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人家绕 - 分卷阅读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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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还是里有什么蹊跷。”

    阿拾一惊,看着顾蕴之手的步摇,绞双眉,忽然拿手击额:“该死,我糊涂了。定是阮娘,对,定是她。”他大喜,“天可怜见,阮娘竟还活着,说不定小郎君都还尚在人世。当年我护主不力,与阮娘走岔了开,过后我翻遍整个禹京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只当他们遭了不测。不成想……郎君,大喜啊。”

    顾蕴之惊喜织,忐忑喃喃:“阿阮?你说是阿阮。”那个伴着阿绛大,又伴着她嫁的小婢女,生得秀温柔,沉静稳重。阿绛待她如同姊妹,教她识字作画调香,连着贴也只肯穿阿阮亲手的,每逢生气使小,也只有阿阮能劝来。

    阿拾不知他心起伏,在那夸:“小人结得不少英雄义士,阿阮娘当算之一,舍生忘死,寻常男儿不能相比。郎君有幸,才得这样的忠仆。也不知当年这般凶险,她带着还在襁褓的小郎君,是如何逃生天的,怕是吃了不少苦。”

    顾蕴之嘴发涩,:“是我顾家拖累了她。”

    阿拾是由衷兴,笑:“郎君此言差矣,娘吃了虎狼药,拼着一死,提前生小郎了,无有一丝相疑就将他托付给了阿阮娘,阿阮娘无有一丝犹豫就接了生死重托,说什么拖累惭愧,岂不是辜负她们之间义无双。”

    顾蕴之红着脸:“是我失言,不是娘还是阿阮,我都不及啊。”

    阿拾:“郎君快去接了阿阮娘和小郎君回来,一家团聚,娘在天有灵,也能瞑目。”

    顾蕴之无措:“对对对,接了阿阮和小郎君回来。”

    阿拾笑起来:“郎君是喜得糊涂了,怎也跟着叫小郎君。”他朝顾蕴之一揖,“阿拾最佩服义士,斗胆求郎君不要辜负了阿阮娘。”

    顾蕴之看他一,俊的双眸空茫脆弱,:“不,我定不辜负。”

    阿拾咧嘴又是一笑,:“我还想几时向阿阮娘陪礼致歉,当初要不是我无能,也不会让他们主仆二人险境。”

    顾蕴之摇:“哪里能怪你,当初我顾家遭此祸事,无有敢沾惹,只有你,不过受了半年顾家奉养,却舍忘死。我心不知如何激。”

    阿拾哈哈一笑:“当不得郎君这般夸赞。”

    顾蕴之拍拍他的肩,看着院老树,彷徨而又凄伤,:“玉栏杆断,池阁闲,旧似梦。我不知怎得,真怕见到阿阮。”

    阿拾:“许是近乡怯。”

    顾蕴之手的步摇刺痛他的掌心,他忽得想起:有一日,晨光新透纱窗,新嫁没多久的阿绛坐在梳妆台前,阿阮俏立在她的后,将一支步摇在她的鬓边,顺手又拍掉阿绛蠢蠢动,要拿留得指甲去挖香脂的手。阿绛挨了一记,撅了撅嘴,悻悻地坐好。他看得有趣,不小心发声响,惊得一双丽人齐齐回

    阿阮的眉忽又鲜明起来,的眉,秀的眸,还有那尾的一毅。

    第162章 番外:一江烟雨随风泯(三)

    集英楼临倚柳,夏日酷暑,绿柳成荫,烟柳之白墙黑瓦,自有静谧。

    江娘看着顾蕴之,故人相见恍如隔世。她福了一礼,:“多年未见,顾郎君风采更胜往昔啊!”

    当年的顾郎如朗月、如玉、如风,见之忘神,她家的小娘可不是在秋千上看了他一,自此心心切切,不能忘却,直至一生休。

    家败亡,她还以为他经世事残,多少改了音容,添了不少沧桑,没想到,他依然玉立,依然眉目画,少了年少时的那轻狂自许,一忧郁绕于眉间,怕是更惹得贵女心生怜。

    顾蕴之苦涩一笑,他不是蠢人,江娘说得话听来刺目,隐讥讽。吞蚀心的苦意,又看她梳着妇人发髻,上衣饰颇为雅致,那苦又添难堪:“阿……阮……”

    “顾郎君,已嫁为人妇,夫家姓江,不如唤一声江娘。”江娘打断他,淡声

    顾蕴之动,勉撑着,不让自己失态,:“那……那也好,是我对不住你们……”

    江娘冷笑一声,目光越光他落在阿拾上,上前一福:“不曾想此生还能见义士一面,当年要不是义士舍命搭救,焉有我的活命。救命之恩不敢忘却,阿阮一直牢记心间。”

    阿拾吓一,又是惭愧又是欣喜,:“阿阮……江娘多礼,我当年受的顾家恩,算不得娘的救命恩人。”

    江娘:“顾家是顾家,我曾姓王,现随夫姓姓江,与顾家并无相。”

    阿拾听了这话不像,瞥了顾蕴之一,不敢答话,挠挠:“郎君与江娘定有许多旧话要说,我就……我就去外守着。”

    江大在旁冷哼一声,阿拾与顾蕴之不由齐齐看向他。江大魁梧健壮,生得凶悍,他不袍,喜好短衣,图简便自在。顾蕴之便以为他是健人,心里暗责他无礼。

    阿拾则当江大是如自己一的人,笑与江大:“不知这位兄弟姓?沉脸一吃个酒如何?”

    江大看向江娘

    江娘略一

    江大不放心,:“我只在外,娘有事只唤我。”

    江娘目光的尖锐尽收,敛眉轻笑,柔声:“好。”

    江大跟着一笑,依依不舍地往外走,顺瞪了顾蕴之一,满满的一鄙夷。顾蕴之皱眉,疑:阿阮与她的人怎得都似与我有恨?

    “不知老郎主他们可还安好?”江娘坐在桌案边,边筛茶边问。

    顾蕴之收回旁思,悲声:“家逢变,祖父又故去,阿爹的康健便如风残烛,途就亡故。二叔文弱,染疾后不治而亡,堂弟,堂弟桀骜,受不得押解时受的欺侮,差人……”他有泪,悲痛得声哽气咽,“到了沙城,只我与小堂弟侥幸活命。”

    江娘却似铁石心惨,:“家破人亡不外如是。”

    顾蕴之惨淡一笑,正要说话,又听江娘:“人间最怕相隔,倒是王家有幸,聚黄泉路。”

    “阿阮……”

    江娘:“顾郎君又叫错了。”

    顾蕴之施礼赔罪:“是我失言。”

    江娘不置可否,问:“顾郎君在沙城可好?”

    顾蕴之又是一怔,答:“也是侥天之幸,困顿无望之时得了厉王的赏识,在他麾了个笔吏文书。”

    江娘:“竟是如此,倒也不负顾郎君的文采。”

    顾蕴之面上一红,倍觉窘迫,他昔时也是誉满禹京的才,哪里只堪当个笔吏,颓丧间也只得想:阿阮不过一个女使,只知能活命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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