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席。
“老太公,老太公,大事不好了!!”
陆老太公本来就上年纪了,又贪杯多喝了几盅酒,已经稀里糊涂了。他隐约听得有人在叫他,眯起睛看了半天,认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是庄上的陆阿秋,惊喜地拉住陆阿秋的手:“阿秋,你回来啦?回来得好,回来得好啊!大伙儿都该回来了!你听说了好消息没有?——淮南就要太平啦!”
陆阿秋就是庄里曾经为了躲征兵而逃去的年轻人之一。他又急又无奈:“太公,你喝醉了么?我是阿秋啊!我好几天前就回来了!朝廷派兵收复淮南军的事还是我回来告诉大伙儿的呢!”
“啊?”陆老太公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有些糊涂。
陆阿秋前虽然逃走了,但他没有躲得太远,就在十里地外找了个表亲家躲起来了。后来他听说柳惊风带着大军来平了,就跟着跑回来了,每天外打听消息。前两日就是他把好消息带回庄上的。
陆老太公想了一会儿,拍拍脑袋,想起来了:“哦,是阿秋啊!”
阿秋也不他到底想明白了没有,急赤白脸:“太公,糟糕了,大事了!赶把宴席收了吧。姓的又把朝廷的兵给打跑了。现在淮南又让姓的给占了!”
陆老太公还迷瞪着,桌上没醉的人却都起来了。
“阿秋,你说什么?”
“柳校尉被打跑了??真的???”
“怎么可能!那不是朝廷的军队吗!怎么就会被打跑了?!”
“那可是王师,是王师啊!”
“咱们每年给朝廷纳多少粮,他们养的兵怎么会连姓的都打不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陆阿秋被人吼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哭无泪:“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束在徐州被蜀军给打败了,就带了一群兵从徐州退回来了。他又带了那群兵去打柳校尉的军营,结果一打就把柳校尉给打跑了!明明柳校尉带了那么多人,怎么就被打跑了呢……”
人群再度炸了锅,质疑声、哭喊声、谩骂声越来越响。
“老天啊,谁来收了这个姓的祸害吧!”
还有人不相信陆阿秋所言,打算自己去打听消息。
就在这时候,忽然“砰”地一声闷响,人们还在喧哗着,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人惊呼:“老太公!老太公你怎么了?!”
众人回一看,才发现陆老太公已经昏厥在地,不省人事了。
……
……
徐州。
天蒙蒙亮时,有一叶小舟从淮河南岸快速地驶向淮河北岸。舟上的人上了岸,直奔军营而去。
没多久,那名探来到田畴面前。
“田将军!”探急急禀报最新获知的报,“柳惊风已了命令,让他的兵先退淮南,到潞州集结。如今淮南就只剩一些落单的散兵游勇了!”
田畴闻言喜上眉梢,暗暗了拳:太好了!现在陈**退兵了,他们再接手淮南,没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了!
这束虽然是敌军的将领,可简直每一步都在为他们蜀军铺路,天底去哪儿能再找这么一颗福星啊!
“快,传令全军兵!”田畴令,“半个时辰后,我们渡河!”
……
……
另一边,淮南军营。
两名巡逻兵走在军营里,军营里的气氛十分低沉,沿路的士兵全都垂丧气的,丝毫没有刚刚打了胜仗的喜悦。
不一会儿,巡逻兵看见前方不远有十几名士卒凑在一起,正接耳不知说什么。
巡逻兵声斥责:“你们说什么呢!”
士卒们吓了一,立刻鸟兽状散开。
两名巡逻兵快步走过去,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那些士卒。士卒们都低着不与他们对视。
“说什么呢?啊?给我老实代!”
“没什么,只是在说今天的伙……”
“就这样?”
“就这样。”
“都给我老实!没事别聚在一起。次再让我看到,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巡逻兵又审视了那群士兵一会儿,没看什么异样,于是继续向前走去。然而走没两步,一名巡逻兵猛地回,对上了后方数双仇视的目光!
巡逻兵一怔,顿时汗直立,打了个寒颤。
士卒们又收回了目光,假作若无其事。巡逻兵本该质问他们,可是刚才的那些目光让他脚发,他的嘴仿佛被住了一般张不开。他赶悄悄拉了拉自己的同伴,示意同伴赶加速离开了。
这些巡逻兵都是束安排在军营监视士卒的,束特意选了一批势利的小人,以重金厚赏将他们发展成自己在军的耳目。因为束想要控制军队,必须用舆论来控制人心,并且他极其忌惮军现不利于他的言论,这些巡逻兵能够很好地帮他完成他的目的。正因他之前控制舆论的很成功,他才能使得淮南兵们对陈军挥刀相向!
然而许多事哄的了一时,却哄不了一世。束让他的手们相信陈国朝廷要他们所有人的命,他们才愿意殊死奋战。可是等抢回了淮南后,这些淮南兵便不可避免地发现,原来在他们从徐州回来之前,陈**明明已经收降了许多他们的同僚,这和束说的本就不一样!更有甚者,他们还从陈军的俘虏那里得知,原来陈**也是有收降他们的打算的!!
如果能王师,谁又愿意叛军?!
如今,淮南兵的士卒们已经逐渐明白过来事的原委了。就因为束的一己之私,让他们泥足陷,越陷越。
愤怒、消极、茫然的绪如同燎原之火,快速在军队蔓延开了……
……
将军帐。
“蜀军渡河了?!”束听到这消息,猛地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猜到田畴把他放回淮河南岸有希望他与柳惊风互相残杀的意图在,可他没料到他刚把陈军击退,蜀军甚至连让他气的机会都不给,就又打过来了!
束两赤红,怒火滔天。
他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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