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你走 - 分卷阅读2

    放着一沓课代表收上来的作业，他教政治，这是他昨晚发去的试卷。

    上课铃响了，谢声看了课代表夹在试卷间的小纸条，上面写了没作业的名单。台鸦雀无声，倒不是因为认真上课，而是都在犯困。谢声自己也当过学生，自认为读书那会儿不算什么好学生，所以将心比心，他懒得和台这一群没多大的孩计较。

    他将昨晚的试卷叉发去，然后开始讲题，让学生对照着批改。课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说话声，和粉笔在黑板上的吱吱声。这环境但凡有第三声音响起，都会很明显。

    谢声板书时回瞥了一，倒数第二排有个学生正和同桌接耳，他的同桌注意到谢声的目光，识相地不敢说话了。而他边的那个人，仿佛当谢声不存在，照旧旁若无人地讲话。见同桌不搭理他，他便开始俯在屉里翻找着什么，好大的声响。

    谢声把手上的试卷连同课本拍在讲台上，没发多大声音，也足够让前排的人警觉起来。他双手撑着讲台，睛一直望着那个方向。讲得好好的课突然停了来，再不专心的人也都发现不对劲了，唯独课室倒数第二排那个人，还在自己的事。

    只见他翻找了老半天，从屉里找一盒。盒上的似乎不见了，他又从屉里摸一把剪刀，剪了一个，然后对准仰起脑袋将一饮而尽。谢声凭借绝好的视力，看清他正在喝的，正是早上梁音迟着他喝的、他最讨厌的那一款纯。

    谢声佩服自己到现在还没发火，他看了贴在讲台上的座位表，找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那人叫“梁屿”，方才课代表上来的没作业的名单，上面也有梁屿。

    上课捣、不作业，谢声默默记上了，他清了清嗓，打算继续讲题。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梁屿刚喝完，接着便往课桌上一趴，在他的底堂而皇之地睡觉。好了，这会儿能再加上一个，上课睡觉。

    “倒数第二排的梁屿同学，课来我办公室一趟。”谢声向来没什么法治这些学生，只能用前人传承来、百试百灵的那一招，请家。

    了课，谢声回到办公室接到梁音迟的电话，电话里梁音迟左顾而言他，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话。谢声知她的意思，这是她在退让和示好，于是他也顺推舟，见好就收，今天早上的事就算翻篇了。

    挂电话前，梁音迟问他今晚能不能早回去，他反问为什么，梁音迟笑骂你明知故问。太突突的疼，谢声用指和指轻轻，回了句再说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闭目养神片刻，察觉到边有人靠近，谢声猛地睁开睛，梁屿站在他后，不发一言地看着他。谢声语气里有隐约的怒气：“怎么来前不敲门？”梁屿回答：“我敲了，你在讲电话没听见。”

    谢声把他从到尾打量一遍，他当着谢声的面，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谢声皱了皱眉，问：“你是今早公车上打瞌睡的那个人？”梁屿睛，说：“我每天都在公车上打瞌睡。”

    上课铃响起，谢声发话了：“你先回去上课，今天傍晚放学再来一趟，我会请你家过来。”梁屿继续着睛，嗤笑了一声，：“你请得来就请吧。”

    整个午，谢声对着学生信息登记册，番拨打梁屿父亲和母亲的电话。试了三四次，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最后一次总算接了，然而电话那很嘈杂，谢声自报完姓名立刻就被挂了电话，再拨回去已经提醒关机了。

    既然学生家这么不合，那就算了，他没有非要替家教孩的理由。谢声将学生信息登记册扔回屉，打开课本开始备课。

    傍晚放学之前，教务突然通知召开班主任会议，谢声叹了气，短信告知梁音迟会晚回去，然后老老实实抱着笔记本去会议室开会。梁音迟的信息回得很快，难得没有对他晚班发表怨言，只说了句让他尽量早回来。

    谢声大概能猜到梁音迟的意图，他又开始疼，后悔没把办公室的风油带过来。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就结束，谢声拜托回办公室的老师帮他把笔记本一并拿回去，自己则直接回家了。回到去饭桌上摆好三菜一汤，谢声洗了手坐在饭桌前，睛盯着香味俱全的菜，筷却不知该落在哪。

    “音迟，可以开饭了。”

    “你吃，我吃饱了。”梁音迟在房间里应答。

    和当大分女孩一样，梁音迟整天嫌自己胖要减，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少。谢声经常看见她冲那些代餐粉喝，白或者绿的糊状饮料，一餐就一杯，然后别的什么都不肯吃了。

    这么一杯玩意，真的能饱吗？谢声表示怀疑。但他知不饱不饱，梁音迟都不会再碰别的菜，她在这方面克制得很。

    事实上梁音迟不什么事都很自律，她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晰且准的规划，迄今为止每一步都是照既定安排来，回国、工作、结婚，一次都没有过错。

    那天晚上她搂着谢声，就是这么对他说的：“我打算回国前，刚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想结婚了，刚好遇见了你。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那我现在想要孩，想当一个妈妈，也能如愿以偿吗？”

    她柔的手臂箍住谢声的脖颈，谢声扬起脑袋拼命汲取空气，恍惚他觉得缠在他脖上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条冰冷腻、藏有剧毒的蛇。

    谢声想起那晚自己的回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孩，我们不会有孩。”

    谢声扒拉着碗里的白饭，饭桌上的菜只尝过一就不再碰了。蒜香排骨外酥里，红烧茄咸香糯，清炒时蔬清淡，鱼豆腐汤白鲜甜，每一样都是他吃的，放在平时肯定会大快朵颐，但现在他实在没有胃。

    每菜里都放了葱蒜，葱他还能勉吃一，但蒜是最讨厌的，放了蒜的菜他从前一律不碰。结了婚以后梁音迟菜的次数比较多，他和她提过不吃葱蒜，然而每次她都会放葱蒜。谢声不知她是不记得了，还是觉得无所谓，毕竟有些菜葱蒜是必备的调料，他只能这样安自己。

    他也老是忘记梁音迟喜用的沐浴和洗发的牌，忘记她喜粉还是蓝。梁音迟和他不同，她会生气，甚至还会和他吵一架，然后把他买错的东西再重新买一次。

    你太心大意了，是不是对我本没上心。梁音迟不止一次这样埋怨他。

    谢声放筷，了嘴。梁音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后，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