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人朱瑙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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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光富足,景

    走完一圈,朱瑙问:“刘老,你瞧这里的地好不好?”

    刘老在受灾以前了五十年的地,对一切农务都非常熟悉。因此这回朱瑙才把他老人家带来,请他把关瞧瞧。

    刘老弯腰,捻了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又凑到鼻闻。片刻后他拍拍手:“这是个好地方,土地非常沃。靠山的地方可以果树,可以菜,南面适合。自给自足不成问题。”

    顿了顿,回往翠绿的群山看了,忧心忡忡地言又止:“只是……”

    朱瑙明白他想说什么:“你担心山贼。”

    刘老:“是啊……”

    原本此地依山傍,在太平年间可说是得天独厚。可如今这世却并非如此。有山就有,有就有匪。这里靠山太近,也就靠山贼太近,想必日不好过。

    果不其然,石三上印证了刘老的担心:“朱公,这地方……唉!我也劝你好好想想。我们这田庄后面就是隆城山群,山里的山贼本来就不少。今年发大淹了好多地方,那些人没家可回,也山当贼去了!山里现在少说有十好几个寨了,商旅都不敢从这儿过。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还怎么过日?”

    石三毕竟只是田客,田庄不属于他,朱瑙买或不买这里的田都不会把银给他。他不忍心坑害朱瑙,于是满肚尽数往外倒:“我们庄里原本有十来人家,都是在这住了好几代的。从今年开始,已经跑了六。要不是我媳妇刚生了孩,不好挪动,我也早带她们跑了。这地方真待不去。”

    他把利害都说明白了,原以为朱瑙必然会被吓跑,谁知朱瑙想了一会儿,问:“你说山里有十好几个寨?那看来都是些小寨了?”

    石三一愣。这话倒是没错,这附近山里贼寨虽多,却都是些小团伙。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毕竟如果有大寨在,他们往往会驱逐或吞并周围其他的山寨。

    石三:“每个寨人是不多,可都那是山贼啊。今天这拨来偷,明天那拨来抢,我们庄上就那么些男人,哪里对付得了?”

    田庄、村庄往往都远离城池的,因此自然不能指望官府派官兵来把守。一个田庄、村庄是否安全,一来看他们的地势,周围贼寇多不多。二来看他们的规模,庄里的人丁多不多。若是附近贼寇少,庄壮的男丁又多,那便能守卫家园。可这王家庄却正好相反,以前还能自保,最近山贼越来越多,百姓却越跑越少,日也就没法过了。

    朱瑙思索片刻,又环视了一遍整个庄田。

    这个地方土地沃,利成熟,往年的收成一向很丰足,因此才会被山贼觊觎。这里若是安排得,应当能勉安置一两百人。附近还有许些荒田,以后可以慢慢开垦。

    最大的问题,便是那些山贼。若想不对付他们,这田庄确实买不得。

    朱瑙想了一会儿,心便有了主意。

    9、第九章

    上了驴车以后,刘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王家庄地仪陇附近,他们从阆州过来坐了两天驴车,方才又在庄里走了一大圈。老人家上了年纪,骨吃不消。

    朱瑙递了个垫过去,刘老忙谢过东家,趴在垫上睡了。

    惊蛰挪到朱瑙边,问:“公,你要买那田庄吗?”

    朱瑙未置可否。

    他们这些时日已看了不少田地,始终没找到合意的。有钱的地主大都不愿卖土地,毕竟名的田越多,收的租赋便越多。愿意卖的,则有各各样的病。譬如土地贫瘠,田产太少,租赋都收不上来,还不如卖了;又譬如王家庄这样,受山贼侵扰,只能卖地跑路的。至于自耕小农愿意卖地的倒是多些,毕竟他们的日过得揭不开锅,只能卖地应急,顾得到顾不到往后。可他们又只有几亩薄田散田,并非朱瑙所需。

    惊蛰看朱瑙似乎的确对王家庄有意,不由:“可那些山贼要怎么对付?”

    朱瑙靠在车窗边,看了不远的山峰叠峦。那些翠绿之,暗藏杀机。他无奈:“十几窝贼,是不好对付。”

    惊蛰见朱瑙似乎有些心烦,上不问了。他拙地安:“幸好这里山贼虽然多,却都不厉害。要是十几个山寨联合起来,就不好对付了。”

    朱瑙摇:“不对。若这里真能有哪个山寨一家独大,把其他寨都吞并了,那才好办。”

    惊蛰吃了一惊:“为什么?一家独大的山寨,难不比分散的贼寇更加难对付吗?”

    朱瑙:“你想想,如果这里只有一个山寨,只要他们聪明,就不会对老百姓赶尽杀绝。让老百姓每年给他们供奉粮银钱,双方便能和睦相。如果有别的山寨来犯,他们应该还要手保护才对。要不然百姓被人杀了,钱粮被人抢了,谁给他们供奉?可是这里有十几个山寨,防得住这个,防不住那个,才是真正的棘手之。”

    惊蛰愣住。他原先只想着怎样抵抗山贼,对方越大,他们的胜算便越低,却没想到朱瑙是要跟山贼合作。

    如此一想,朱瑙所言竟颇有理。山贼来劫掠百姓,百姓为了保家护院,双方战,都会有伤亡。如果不必打劫,百姓就愿意供奉钱粮,山贼当然乐得兴,百姓也能图个安生。只是如果贼寨太多,百姓供不起不说,即便供得起,也难保有些山寨不受信用。而只要有一两个山寨不守信用,继续打劫,其余的山寨也绝不会老实。他们担心好东西被别人抢完,更会争先恐后地死手。那百姓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惊蛰想明白这一,顿觉自己方才所言十分稚拙。他挠挠发,闷声:“还是公聪明。”

    朱瑙笑了笑,拍拍他的脑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青山渐渐远去了。

    ……

    山

    未时的太不如午时那般毒辣,山气散去,洋洋的。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躺在树睡着了。

    一名健硕的男快步从山来,神凝重,双眉锁。他从附近走过,看见躺在树的少女,立刻走了过来。

    “小。”

    名唤小的女孩睡得正香,觉胳膊被人拍了几,迷迷瞪瞪地睁开。她盯着那男看了一会儿,神智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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