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的睫,再到笑起来时明显有些凹陷的双颊。
“怎么了?”大概是因为独居太久,太久不跟人相,最近这两年荣夏生越来越不习惯被人盯着看。
被这么一问,佟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看着人家很没礼貌,赶收回视线,笑着说:“没事儿,就觉得你熟。”
“咱们见过的。”
“见过?”
总算是找到了可以聊的话题。
荣夏生说:“你上初的时候,有一年元旦我去你家吃过饭。”
“哦哦哦对,我想起来了!”佟野笑着说,“你们当时去了四五个人吧?都是男生,就你帮我妈包饺来着。”
没想到他还记得。
荣夏生说:“嗯,我们去了四个人。”
“记不清了,就记得你了。”佟野说,“那天你们回去之后我爸还夸你来着,说你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有才华的。”
“佟老师过奖了。”
“我看过你写的诗。”佟野说,“应该是前年,我爸的书架上摆了一排杂志,都是你寄的吧?”
前年是最后一次。
以前荣夏生写诗,每次发表了都会寄一本样刊给佟老师。
前年的秋天,那本杂志发行了最后一期。
杂志社倒闭,他也再没写过诗。
说起这个,荣夏生又是一番尴尬。
佟野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没事。”荣夏生说,“写的不好,被你看见了,有些难堪。”
佟野笑了声:“谁说你写得不好了?”
他调整了一坐姿,侧向荣夏生:“荣老师,我在写一首歌,但我这人文学素养不行,你会填词吗?”
荣夏生开了转向灯,转弯的时候,看着后视镜语气平淡地说:“不会。”
佟野有些遗憾,他原本想鼓动对方帮帮忙,但看着这人似乎真的没什么兴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之后两人再没怎么说话,一直到停车。
荣夏生住在距离音乐学院只有十几分钟车程的小区,这个小区两年前房,荣夏生是第一批住的业主。
停好车,打开后备箱,把佟野的行李拿来。
佟野说:“这小区人很少啊。”
“嗯,位置偏,新小区,还有不少人家没装修。”
荣夏生带着他上楼:“我家比较小,你别介意。”
佟野站在他斜后侧,笑着看他:“我谢还来不及呢。”
等到荣夏生开了门,佟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荣夏生的家不是小不小的问题,而是过于简洁了。
“这是……传说的极简风?”
家很少,品也很少。
调以黑白为主,净倒是净,但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样板房。
荣夏生给他拿了拖鞋,说:“你有什么需要的,家里没有我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佟野这么大个人了,对为人世还是心里有数的,住人家家里来已经是添麻烦,哪能还挑三拣四,“好的,我就喜这样的房。”
荣夏生提着他的行李箱带着他往里面的房间走:“你住这边可以吗?每天早上到午两左右都能晒到太。”
佟野跟着他去,在门站定。
荣夏生放行李箱,走到窗边,抬手拉开了窗帘。
“哗啦”一声。
一瞬间,光充满整个卧室,把窗前的人也蒙上了一层金纱。
佟野站在那里,竟然看愣了。
第2章
02
大二的某一天,佟野难得去学校的图书馆,倒不是为了学习,而是恶补文学。
他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个故事,他可以作曲,却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他打电话给他爸,他爸说:“现在的你还不到用一首曲就搭建一个完整的世界,你的音乐需要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就是词。
心里的故事,三分之二用旋律表达,三分之一用词完善。
佟野豁然开朗,然而每次写来的词都觉得要么平凡至极要么鄙无趣,想表达的有十分,落在纸上的却只有两分。
无奈之,他跑去图书馆希望从书里找些灵。
那天他随手翻开萨冈写给萨特的书,上面不知被谁用铅笔划了线——这个世纪疯狂,没人,腐败。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他是知萨冈的,当然也知萨特,作为一个文学教授的儿,虽然他不看这些书,但耳濡目染,都了解。
这样的一句话,是度的赞誉,佟野觉得,得上这赞的人是充满了神的。
现世生活,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人现。
然而,就在他看着荣夏生被金光笼罩成一幅柔和的画卷时,脑里突然冒了这句话。
他不熟悉荣夏生,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说过的话也寥寥无几。
他不知荣夏生是否清醒、温柔,但至少此刻,确实给他一尘不染的觉。
那过于柔和浪漫的气质给佟野造成了极的视觉冲击,白衬衫,未经修剪的发,微微扬起的和那线条清晰的颚线,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音符在对方肩上舞。
对此一无所知的荣夏生回过来,背对着光说:“这两天家里可能有些冷,但应该快要供了。”
他的声音把佟野从幻境拉回,笑着谢。
荣夏生说去帮他把门的另一个行李箱拿过来,从佟野面前走过的时候,佟野清晰地看见他的一发丝落在了衬衫衣领上。
不知为什么,连这个画面都让佟野觉得妙。
他意识想伸手去帮对方拿掉那发丝,可手抬起来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这不合适。
佟野望着荣夏生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放吉他,快步过去说:“荣老师,我自己来。”
荣夏生又是一怔,然后放开了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
“我给你接杯。”荣夏生往厨房走,同时背对着佟野说,“以后别我叫老师了。”
“啊?”佟野拎着行李箱扭看向厨房的方向。
荣夏生家里没有饮机,饮用都是用电壶烧。
佟野站在那里看他倒,电壶也是净的白。
“我爸说你在学当老师。”
以前确实是。
荣夏生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原本打算继续读博,但因为家里了状况,不得不尽快就业。
他考了教师资格证,一毕业就被这边的一所招去了语文老师。
其实荣夏生很清楚,自己的格并不适合当老师,所以,哪怕在讲台上站了三年,他还是没能适应。
“前两年就辞职了。”荣夏生端着过来,从佟野手里接过行李箱的同时,把杯递给了他。
拎着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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