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答,祝雁停了然:“也是,当时那形,聪王确实是看着最有前途的,贺熤带走三万人跑去扶持一个娃娃,自不会有人看好他,谁又能想到戍北军也会倒向他们。”
“不是你光不行,那就是你运气不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聪王那人无德无才,哪怕侥幸了皇帝,想必也不久,你们怎么就选他了?”
贺如松不耐:“你说够了?”
“你又何必这么生气,”祝雁停略微摇,“真不想听我说,你转走就是了,我只是与你分析分析,这百年来贺家军是何等风光,如今落到这个田地也当真叫人唏嘘,虽说还有一个贺熤,别看他是陛 边的太傅,可他并不会领兵打仗,日后或能个权臣,但贺家旧日殊荣只怕是再无法重现了,这二十万贺家军,到最后,也不知还能剩多少,若是贺家祖上有灵,见到今日场景,更不知会作何想。”
贺如松狠狠拧起眉,冷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听来了么?”祝雁停正,“我在招揽你,君不立危墙,聪王就快到穷途末路了,你又何必跟着他一起死,你若是聪明人这理不会不懂。”
贺如松的眸光动了动:“你招揽我?你是替那小皇帝招揽我?还是替萧氏?又或是替你自己?”
祝雁停平静:“有区别么,我与萧莨是夫妻,替他便是替我。”
他没再提小皇帝,对方若不蠢,应当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贺如松目光幽地看着他,似在评估他这话里的可信度:“……你是否是历皇帝之?”
“不是,”祝雁停面不改,“传位圣旨之事不过是聪王来的一场闹剧罢了,我若当真是先帝儿,先帝有无数法能将位置给我,何故需要靠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太监?”
“你先也说了,萧莨他舍不得我,他一定会来救我,我承诺你的在他那里自然也有用,你若是肯弃暗投明,我可以保证他会对你不计前嫌,说起来,今日若非碰上你手兵,我和我儿就都没命了,你救了我们,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还有其他那些贺家人,你与他们想必都有联系,若是能说服他们倒戈,你便更是有大功,你在聪王手只能个小小的郡县守备,还随时可能搭上家命,何必放着大好前程不要,浪费了自己一本事。”
“……你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贺如松的面里已生了明显的动摇。
“我若是你,便绝不会多犹豫,”祝雁停最后,“你若是拿我和我儿威胁萧莨,之后无论我是死是活,萧莨都绝不会放你生路,我劝你考虑清楚,不要枉送了前程命。”
黑夜,萧莨一路纵狂奔,赵有平等人哪敢当真让他单枪匹前去,了两千人急匆匆地跟上,追随萧莨去了祝雁停和珩儿被聪王兵带走的地方。
遍地尸,俱是江滨带来的人,萧莨了,举着火把四仔细查看,想要找寻蛛丝迹。
赵有平跟上来劝他:“王爷,他们杀了这些人,单单劫走郎君和世,应当过后会主动派人来联系我们,不如先回军营里去等着……”
萧莨没有理,锐利的目光四扫过,落至山路边的草丛里,微微一滞。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了那个尚且染着血的香。
是祝雁停这些日一直随的。
萧莨盯着手香,渐收手心,眸晦暗难辨。
周遭雅雀无声,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言扰着萧莨,直到一只凄厉叫着的鹦鹉从天而降,扑腾到萧莨面前。
大嘴气急败坏地啄了两萧莨的脑袋:“气死俺了!气死俺了!”
萧莨陡然抬,目光灼灼地看向它:“你知他们在哪里?”
大嘴嘎嘎叫了几声,扑扇着翅膀朝前飞去,萧莨立刻翻上,跟上去。
一个时辰后,大嘴停在一山的山脚,绕着山路边的枯树飞了两圈,嘴里嚷着“累死俺了”,一栽倒在地上,了过去。
萧莨抬眸看向前一片漆黑的山茂林,哑声吩咐去:“分上山去搜,动静小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营帐里,珩儿睡得十分不安稳,天未亮就又醒了,听到怀里小孩的呜咽声,祝雁停低了,轻拍他的背:“珩儿不怕,爹爹在。”
小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看到祝雁停愣了半晌:“爹爹……”
“嗯,”祝雁停轻声应他,“不怕。”
贺如松应当已经被他说动了,虽面上还未松,依旧将他们押在这里,祝雁停估计着,最迟明日他就会有所表示。
就只是萧莨那里,……应当等不及到明日。
贺如松回去帐,思索良久,写了封密函,让飞鸽传去。
聪王败相已,伪朝廷不成气候,这天迟早要改姓萧,现在改旗易帜,或许当真还能跟着喝上汤。
信函送去,贺如松有些坐立难安,又叫来亲信,将祝雁停那枚贴的玉佩和自己的符印一并递过去,与他:“送去南征军的军营,与他们说我们救了世和夫人,请他们派兵来将之接回,见到这符印,那位承王应当能知晓是什么意思,只要他当真不计前嫌,我等日后或许就有好日过了。”
祝雁停没有等太久,天微熹之时,骤然听到外风风火火的声响,再之后营帐的帘陡然被人掀起,萧莨逆光的影现在门边。
祝雁停抬,尚未看清楚他脸上表,萧莨已大步走来,猛地将他从地上攥起,手搭上他肩膀,用力,几要将之碎一般。
萧莨疲惫的双布满血丝,目光骇人,盯着面前的祝雁停。
祝雁停意识地喊他:“表哥……”
萧莨的神,像是要将他吃了一般,祝雁停不确定,他是不是又生气了,生气自己又一次涉险让他担忧,给他添麻烦,还搭上了珩儿一起。
僵持片刻,祝雁停了燥的,想要说些什么,被他们忽视了的珩儿仰看着萧莨,呐呐喊他:“父亲,珩儿害怕。”
萧莨的绪陡然散开,用力握了握拳,弯腰将儿抱起,哑声说了句“没事了,不怕”,抱着珩儿转大步了营帐。
祝雁停赶忙跟上去。
营帐外,贺如松走上前,抱拳与萧莨:“若王爷不弃,末将愿为王爷效犬之劳!”
他神恭敬恳切,心免不得有些庆幸,两刻钟前,萧莨带来的兵围了他们兵营,若非他先一步派了亲信带上信去,被他们劫获,有那枚符印作证,萧莨才信了他是当真有投诚之意。
萧莨淡淡扫他一,问他:“江滨是你杀的?”
贺如松一时拿不准他这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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