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在这待着,拖住那些贼寇,也算是你能为朕的最后一事。”
祝雁停木愣愣的,没有半反应。
祝鹤鸣挥了挥手,几个太监上前去,帮他换上了一龙袍,祝雁停麻木地任由他们给自己脱衣更衣,始终未有抬。
祝鹤鸣嗤:“你穿这倒也有几分人模人样,你那父皇见到了,想必万分兴。”
祝雁停的抖了一,祝鹤鸣一声冷笑,转大步而去。
第68章 求死不能
天大亮。
殿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更远一些隐约还有喊打喊杀声响,大殿之却安静得仿佛针落可闻,只余祝雁停一人,呆坐在地上,无声无息,如同死过去一般。
大殿门被推开时,祝雁停依旧未有半分反应,待到有光刺痛睛,才恍然抬。
阿清慌慌张张地来,扑到祝雁停跟前,见到他满手是血的模样,愈加慌了神:“王爷,您的手怎么了?您可还好?还能走么?城也快破了,陛已经逃了,您也赶跟小的一起逃吧!”
祝雁停的睫轻轻动了动,总算有了一些反应,他的一双睛依旧红得吓人,阿清见状哽咽着哭声,祝雁停微微摇,制止住他,抬起手,就着手上的血,在地上写:“你为何没走?”
阿清见他这样愈发焦急:“王爷您的嗓怎么了?为何说不了话?”
祝雁停还是摇,阿清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哽咽:“小的走到城门,不放心王爷,又跑回来了,快到门的时候见到陛的御驾,禁卫军都跟着陛走了,里已经成一团,便赶趁来找您,又在上碰上张护卫,他也是来找您……”
祝雁停恍惚抬,这才注意到阿清后还跟了个王府护卫,并不是熟面孔,但确实是他府里的人。
对方上前来与他见礼,主动解释:“当年萧总兵离开京城时,将卑职留,令卑职护卫您周全,若有不测,也定要将您全须全尾地带去。”
祝雁停愣住,红得发痛的双里已再不泪来,沉默一阵,他在地上写:“你们都走吧,不必我了。”
“王爷!”
阿清试图劝他,祝雁停再次摇止住他的话,那护卫皱眉:“卑职职责所在,一定要将您一块带走。”
祝雁停的嘴角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颤抖着手继续写:“戍北军撤兵之后,他可还有再联系你,过问过我的事?”
对方沉默去,其实从一年多前起,萧莨就已甚少再询问他关于祝雁停的事,他主动送去的消息也鲜有回讯,自戍北军从幽城撤兵后,萧莨便再未联络过他。
祝雁停见他神,便已知晓答案,三年前萧莨离京之时,对他虽然失望,尚且想着留人来护他周全,到了今时今日,只怕他就这么死在萧莨面前,萧莨都不会再多看他一,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你走吧,他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得很好了,赶走吧。”
护卫低声劝他:“王爷,祝鹤鸣他们要退去齐州,您现在走还来得及,留得青山在,您还年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不走。”祝雁停写最后三个字,闭起睛,无论对方再说什么都不再反应,一副全然拒绝之态。
僵持片刻,护卫咬咬牙,转离去。
阿清跪坐在祝雁停旁,从自己衣裳上撕一块布条,帮之包扎鲜血淋漓的手掌,祝雁停神示意他也走,阿清小声:“王爷不走小的也不走,小的陪王爷一起留来。”
祝雁停垂,木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空没有焦距的双里再无丁亮光。
到最后,他的边竟就只剩一个阿清,他这些年到底都了什么?……他亲手毒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推开了丈夫和儿,众叛亲离、人人唾弃,连死都不能瞑目。
浑浑噩噩间,祝雁停想起许许多多被遗忘的往事,还很小的时候,母妃时常会带他,每回去的都是凤仪,他见过皇后,那个柔弱丽的女人看向他时总是泪,似有千言万语,他也见过那位叫鸿儿的太,一起分享过心和玩。
他与太得并非一模一样,眉间的相似旁人看了只会以为是因为他们都姓祝,他自己更是从来不敢想,他曾经羡慕过的皇太,并非那么遥不可及,他也曾有过那样的命数,只是他运气不好,成了二选一被放弃的那一个。
最后一回是五岁那年的太后寿宴,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皇后和太,也是在那一回的宴上,他第一次见到了萧莨。
那时正值盛夏,空气炙、,隐有香,随可闻蝉鸣叫声,生机。那个夏日的傍晚,在那之后许多年黯淡无光的日里,一直是他记忆里最鲜活的一,叫他一再地重复忆起,是萧莨将捉的萤火虫送给了他。
被关起来的那几年,他的日过得乏味、枯燥,单调地一日复一日,那时他唯一的乐趣,是在夏日的夜间,捉几只飞到院来的萤火虫,偶尔想起那个曾送过他萤火虫的人,惆怅着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他时常会站在院墙的石上,踮起脚尖努力朝外看,他的个逐渐蹿,能看到的却永远都只有那一小片不变的天空,他不止一次地期望着能有人来救他,到后面渐渐绝望,只能选择自救。
再见到萧莨,是在他去国监念书之后,在国监外巷的惊鸿一瞥,那人从此在他心里扎了,只可惜萧莨边早已有了志趣相投的未婚妻,不记得他了,年幼时随手送的萤火虫,并未在萧莨心留任何的痕迹。
再后来,他设计送走了萧莨的未婚妻,有意地接近萧莨,上元节的灯、端日的香、夏日里的萤火虫、七夕时的荷盏,桩桩件件,虽是刻意为之,却俱都藏了他的真心,他骗了萧莨许多,但唯有那一句倾慕他、心悦他,不是假的。
珩儿的早产也非他有意为之,若是早知珩儿会因为他绪失控摔床榻而提前生,他那时必会忍着,不会叫他的珩儿受那么大的罪。
珩儿生以后,他与萧莨之间的关系就已有了裂,但他执迷不悟,总以为有了珩儿,萧莨终有一日会对他妥协,他忽略了许多的人和事,尤其忽略了他的孩。
珩儿只在他边待了三个月,那个孩小时候有多黏他,三年后再见时就有多怕他,他记忆里的珩儿还是那小小的一团,被他抱在怀里时,会无意识地着他一手指冲他笑,可到如今,珩儿了、大了,却再不肯认他,更不会对他笑了。
还有……皇帝,他曾经厌恶过、蔑视过,又因他的日渐衰老、糊涂,和那一腔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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