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寒手腕一翻,挣脱周亚旻的手,没回答他的质问。
周亚旻一脸不耐烦,正要继续数落“陶筱”,余光却不由被病房里的那人影引了过去。
接着,他浑一震,失声惊呼:“沈峭寒?你怎么在这儿?!”
周亚旻能认沈峭寒,这并不奇怪。
其实,陶筱也是因为周亚旻的关系,才能了解到沈峭寒这个人。
周亚旻原本家境不错,和沈峭寒过几年邻居。
他故去的母亲曾经在乐团担任小提琴首席,与沈峭寒的母亲在音乐方面有很多共同语言,两家一度走得近。
直到初毕业,沈峭寒随父母移居海外,周亚旻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另娶,两家渐渐断了联系。
因为这一层故旧,周亚旻一直以沈峭寒的发小自居,为认识这样一位新锐音乐家而颇为得意。
当然,除此之外,陶筱还知,周亚旻从初起就对沈峭寒产生了某懵懂的愫——周亚旻经常提起这件事,借以唏嘘自己的“坎坷”路。
即使已经过去很多年,即使如今周亚旻早就不再是纯少年,边也不缺人,可陶筱知,沈峭寒依旧是周亚旻心无法被替代的存在。
周亚旻一直关注着沈峭寒,只是两人如今地位不同,集太少,才没有恢复儿时的亲近。
想到这里,陶筱的心不禁有些复杂。
他喜周亚旻五年了。
从他第一次遇见周亚旻,被对方从一群小混混手里救来,带到那间名为“淆”的酒吧开始。
是周亚旻发现了他的舞蹈天赋,介绍给他在酒吧舞的工作。由于取向与常人不同,这份相助之,在陶筱的上渐渐变成了更加刻的依赖与恋慕。
陶筱曾经试探着向周亚旻表白过心迹,却被对方随意几句调侃化解。
也就是从那时起,陶筱知,周亚旻对他没有一丁那方面的心思——哪怕周亚旻其实是一个男女荤素不忌、且很享受床笫之事的公。
公周亚旻抬手扯了扯上的背心,似乎想把这件没什么款型的衣服整得稍显正式一些。
他又捋了一把发,把垂在前的刘海向后拢了拢,抬脚走病房。
“有段时间没联系,你这是什么况?”周亚旻端着恰到好的微笑,十分自然地与“沈峭寒”面对面站着,看向他额的纱布,“怎么伤着了?”
陶筱看着满关切的周亚旻,恍惚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即使周亚旻依旧穿着吊儿郎当的休闲服,他的神和语调却让他显得优雅成熟了不少,还带着些仿佛捧着易碎品的小心翼翼。
这是陶筱从未见过的周亚旻。
但是,对沈峭寒这样的人,陶筱却完全无法生嫉妒的绪。
沈峭寒太优秀太耀了,两人的差距,令“嫉妒”这无关痛的心显得无比渺小可笑。
陶筱叹了气,垂睫,没回话。
“你既然回燕市了,咱们就该多联系。”周亚旻笑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要是再遇到什么事儿,我要是能帮上的,也能帮你不是?”
见“沈峭寒”不说话,周亚旻忽然一拍脑袋:“嗨,我不知你在这儿,不然也该买果上来。那个,陶筱,”他扭吩咐,“你去楼买果上来,我跟沈峭寒叙叙旧。”
被困在陶筱里的沈峭寒挑了眉梢。
“周亚旻,”他,“你先去。”
周亚旻瞪大睛,发一声摸不着脑的疑问:“……哈?”
沈峭寒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么,语气稍微放了些:“你去买,我不知他喜吃什么……而且我脚腕疼。”
陶筱当初从舞台摔来的时候伤到了脚踝,虽然不严重,但此时正适合借。
周亚旻一龇牙:“脚腕疼你还跑!”
他扭冲“沈峭寒”笑笑:“这……”
陶筱勾起嘴角,无比熟练地展现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去吧。”
周亚旻被这笑容晃得一愣,立刻:“那成,我楼买果再上来,你……嗐,这是我朋友,陶筱,你俩先聊。”
说着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沈峭寒关上病房的门,反手落锁,拉起帘遮住门上观察窗,这才缓步走到病床边,拿起床柜上自己的手机。
“这件事匪夷所思,成因暂时还无法推测。”沈峭寒从兜里取陶筱的手机递过去,一边说,“我并不信任你边的人,你可能也不信任我边的人。所以,我建议我们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一起寻找事的原因,以及恢复正常的办法。”
听到这样一串沉着冷静、条理清晰得好像书面语的话,陶筱一怔,接过自己的手机,笑:“也成。”
“我们手机不能直接调换,微信也不能直接换,不然边有人联系时会发现异常。聊天记录如果有隐私的容,你删一。最近两天微信上的重要事务,我们互相通知。”
沈峭寒一边说,一边将手机里有关支付和信用的几个APP取消指纹密码和面识别,退微信以外的所有社账号,并清空密码记录。
想了想,他又在支付件里绑定了一张额度不算的借记卡——他的生活质量不能因为灵魂互换就突然降,这太容易让人看破绽,所以他必须给陶筱提供最基本的销。
陶筱看着沈峭寒这一系列作,才恍然明白过来。
他之前本就没想到灵魂互换之后可能造成的各问题:在指纹密码与面识别普及化的现在,灵魂互换就意味着,原的一切都会对陌生的灵魂完全不设防。
也就是说,如果手机不防范,他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使用沈峭寒的手机支付和分信用理财,可以窥探沈峭寒所有社账号里全的隐藏容,甚至可以以沈峭寒的份发布任何言论。
虽说有戒备心是人之常,但是被暗恋对象的心好这样防备,陶筱心里还是有些不忿。
他穷归穷,可还真不是那投机取巧、贪小便宜的人。就算沈峭寒不防备他,他也绝不会因为灵魂互换,就想尽办法把沈峭寒的财富现到自己上。
虽然这样腹诽,陶筱却没表现什么,照着沈峭寒的法清理了几款APP的指纹密码,只留支付件里并不算多的透支额度,方便沈峭寒日常销——毕竟,还是自己的,总不能什么路都不给沈峭寒留。
况且两人目前也算是站了某意义上的统一战线。
全理完毕,陶筱和沈峭寒又把手机换回来,并互相加了微信。
沈峭寒从袋里取陶筱的份证递给他,又找到自己的钱夹,取走居留卡和一张信用卡。
“这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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