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再一次将衍军拦,必会有人看到他的本事!
越想越是兴奋,蜢顿的脸涨得通红,呼都急促了些许。
三日前衍军派兵攻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小城,那边快来报请求支援,他就猜到这是衍人使的诈计谋,为了分散他手兵力,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骆城这座凉州要。他手虽只有千余兵,但已足够,他假意带兵前去救援,实则半路悄悄折回埋伏在这山之上,果真叫他等来了衍军的兵。
蜢顿压声音,吩咐去:“只取大衍人首级,这些战都给我留来!”
大衍骑兵已至包围圈,蜢顿再捺不住,一声喝:“箭!”
数百箭矢如雨而,山顿时兵荒,尖锐的战嘶鸣声此起彼伏,群蹿,彻底失控。
见着大半骑兵已从上跌落,蜢顿亮利剑,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随本将冲!”
“冲!”手持枪的北夷兵士气涨,喊声震天动地。
浩浩的北夷兵压山而,将大衍骑兵尽数包围,骑冲在最前面的蜢顿一剑送,穿面前一惊恐得在上晃晃的大衍兵,再用力剑,想象的血扑面的场景并未现,蜢顿一怔,借着昏暗月,终于看清楚从上跌落的大衍兵的真正模样。
那分明就是穿着衍兵服的稻草假人!
蜢顿瞠目裂,短暂的愕然后,猛地回神,迅速反应过来,喊:“计了!快撤!快撤!”
然而为时已晚,早在一片混,真正的大衍骑兵已至他们后不远,没了先机又于慌之的夷军瞬间被冲阵型。
兵刃刺,血沫横飞。
萧莨挥剑将已彻底慌了神的蜢顿挑,染血的面庞在月分外冷冽,漆黑双瞳不起半分波澜,在对方凄厉嘶喊声,没有犹豫地一剑穿了他心。
天熹微之时,北夷将兵已尽数斩于戍北军剑,骆城剩余守兵开城献降。
萧莨从容地吩咐人清扫战场,带兵城。
随同前来的参将赵有平一声叹,松了气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江后浪推前浪,他们只怕确实是老了。
原先他们这些老将都不赞成萧莨亲自带兵战,无论他是想立功还是想为兄报仇,都之过急了些,奈何萧莨心意已决,他们只得领命相随,护卫左右。
但萧莨远比他们以为的要冷静沉着,骆城地险峻,易守难攻,且经过去岁之事城防必然更加牢固,想要攻哪怕对方只有千余守兵,亦十分困难。是萧莨听罢混城的探回报的关于蜢顿的一些事后,定了这个引蛇、假意伏的连环计策。
蜢顿此人并不蠢,但他的心志从来不在这骆城之,一心想要回去北夷都城投靠明主,好在汗位之争分得一杯羹,故必然贪功冒,不会据守城池不,只要让他自以为识破调虎离山之计,他必会将计就计主动击,他们再假意伏,趁着对方放松警惕之时发起反击,将之一举拿。
今日一战,萧莨这个主帅最是功不可没。
萧莨走上城,轻眯起望向远方,沉默半晌,问跟在后的赵有平:“如今骆城收复,我军可经此直捣凉州腹地,依你之见,凉州全境收复,还需多少时日?”
赵有平微微摇,并不乐观:“粮草缺失、军需不足,能守住现有城池已是不易,只好在夷人现在忙着争权夺势,无暇顾及这边,我军也好先休养生息,再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么?
萧莨神微黯,北夷朝廷不太平,牵制了他们向大衍扩张的野心,可大衍的朝廷里,又几时太平过,这大衍的天最终会变成什么样,谁又说得准。
京城,怀王府。
祝雁停刚从里回来,祝鹤鸣不在,只碰上小侄儿刚念完书,缠着他要他陪着去园里玩。
这小娃娃已有六岁大,玩颇重,不喜念书,甚是惧怕他父王祝鹤鸣,倒是对祝雁停这个小叔叔喜得。
祝雁停被他拖着手往前走,不期然地又想起他的珩儿,再过几个月,他的珩儿也该满周岁了,也不知他现在成什么模样了,……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爹爹。
小孩回见祝雁停一脸黯然,好奇问他:“小叔叔,你在想什么?为何这么难过?”
“没什么,”祝雁停回神,勉冲之笑了笑,“没想什么……”
小孩的珠转了转,了然:“你是在想珩儿弟弟吗?”
祝雁停敛眸,顿了一顿,哑声问他:“熙儿,若是、若是你父王和母妃从小就不在你边,不能照顾你,你会恨他们么?”
小孩停脚步,认真想了想,回答他:“那得看他们是有意的还是不得已,若是不得已,我自然不会恨他们。”
“……若是明明可以陪着你,却故意不要你呢?”
“那我肯定会生气的,生了我又不要我,嘛要生我啊?”
闻言,祝雁停神的难过更甚:“可他们还是喜你的,会想你,会觉的愧疚,若是日后你肯原谅他们,他们也会补偿你。”
“小叔叔你是在说珩儿弟弟吗?小叔叔你是故意不要珩儿弟弟的吗?”
祝雁停的嘴动了动,对上孩童天真又单纯的目光,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叔叔不要难过了,”小孩声安他,“珩儿弟弟那么小,不懂这些的,以后待他回到你边,你再好好疼他、补偿他就是了。”
祝雁停的心尖一阵刺痛,轻闭双目:“……你说得对。”
可他也不知,还有没有那一日,萧莨走时亲说过,日后珩儿不会再认他……
心不在焉地陪小孩玩了一会儿,直到祝鹤鸣回来府,祝雁停才勉打起神。
打发了人将儿带走,祝鹤鸣瞥了一祝雁停,见他一副神思不属之态,沉声问:“雁停在想什么?”
祝雁停回神低了:“没有。”
祝鹤鸣的眸光微凝:“你今日又去了?”
“嗯,刚回来。”
“皇帝与你说了些什么?”
“皇帝疯疯癫癫的,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哭他儿,一会儿又反复唠叨说有人要害他,”祝雁停轻蔑,“皇帝到他这个份上,镇日疑神疑鬼,抱着那些虚妄的念想苟延残,怕也当真没什么意思。”
“话倒不是这么说的,”祝鹤鸣不赞同,“他疑心谁害他,轻易便能将谁置了,哪怕是储君是当朝首辅,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因为他是皇帝,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所有人都只能仰视着他,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对那个位置趋之若鹜。”
“……兄说的是。”
祝鹤鸣又看他一,祝雁停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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