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指个路——”
他二人不疑,问:“你要去哪儿?”
“乾西门。”
两个小太监心顿生疑窦,乾西门那地儿当差的都是护军,一个太监没事跑那什么?而且这里离乾西门有十万八千里。
“你去那什么?抬起来我们瞧瞧。”
云歇心不妙,立即转移话题:“两位哥哥当真是耳听八方,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知,我倒是惭愧,半都没听说呢。”
他二人被夸得心熨贴,顿时忘了先前那茬,得意哼:“那是一定的,也不看看我们是哪个的。”
“二位哥哥是哪个的?”云歇顺着往问。
“停云殿的。”二人得意洋洋答,等着他意料之的钦羡表。
这人却土鳖到令他们大失所望。
“停云殿是哪个?”
云歇在里呆了那么久,还真没听过这,难是他死后新造的?
二人白了他一,鄙夷之溢于言表:“陛寝啊。”
“狗……”云歇轻咳两声,“陛寝什么时候叫这个了?”
云歇着急走,怕萧让得了他逃走的消息派人来抓他,但这俩小太监却正兴起,并无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二人又白他一:“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这都改了好些个月了。”
云歇并未多想,问:“既是陛寝,两位哥哥为何会在这个在这地儿?我没记错的话,这儿离陛寝可远着呢。”
他走过来都了大半个时辰。
“又是临近乾西门,莫不是有什么要的差事?”要真是这样,他说不定能跟着这两人混去。
二人又白他一:“谁告诉你这靠着乾西门了?”
云歇傻:“那靠着哪儿?”
二人理所当然:“金銮殿啊。”
云歇被这句砸懵了。
“陛刚朝,和朝臣们正往这边过来呢,咱俩因事耽搁了,正要赶过去服侍——哎你去哪儿?”
云歇还未来得及掉跑,前方墙拐角,已现了一清瘦秀的影。
那人立在并无半赘饰的素伞,披着雪白的狐裘,一双沉静又贵气的凤眸在伞沿若隐若现,边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
人间帝王,却仙气飘飘,和着漫天飞雪,令人前骤亮,不由屏息凝神、惊叹拜服,云歇却瞬间觉得世界都灰暗了。
第7章
萧让背后乌泱泱地跟了一群大气的朝臣。
有相熟的朝臣两两靠近,叉腰扶,小声抱怨:“陛兴致突然好这么一,我这半条命可都快给折腾没了……”
“新讨的妾还在榻上等我赶回去呢,结果临朝,陛说什么瑞雪初降,要君臣共赏,非雪漫步不能尽兴,这这这……”
“你说陛是不是以赏雪为由,行惩戒之实?要不然怎的叫太监拿着在后跟着,说谁要是掉了队,就先赏他十杖……”
……
见了御驾,那两个先前跟云歇说话的小太监连忙跪迎。
萧让淡瞥脊背僵直的云歇一,面上笑意稍纵即逝。
他就知云歇坐不住。
云歇现在定视他为洪猛兽,以为他要囚禁他行索。
他的相父又岂是坐以待毙的?
更何况云歇那些个蠢朋友犯了事,他怎可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他的相父生惯养,不是车就是轿辇,偌大的皇,也没真见他靠自己的走过几次,没人指,能认清路才是怪事一桩。
局一早就布,萧让等着云歇乖乖掉来。
既然云歇想玩,那他就陪他玩个痛快。
云歇脑警钟大作,他不确定萧让有没有认他,但看是肯定看到他了,他这时再跑,只会徒惹嫌疑。
果然,他只犹豫了几息,已有太监厉声喝:“哪个的,见了陛还不跪!”
自先帝薨逝后,云歇就再没跪过人,可如今人在屋檐,云歇也不想仅仅因不跪而被发现抓回,失了逃去的可能。
云歇咬咬牙,心有不甘地动了动已有些僵的膝盖,作势要跪。
萧让知他视尊严如命,又那有伤,不忍真叫他跪,淡掀睫帘,扬扬手:“都退。”
云歇一怔。
萧让随意地指了指云歇:“你,给朕过来。”
云歇倏然瞪大,心一阵狂。狗东西什么意思?他认自己来了?!
云歇没动,萧让也不急,一副猫抓老鼠的从容姿态。
剑弩张的沉默里,后已跟上的朝臣和太监面面相觑,均是一雾。
什么况?这小太监不要命了?陛又何时脾气这般好了?
“陛叫你过去!耳朵聋了?!”一侧侍立的人见这小太监不识好歹,怕陛动怒自己也跟着受牵连,语气登时不善起来。
萧让回眸,轻飘飘地扫了那太监一,冷冷:“拖去。”
他都舍不得凶云歇一字半句,这人算个什么东西。
那太监都不知哪里错了,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告饶,萧让似乎是烦了,眉心微蹙,瞬间令察言观的众人心惊胆战、噤若寒蝉。
云歇还以为是萧让认了他,在杀儆猴,威胁他要是不听话,场和那太监一样。
他觉得那太监受了自己连累,颇为无辜,又想着自己反正被发现了,再装去也没意义,脆好事,便一咬牙,埋走到萧让跟前,闷闷:“……社会主义。”
冷不丁听到这四个再熟悉不过的字,萧让一怔,反应过来云歇是在求他放人,望他一,:“你倒是心大,自难保,还有闲工夫别人死活。”
云歇听他在暗讽自己逃救人的事,不由咬牙切齿。
萧让微一扬手,漫不经心:“罢了,去领十杖。”
云歇怔了,没想到萧让讽刺归讽刺,竟答应了。
众朝臣惊得差掉了,一时吞咽声不绝于耳。
陛一言九鼎,这小太监说了什么,竟让陛轻易改了主意?这放在以前,也只有云相有这能耐了吧??
先前那个气焰嚣张的太监激涕零地朝云歇磕。
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探寻的目光,云歇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境,立即把埋得更低,往使劲拉了拉帽檐。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这一太监服要是被认来……
云歇想想都觉得发麻。
而且他逃跑被抓了个现行,狗东西指不定怎么羞辱他,当着朝臣的面让他难堪不来台,多好的机会。
众人暗窥视着那个缄默沉闷的小太监,他只有小半截雪白的脖颈和秀气至极的在外面,却轻易让人产生无尽遐想,生一探真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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