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粟的标准也一涨再涨,以前几百两银便能国监的,今年却是千两银都不去。
祁垣虽然在国监里,但对这些事了解的却不多,等云岚讲完,他反倒一脸惊奇地问:“我看国监的号房都快满了啊?怎么还来?”
不是走门路来的还是纳粟监的都是去正义堂、崇志堂和广业堂,祁垣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号房了。
云岚瞥他一,:“那谁知呢,我还是听符说的,京各会馆也酒楼里,整日里都坐满了各地学秀才,往日哪有这番闹?现在京的船只也多了许多,据说通州驿的驿馆都要住不了。”
祁垣这才想起自己月初逃跑的时候,徐瑨和罗指挥便是挤在一小院,说徐瑨既在大理寺历事,又是国公府的三公,不应该那么委屈才对。
不过罗指挥……
祁垣脑一转,忽然想到昨天傍晚,徐瑨是跟罗指挥一行人一块现的。后来徐瑨还向罗仪致谢,莫非……他是让罗仪帮忙寻找自己?也是了,忠远伯府来,往国监走的南北向大有三条,万一走岔路了岂不麻烦?
祁垣后知后觉,忙回问虎伏:“昨天我走后,可有人来找?”
虎伏不等回答,就听云岚旁边的小丫鬟机灵:“是呢,后门有人拍门,问公是不是已经走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知公回来过一趟的。”
云岚瞥她:“就你话多。别告诉他。”
小丫鬟吐吐,嘿嘿一笑。
祁垣心果然,却又有些迷惑,徐瑨竟然是让罗仪一起找自己?至于吗?这个舍友也太好了吧?
云岚看他发愣,使劲咳了一声。
祁垣忙回神,笑着解释:“我就趁着休息,回来些香香饼,并不费多少时间的。倒是你,跑这里来什么?”
云岚不信,指着小厨房:“不费多少时间,你那么多回来?不知的还当你要开铺呢!”
“这不是趁着价钱便宜多一些吗。”祁垣赔笑,“端午前后一个月,香料价钱都得涨,到时候再买来东西,就没赚了。我现在回来,些香饼窖藏好,一个多月后取来正好卖。”
云岚听得有理,又细细打量他一,这才目一转,轻哼了一声。
祁垣忙:“你可别跟母亲告状。”
“我要告状早就去了。”云岚从丫鬟手拿过来一个秀气香,往祁垣那一递,嘴里:“你看看。”
祁垣前一晃,见那香上绣了几丛草,针脚齐整,绣法妙,竟不比齐府请的绣娘差多少,不由地一愣。
云岚偷瞧他,见祁垣目惊叹,这才:“以前府上不是给大请过一位绣娘吗?我跟着偷学了一些。这两年父亲不在,大房克扣的愈发厉害,所以我便偷偷了些绣品,让忍冬拿去卖了贴补家用。”
祁垣重生回来不过月余,自己香赚了一笔,去国监读书又吃住,尚未会到原的艰难。现在一算,彭氏那一两银就远远不够的,估计云岚没少贴补。而送自己的那瓶蔷薇,恐怕也是她绣品换的钱。
他心一,再想云岚平时的样,估计也是一直隐瞒来,偷偷摸摸的攒些小钱,又有些心疼。
“以后用钱的时候找我,大哥我多些香就来了。”祁垣拍了拍自己的脯,一脸严肃,“绣品太伤睛,你别了。”
绣品的确伤睛,云岚又要瞒着别人,很多时候都是熬夜。只是以前祁垣对她要求很是严厉,整日让她闺范闺训循规蹈矩的来,很不待见她那些小动作,像今天这样拍着脯给她当靠山,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心里兴,又为有这样一个好哥哥动,等祁垣说完,忙笑盈盈:“大哥香就不也耽误工夫吗,更何况你还要准备应试,从国监里来一趟也不容易。”她说完站起,指着祁垣屋里摆放的几包香料,,“我是想着,我们兄妹俩何不一块个买卖?”
祁垣“咦”了一声,挑眉看她:“说来听听。”
云岚:“端午的时候香包绣袋最是俏,但若只是卖香包,恐怕价钱也上不去,不如大哥帮我选些料放去。”
端午的香包里一般放置的都是白芷、川穹、岑草、排草、□□、甘松等,用来驱恶辟邪,求吉祈福。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佩,并会向寺庙敬奉香包,只不过敬奉寺庙的香包寓意“西方净土”,跟人们佩的原料纹都不相同。
祁垣还以为只有自己在打端午节的主意,没想到云岚也动了心思,这个提议倒是真不错。
云岚笑:“我是打算多几样,放上料也好卖一些,只是我对香料不太懂,倒没想到大哥突然通此了。”
祁垣笑着打哈哈:“我读了那么多书呢。”说完想想,也觉得好,在一旁补充,“那你可以两样香,一样是寓意吉祥的梅、、荷、桃之类,然后我些香香粉,梅香就放梅香,荷香就放芙蕖香,只要不遮盖住辟邪的药味便可。”
“这倒是好主意!”云岚兴地拍起手来,问他,“你会几样香?”
“但凡你绣的来的,我都会。”祁垣得意洋洋,“再者,你再些小猴小兔和小老虎的香包,我再些果香的香给你,这小孩最喜。小孩的东西最好赚钱,这可以多一些。”
兄妹俩一拍即合,云岚当即让虎伏翻纸笔,画了几张样,跟祁垣商定好哪几。
如此一来,昨天的香料倒不必全成香窖藏了。云岚那边有个空着的小衣箱,让丫鬟拿东西装了不少甘松、川穹、岑草之类必用的香料回去,帮祁垣存放起来。
祁垣等她走远,也不敢在家久待,跟虎伏各自忙开,这边炼那边炒料,才过正午,东西已经消耗七七八八了。
俩人用瓷罐把香装好,因怕最近雨多,便在祁垣的房里找了个地方,刨坑埋了去。祁垣心里还惦记着后天的考试,也不敢在家吃饭,匆匆回国监了。
徐瑨这天也没去学堂。
祁垣前一天给他了大难题,以至于他一宿没能安睡。那事对他来说还很陌生,他实在不好答应,也不知该怎么。但若让他睁睁看着祁垣去求方成和……那更是不可能。
祁垣这人虽然有些散漫任,不听招呼,又嘴尖巧,调闹,但那都是小孩心,他本质仍是个纯真可的少年。方成和既然年他几岁,就应该好生照拂,时时呵护才是,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一想那天方成和和阮鸿的作为,再想阮鸿竟然哄骗祁垣找自己,徐瑨就觉得气血上涌。祁垣幸亏遇到的是自己,倘若碰上个心地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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