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与僖王脱不了系,他与那位萧总兵毕竟是夫妻,谁知他们私里有没有背着您,互通过什么消息。”
祝鹤鸣用力拳,眸变幻莫测,面上神已难看至极。
他如何不知他这个弟弟究竟是个什么德的,从一开始祝雁停提议以姻亲关系去拉拢萧家就藏了私心,如今他人是萧莨的,还为之生了儿,自己这个兄在他心究竟还能有多少分量?
若非祝雁停还有利用价值,从知祝雁停真实份那日起,他就已经对之起了杀心,先前是为了哄皇帝,如今,是要以之来对付萧莨。
“你说得没错,”祝鹤鸣的膛起伏,恶狠狠,“萧家人跑了,朕唯一能拿来对付萧莨的便只有朕这个弟弟了,他若是还肯向着朕,尚且有转圜的余地,他若是也胳膊肘向外拐,那便休要怪朕不念兄弟义!”
戍北军投向留王,消息不几日便已传遍全天,人尽哗然,仿佛一夕之间,原本最不被人看好的留王突然变得炙手可,天局势愈发扑朔迷离。
接诏令十日之后,萧莨收拢手锐队,厉兵秣,剑指圣京,决意京擒王。
徐卯忧心忡忡,虽然他们都已决定追随萧莨图谋大业,但先前一贯沉稳持重的萧莨这回突然一反常态,这么快就决定要率兵驱直圣京,擒贼擒王,依旧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然萧莨意已决,留徐卯坐镇西北,他亲自兵七万人,定在一个半月之后启行。
“将军,此去可有胜算?”徐卯终究是不放心,来找萧莨问个究竟。
“若无胜算,我又何必要去?”萧莨反问,又摇了摇,去圣京擒拿祝鹤鸣,并非心血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两军大营加上京卫军统共不到五万人,这些人久在京,从未经历过真正的血杀戮,战力远不及我戍北兵,”萧莨淡声解释,“更何况,这些人人心不齐,未必都会向着祝鹤鸣,一盘散沙罢了,不足为惧。”
这些徐卯自然心有数,他真正担心的也并非是这个:“将军,北夷人屯重兵在凉州,您这一去带走七万人,只怕他们会趁机生。”
萧莨提醒他:“徐副总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常金小王,他也该派上用场了。”
徐卯闻言一怔:“将军的意思是……?”
“前两日我与那小王详谈一番,我观其貌,人虽年幼却也心有大志,一心想要复国夺回汗位,为其母妃报仇,你他与我说什么?”
徐卯目不解,便听萧莨沉声:“他要与我戍北军借兵。”
徐卯愕然:“借兵?”
“嗯,借兵,”萧莨,“借兵与他,未尝不可,北夷人虽是蛮夷,却也学会了我大衍正统嫡那一,只要将他送回北夷,打正统旗号,让北夷人知他这位老汗王写在传位诏书上的小王还活着,无论是怀着什么心思的,必会有无数人前来投效于他,北夷的患表面上看着是平定了,实则里一直暗涌动,将小王送回去,便有如将石投,必会打破平静让之再起波澜。”
徐卯立时便反应过来,激动:“如此一来,北夷那新汗王便再不能枕无忧,为了对付小王,他必要调兵回去北夷,心思也没法放在我大衍这边,至少短时间,是再没工夫找我们麻烦了,如此将军也可放心率兵京。”
“嗯。”
“此计甚妙!”徐卯用力一抚掌,转念一想,激宕的心绪平复些许,又略担忧地问,“那我等要借多少兵给他?”
戍北军这两年因手充裕,又招兵买增员了不少人,但总计不会超过三十万,尤其悍兵力,实在有限,哪怕是给北夷人找麻烦,借兵给夷族王依旧让徐卯分外牙疼。
“最多不超过三万人,”萧莨自然也考虑过这一,“足够了。”
哪怕北夷的新汗王手里有几十万兵,但只要常金小王还活着,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只要小王能平安回到北夷,必能一呼百应,三万戍北军保驾护航,足够与其一战。
徐卯依旧心有疑虑:“这小王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志,将来未必不会成一猛兽,怕只怕我等养虎为患,日后会被他反过来咬一。”
萧莨的目光微滞,:“他说,日后夺回汗位,愿对我大衍称臣纳贡。”
徐卯闻言嗤之以鼻,什么称臣纳贡,北夷人从来狼野心,百年前还四分五裂着时就没少打过大衍的主意,势微时小伏低,一旦有机会,必会扑上来在大衍上狠狠咬一块。
“夷人向来言而无信,这等欺哄之语听听便是,当不得真。”
萧莨冷:“我借兵给他,也好趁机往北夷安势力,日后是他咬我们一,还是我等将他们吞,现在还未可说。”
徐卯心一动,对上萧莨面上肃容之,莫名定心来,不再泼冷,抱拳:“愿将军旗开得胜,诛得贼首!”
八月,常金小王率三万衍兵归朝,正式向北夷新任汗王发起讨伐,短时间便得人心所向,重新挑起北夷汗位之争。
九月,戍北军七万兵开,行往圣京。
圣京城一片风声鹤唳,再无昔日安宁闹之景,随着戍北军的步伐一天天临近,所有人都开始为自己找寻后路,有人闭家门不再掺和外事,有人已在谋划着离京避祸,更有人不断向外传递着消息,以图在这世投机获利。
祝鹤鸣越来越暴躁,每日朝会上除了骂人便是摔东西,但无论他什么,群臣只低不言不语,一句可行的应对之法都提不来。
“晋州的守将是都死了吗?!为何那些叛军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打到冀州来!朕要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何用?!通通都是酒饭袋!废!废!!”
祝鹤鸣的叱骂咆哮声在宣德殿久久回,但没有一个人应他,大殿之除了祝鹤鸣一人的嘶吼,便静得如同死寂一般。
戍北军已过了晋州,才一个多月就已大军压境至冀州,一路上本没遇到抵抗,几乎是畅通无阻,如今离京城也仅有一步之遥。谁都知,祝鹤鸣这把龙椅必然是坐不稳了,他们又何必白费心思,只等戍北军城,便可改旗易帜、投靠新主。
祝雁停神恍惚地立在阶,从萧莨发檄文投向留王那日起,他心里的不安就已彻底化为实质,到如今那些挥之不去的惊惧彷徨几乎是无时无刻地要将他吞噬,这几个月他过得如同行尸走一般,镇日浑浑噩噩地在这场渊噩梦不得醒。
“僖王!”祝鹤鸣咬牙切齿地喊他。
祝雁停恍恍然地抬,望向御座之上不知何时似已变得十分陌生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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