心不知怎的,却有些失落。
他,却又还想为自己争取一,“其实,便是我不能一直留在村,也可收你为徒,教你功夫的。”
对上阿离有些懵懂的样,他继续,“我可以每月都派人来亲自指你,若是你觉得哪里想不明白,也可以写信告诉我,这样不就好了么。”
萧淮循循善诱,听得他后的夜三目瞪呆,听听,还说没对人家孤儿寡母上心?主就是是心非!
至于屋里的某个“寡母”,其实早早就醒了,一直躲在里面听墙角。谢昭昭有些微讶,三年不见,萧淮怎么瞧着像是换了个人,居然这么多话。从院到现在,就听他一个人在说了。
还是说,是他已经知了阿离的份?
院里,看着阿离就要松,老胡却连忙声阻止,“先生玩笑了,阿离不过是个乡野孩,怎能劳先生如此费心。先生若是有心栽培,不妨借着这几日,指一二便是。”
谢昭昭昨日便嘱托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阿离拜了萧淮师傅,否则总有一日会被他察觉端倪。
萧淮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老一小都面难,心轻叹,扭的瓜到底不甜。他又摸了摸阿离的,“既如此,我这几日便空教教你。”
言罢,他接过夜三拎着的礼,“这是给你阿娘的。”
“先生万万使不得。”老胡连忙帮着推辞。
“不过是些薄礼,值不得几个钱。我喜阿离这孩,也激他这些日的陪伴。”说着,萧淮慈的看向阿离,“张家嫂将阿离教的这般好,受的这礼。”
老胡险些被萧淮这一句“张家嫂”呛到,手一松,三层的木匣直接落在了地上。木匣被打翻,里面的东西也跟着落了来,一朵天山雪莲,一只百年何首乌,还有一包散开来的,像是铁石斛。
老胡擅医,见着如此名贵的药材,直接傻了。萧淮也没想到夜三居然备了这般贵重之,但当着阿离和胡大夫的面,而不好发作,只淡淡瞥了他一。
夜三:他是不是又错了什么……?
院里的这一番变故,引发了谢昭昭的好奇心,可一时间却不见有人说话。她沾了,大着胆将窗纸了一个小,待看到院地上的东西,也忍不住瞪圆了睛。
这叫薄礼?这是赤..的炫耀!
谢昭昭不禁摇,萧淮这男人,果然是变了啊。经年不见,反倒不若从前那般稳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张靖浩妈妈”溉营养~~mua~
☆、重逢
谢昭昭原以为, 萧淮既没有收成徒弟, 大约放东西之后不久就会告辞, 可她左等右等, 等的肚都开始咕咕叫了,却见这男人仍然一副和煦模样坐在石桌边,一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瞅着午时将近, 安静的屋里又响起一声充满怨念的“咕噜”声。谢昭昭摸了摸肚,瞥了屋外仍然有说有笑的男人,蹑手蹑脚的往厨房走去。
若是没记错,灶台边上应当还有两个昨夜没有吃完的烤红薯,先拿来充充饥。可当她看到角落里的一地红薯,和小破碗里不过枣大的两块红薯后, 恨得咬了咬牙。
阿离这个小兔崽, 居然连吃的都不给他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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