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推开没有挂锁的铁门,谨慎地迈院,只见树后闪过一影,泥地被踩细小的声响。
“站住!”方远航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过去,将人逮住一看,竟是个贼眉鼠的少年。
“你们是谁?放开我!”少年挣扎。
“你又是谁?”方远航喝:“为什么鬼鬼祟祟现在这里?”
“我经常来这里好吗!”少年不知抓住自己的人是警察,仍是拼命踹着。
“经常?”明恕问:“住在这里的侯诚呢?”
“不知!走了好久了!”少年盯着明恕,渐渐安静来,“你们是来找‘侯憨’的?”
明恕问:“你们叫他‘憨’?”
“全村都这么叫。傻不愣登的,连话都不会说!”少年说:“不是‘憨’是什么?”
方远航转向明恕,“师傅,这是几个意思?郭羡难在糊我们?我看过墓心的,很有灵气,文笔也很细腻,怎么可能是‘憨’写来的?”
明恕压着眉心,走几步。
现在的况并非完全乎他的意料,却是很棘手的一况。
侯诚很可能只是一个幌,真正的墓心另有其人。
这就从侧面证明,墓心真的有问题。
“你们来打听侯诚,我也想知他到哪里去了。”村侯建军端着一个污迹斑斑的茶缸,视线在方远航的打火机上停留了许久。
那打火机是方远航送给自己的生日礼,造型独特,一看就价格不菲。
“说说你知的况。”明恕说。
侯建军呷一茶,说话时黄黑的牙,“侯诚是我们村里最憨的人,打了半辈光,没个亲人,也不见他着急。年轻人们总说他是个‘憨’,其实他脑不傻,只是不理人,不说话,叫他没反应。我们村都西瓜,他也,卖瓜、算账什么的,他都会。”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明恕又问。
“失踪?”对落后村镇的人来说,这说法太新鲜,侯建军想了想,“他没有失踪吧,就是偶尔会离开一段时间,十天半月又回来了。他从来不说去了哪里,我们也懒得问,不着。”
明恕想起在院里看到的灰尘,那厚度显然不是十天半月能留的。
“你最后一次注意到侯诚是什么时候?”
“这次真久了,一个多月吧,六月初。”
“与他关系较近的人是谁?”明恕问:“村民还是外面的人?”
侯建军竟笑了起来,“他啊,一直独来独往,除了我们几个村时不时得去关心一他的生活,从来没人与他沟通。噢对了,小孩有时会去惹他。”
“那最近两年,到村里来的外地人多不多?”明恕一问来,就知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果然,侯建军说:“经常都有人来,说多也多,但和你们大城市相比,肯定就不多了。小伙,你那个打火机,能借我看看吗?”
方远航莫名其妙。
“嘿嘿。”侯建军说:“我儿和你差不多大,在外面念书,有息了,就是不怎么回家。
我过阵去城里看他,送他一个打火机,让他开心一。”
一行人回到侯诚的房,方远航说:“村里没有监控,侯诚去哪了,和什么人见过面,现在都没有办法查。”
“疑全在这个侯诚上了。”明恕说:“心云版社与侯诚签约,稿酬也是打在侯诚的账上,两年时间,除去税金之后一共276万,已分批全取走,取款者正是侯诚。从明面上看,墓心就是侯诚,这没有任何疑问。但如果侯诚真的是墓心,他为什么要把好好存在银行的钱取来?这笔钱他没有用于金投资,也没有置办房产,钱到哪里去了?”
“如果有一个人藏在侯诚背后,那就好解释了——钱由侯诚取来,到了这个人的手上。”柳至秦说:“而这个人,就是那些真正的作者。”
明恕看着柳至秦,“对了!我们还可以查网络上的信息!这不是你的项吗?这个人如果存在,那么TA与侯诚必然有通讯联系啊!”
柳至秦摇,“刚才我已经初步查过,网络这一块没有异常。也许这个人与侯诚是在线行某易。侯建军不是说了吗,侯诚有时会离开庆岳村,去向不明。”
明恕说:“假设侯诚是个幌,那这些钱他一定已经给真正的墓心。这个假设成立的话,真正的墓心是怎么认识侯诚?当侯诚失去利用价值,墓心会不会……”
方远航说:“那侯诚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明恕回,“你也认为,墓心会杀掉侯诚?”
“不然怎么解释侯诚的失踪?”方远航说:“侯建国说侯诚偶尔会消失,十天半月后又回来,这个我暂时认为是他与墓心见面。但这次时间这么,他可能遇到了意外,也可能被墓心放弃。”
明恕频繁走动,随后了支烟,“等我一,我去给萧局打个电话。”
第19章 猎(19)
乡村里没有城市炫目的灯光,日落时间一过,天很快就黑了,黑得彻底,于是指尖闪烁的火星分外明亮。
明恕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还有自己的猜测全都汇报给了萧遇安,语气有些急,说到后来,被忽然刮过来的风呛得接连咳嗽。
电话那,萧遇安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在见到侯诚之前,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
“哥,你难还认为侯诚就是墓心吗?”明恕说:“我们已经查得很明白了,侯诚仅有小学文化,多次独自离村,去向不明,账上的稿酬被分批取,名除了庆岳村的老房,没有别的房产,也没有过任何投资。钱如果不是取后给了真正的墓心,那到哪里去了?现在侯诚已经失踪一个月,我怀疑他已经遇害。”
“太早了。”萧遇安不赞同,“在调查墓心之前,你就给墓心塑造了一个形象,得知墓心是侯诚,你塑造的形象崩塌,你的思路就有混了。”
明恕张了张嘴,没说话来。
萧遇安说得对,他思路真的了,否则也不会这时候跑来打这通电话。
现在,听着萧遇安醇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直达耳,那积郁在的烦躁好像消逝了不少。
萧遇安好似能看到他,过了半分钟才问:“冷静一些了吗?”
他,意识到萧遇安并不在自己跟前时,声:“嗯。”
“那就好。”萧遇安说:“侯诚是不是墓心,在我这里是五五开。如果他是,那他这次失踪,大概率就是主动去了什么地方,不存在被人所害的可能,是不是?”
明恕安静地听着,“是。”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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