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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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的友寸步难行。

    某一天吕思危的脑海里忽然冒这个念

    而这个念的爆发,是在学期的暑假。

    那时他和方亭越已经很少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有很多次他想像以前那样打电话找方亭越,最后都被心时刻提醒着他的分寸扼杀了。

    如果不是方亭越约他到常去的咖啡店写作业,大概一整个暑假他们都不会碰面。

    这么多年,咖啡店的店已经熟了这一对少年,上咖啡的时候还送了很多小,笑着说:“每年你们常来,我就知学生们放假了,前几天我看到有学生在路上走,还纳闷儿你们怎么还没来,怎么,找到新的基地了?”

    吕思危接过咖啡和小,说:“哪个基地有您的店好,就是最近有忙。”

    方亭越正在翻书,闻言说:“我不忙。”

    店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拍拍吕思危的肩膀,着笑走了。

    “苇斯芗为了取悦当时的罗人,就在尼禄的一座殿的人工湖边建了罗斗兽场……”

    吕思危发现方亭越最近在研究罗斗兽场的模型,随问了一句。

    过去方亭越也常给他讲各个建筑背后的故事,他都当作童话来听,并不厌烦,但那天他走神了。

    “吕思危。”

    吕思危吓了一,“啊?什么?怎么了?”

    方亭越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吕思危坐正了说:“听到了啊,苇斯芗让人把罗斗兽场建在尼禄殿的人工湖边上,向当时的罗人宣告尼禄暴政结束了。”

    “然后呢?”

    “然后?你还没讲啊。”

    方亭越说:“我讲过这个故事。”

    吕思危说:“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积累的绪蜂涌而,方亭越罕见地烦躁的样,说:“你从来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你从来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这句话由方亭越说来,杀伤力大——不是难以忍受,他绝不会这么说的。

    吕思危震惊了,上之间一条,动了动,半天没说话来。

    “我……你真的没和我说过。”吕思危试着帮他回忆:“有可能是你和骆雯雯讲过。”

    方亭越没有看吕思危,无声地否定了吕思危提的可能。

    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角没有一丝弧度,鼻息变重,不知是无可奈何还是失望至极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飘散在空气,却化成细索缠绕在吕思危的神经上,他定定地看着方亭越的侧脸。

    吕思危从没在方亭越脸上看到这样的表,他知,方亭越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一个他第一次听说的故事吗?

    还是方亭越故意找茬?

    吕思危前所未有的委屈。

    如果方亭越说他傲慢自负、自私任,他不怕承认。

    他确实经常把别人的话当作耳旁风,听过就算,不会装心里,他也确实我行我素,不对别人的事上心,很少考虑别人的想法。

    但这所谓的“别人”,从来不包括方亭越。

    方亭越说过的话,给他讲过的每一个典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和方亭越有关,他一定不会忘。

    可方亭越现在这样说他。

    更可怕的是,也许方亭越一直这样想他。

    咖啡带着香味的气盘绕着上升,这很适合和回忆作伴。

    吕思危想起回国前在妈妈的卧室外听到的话。

    后来他回想那天,通过尖利的答话大概推测了对话的容——他的爸妈为了摆脱他而争吵。

    他是那么不堪、那么令人生厌的人吗?

    现在他得到答案了。

    看来是的,连方亭越这样好的人都受不了他。

    如果面前坐的是别人,吕思危恐怕连都不眨一,甚至会不屑一顾地想:受不了拉倒,你算什么,我靠你的“受得了”活着吗?

    但他面前的是方亭越。

    吕思危忽然觉得无聊,前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可能你真的讲过,我忘记了。”没必要为这么一件小事争吵,他妥协地说:“你再讲一次吧,这次我认真听。”

    方亭越的手指抚过书页,用微凉的嗓音重新讲罗斗兽场背后的故事。

    吕思危看着桌面,安静地听,方亭越抬时看到他绷着的颌,心被怪异的绪胀满。

    他忽然停住,收回视线。

    吕思危问:“……没了吗?”

    方亭越静了静,神有从未现过的焦躁和挣扎。

    “对不起。”他站起来合上书,说:“我要去上钢琴课,先走了。”

    咖啡店的门关上,带起风铃响动,吕思危转扶着椅背看着方亭越走远,转过来,独自坐在窗外投来的光里。

    店走过来,看到吕思危一个人,问:“你朋友走了?”

    吕思危,收拾完桌上的书本,说:“店,结账。”

    店一摆手:“免单了。”

    “不用不用,您都送这么多东西了。”

    吕思危一摸袋,没带现金。

    店说:“次吧。”

    “有的有的。”

    吕思危掏手机扫码支付,心里想: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第10章

    二上半年,文理分班,吕思危选了文科,方亭越选了理科。

    搬教室那天,方亭越沉默着帮吕思危把书送到楼,吕思危没整理好课桌,很不自在地对方亭越说:“谢谢。”

    以前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谢谢”这个词的。

    方亭越说:“没事。”又在吕思危的课桌边站了一会儿,转走了。

    分班之后两人第一次碰上,是在某天早上。

    吕思危打着呵欠从车上来,泪朦胧地走学校大门,遥遥看到方亭越的背影,喊了一声:“方亭越!”

    “越”字还没,骆雯雯的影跃,接着走在前方的几个男女放慢脚步,回等着方亭越,两拨人汇到一起,往教学楼走去。

    方亭越从来不缺朋友,没有他护似的霸着,朋友只会越来越多。

    而他吕思危,不过其普普通通的一个。

    那天吕思危一直地着走在那群同学后,极度希望有个人能站到他边陪他一起走,最起码让他不要这样狼狈,但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回到了陌生的教室。

    分班之后,吕思危一次也没到楼上找过方亭越,有时他会怀念过去的时光,但新的朋友很快就能帮他排解掉惆怅的绪。

    有时他会和方亭越在学校的甬路上和教学楼的走廊里遇上,吕思危便豁达的样大方地和方亭越打招呼,然后迈着大步和曾经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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