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彷徨时刻,某一瞬间他的心意早就被上天窥探得一清二楚。
不能回的彻底不能回,无法避免的正来势汹汹。谢声恍惚看到面前轰然倒塌的城墙,他和梁屿站在城墙,他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主从来不是救世主,要不然也不会只留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
早上谢声睁开睛就看到梁屿近在咫尺的脸。刚睡醒脑一片混沌,他说了声“早”,接着反手在枕摸手机,摸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不是主卧,他昨晚是跟他的学生睡在一起。
梁屿的脑袋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小声问:“老师,昨晚睡得好么?”
意识渐渐回笼,谢声发觉他们仍抱得很。梁屿半个人都挂在他上,脑袋自觉在他肩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看又准备睡过去。
“别睡,该起床了。”他推了推梁屿的肩膀,示意他从自己上起来。
梁屿糊地应了一声,但又有再度黏上的趋势。谢声只得在他腰上了一把,无奈:“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梁屿哼唧几声表达不满,他翻了个,把脸埋在谢声肩窝里,语气半是撒半是抱怨:“老师,你都不用解决一吗?你的东西到我了。”
说完,被底的膝盖正恶意地往谢声翘起的位。
谢声着气,一只手摁着梁屿的肩膀,用力将人掀翻在。他本想恶狠狠地瞪他一,结果梁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飞快地在他上印一吻,然后睛笑地看着他。
心里的气顿时没了一半,剩的一半纯粹是气自己的。谢声了床,走次卧。客厅亮堂堂的,昨晚台门忘关,他一就看到地面散落的烟。
主卧大门敞开,梁音迟已经走了。只有床上凌的被、垃圾桶里敷过的面纸以及化妆桌上的几断发,提醒着他昨晚这里有人逗留。
谢声对着空了一半的衣柜发呆,好半晌才翻要穿的衣服,慢吞吞地换上。他在卫生间洗漱完,然后次卧叫梁屿起床。
梁屿坐在床上,困倦的睛。看见谢声来立刻朝他张开双臂,嘴动了动,似乎想说“抱”。
“多大了还赖床。”谢声走到他面前,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被圈住了腰。梁屿用脑袋在他上拱来拱去,谢声被他茸茸的脑袋得有些,扬了扬嘴角,扶着他的腰勒令:“别动。”
“老师,”梁屿从怀里仰起,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外面会有其他人在吗?我不敢去。”
谢声敛了笑意,:“没别的人在,快来洗漱。”话说完就要转,梁屿的手桎梏着他的腰不让他走,闷声:“老师,老师你在生气吗?你不要难过。”
他总算从床上来,站在谢声背后,双手地抱着他。
“以后,有我陪着你啊。”他的脸贴着谢声的后背,闭上睛,脸颊无比依恋地蹭了蹭,颤动的睫仿佛仍温存著昨夜残留的梦境碎片。
薄雾未散的清晨,四周都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分针秒针转动的声音,以及膛里剧烈得能掩盖一切的心声。
谢声越来越发现,梁屿对着他有无限的耐心。例如他要备课、批改作业,整个过程来通常要一到两个小时,而梁屿喜守在他旁,什么也不,似乎就为了看着他。
两人一同吃饭,梁屿吃完就用手托着,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吃。最初谢声受不了这样炽的目光,觉得浑不自在,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因为最后梁屿都会地凑过来,死乞白赖地向他讨要一个吻当作奖赏。又或者是等不及了直接在他上亲一,而后看着他笑得睛弯弯,仿佛占到了莫大的便宜似的。
也不知从哪天起,梁屿开始跟他同同,吃饭在一起,回家也在一起。连相熟的老师也过来打趣,问他什么时候收了个小跟班。
就差完全住在一起而已,虽然现在跟完全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一个星期,梁屿有两三天会在他家留宿,起初还会找一找借,到后来从磨泡变成堂而皇之。
谢声经常会从自己的一堆衣里面,找一两条不属于自己的。而放望向四周,这个家一一烙另一个人的痕迹。梁屿的书包随意扔在沙发上,校服外正在台上晾着,他的巾、牙刷和漱杯在卫生间固定的位置摆放着。
梁屿偶尔还是会缠着他问,喜我吗?有一喜上我吗?
每当这些时候,谢声就会沉默。梁屿以为他的沉默是拒绝,是无话可说,于是会难过地走到一旁,一个人生闷气。等过一会儿,便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黏着他。
谢声想解释,其实他是在认真地思考。对他来说,这个问题的困难程度不亚于什么是、是什么等空泛、难辩的拷问。
喜会怎么样,不喜又会怎么样,反正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一时的心动或冲动,在他看来就跟昨夜的过期梦一样,叫人不断回想,却终究会被彻底遗忘,连回忆也令人无从回忆。
某些时候谢声觉得自己算是清醒的,也知自己的行为是在消极抵抗。他想过将人推开,但仅仅只是晚上睡觉时稍微分开了一,梁屿都会立刻黏上来,好像离了他连梦也不了。
谢声以为自己该到困扰,但事实上,他的心里有个无法平衡的托盘天平,天平上的砝码从来都不掌握在他手里。
今天傍晚集训完,他看到梁屿在育馆跟几个育生打篮球。运球过程,其一人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梁屿上,双手屡次抵在他腰间,试图阻止他前。
谢声盯着那个贴防守的育生,对方材大魁梧,往外迸发的荷尔蒙挡也挡不住。
某个回梁屿突然看到了他,便立即从球场来,全然不顾后的育生发不满的嘘声。
谢声看着梁屿迎面向他走来,最后几步变成小跑,仿佛迫不及待要来到他边。注视着他的一双睛亮晶晶的,跟额的汗一样,谢声替梁屿去额的汗,听着他声音糯地喊自己老师。
天平的右盘又被加了个砝码。谢声想起从前读书的时候,托盘天平测量实验他总是错,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左右码”。
当别人向他解释,他往往左耳右耳,次又再继续纠结。
从前他纠结过很多没意义的事,例如天平的左盘右盘到底代表什么,是不是任何事都可以这样一分为二行比较衡量。
现在他同样在思考,天平的左盘是什么,右盘上方已经有梁屿压的无数筹码。为什么天平仍没有平衡。
梁屿提也要去冲澡,育馆的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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