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仓促应了一声。直到楼传来合上门的声音,他才回过神,走过去把光盘放到放映机里。
视频里嘈杂的背景音响起来,曹烨抬看着投影画面上坐在圆光里的梁思喆。
梁思喆坐在脚凳上,微微侧对着斜切的镜。倏地曹烨就想起当年茵四街分开的前一晚,梁思喆也是这样屈起坐在木凳上,在安静的夜里给他了一段清亮的哨。
那晚梁思喆的侧脸被月勾勒得很温柔,可现在面对着台虎视眈眈的媒和环伺的镜,梁思喆却显得戒备而锋利。
“梁思喆,据说你演之前,你父母开车撞死了人,请问是不是真的?”
“事发生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再去看望过逝者的家人?”
“你之前的学校有人爆料,说你曾经是学校乐团的小提琴首席,那为什么拍的时候还要使用手替?”
妈的,曹烨攥了手指用力着关节,你们把他上遭遇的变故调查得那么清楚,又怎么忍心问这样的问题,血淋淋地剖开他已经愈合的伤疤?
他看着梁思喆握在一起的手,他的右手在反复掰着左手的关节,那只再也拨不了琴弦的左手,他的动作看上去很用力,像是要把左手掰断一样。
这些问题梁思喆竟都忍了,可却在那记者要上传视频时起了舞台,场打了人。
所以这些年自己能生活得这么风平浪静,全都是因为在这场发布会上,梁思喆把即将到来的风雨冰雹替他挡了来。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梁思喆……也是,你本没机会说。曹烨想。
当年他跟梁思喆决裂之后,关于梁思喆和曹修远关系的猜测被推上了,他看着心烦,定决心以后跟梁思喆分扬镳,从此不再关注他的消息,就这样他把梁思喆的手机号彻底拉黑了,然后很快弃用了那个号码。
那天之后黎悠就提要回国,曹烨当时在铺天盖地的关于曹修远的舆论过得浑浑噩噩,仅剩的一理智告诉他,黎悠不能继续待在国被舆论影响心,于是他很快跟指挥叔叔联系了医院和机场,陪黎悠一起回了国。
隔着一望无际的太平洋,那些关于曹修远和梁思喆的消息只能传回零星半,如果不去特意关注,他就能当作所有事都没发生过。
“你不知的事儿可多了去了。”他忽然记起三个月前梁思喆这样说过。那时候他像是随一提,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到底还有多少真心话隐藏在这些漫不经心的闲聊里?
一直被冰封起来的真相此刻汹涌地破冰而,梁思喆说过的那些话此起彼伏地在曹烨耳边响起来。
“曹烨,我用你堂弟钓你呢。”
“我是坏人,什么都理所应当。”
“算求和成功了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一步你退十步……”
“譬如……影帝梁思喆与曹修远之夜坠崖,疑似殉。”
……
那些他想躲开的,不知该怎么回应的,从不敢顺着往想的话,此刻字字句句地指向一个再清晰不过的念:梁思喆喜你,他喜你好多年了。
这埋藏多年的未曾宣之于的,陡一被揭开,让曹烨有些措手不及。
该怎么去面对?该怎么去回应?还是应该继续躲起来,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心好像一团麻,被鼓胀的绪填着,以至于他没办法去理智清醒地捋清自己的想法。
曹烨有些茫然地看着放映厅的收藏架,那上面有一格专门摆放着梁思喆自己演的作品。这些年他从来也没看过梁思喆演的片,每次有人约他去看梁思喆的电影,他就会从心底涌上一莫名的恐惧和退缩,他像是不敢面对镜里的梁思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曹烨?
曹烨想他应该去透透气,放映间里太闷了,他的脑里此刻装满了各想法,它们成一团,让他大脑发,没办法冷静来。
他了楼,走了梁思喆的房。
夜降临,外面飘起了小雨,已经秋天,雨落在脸上有少许的凉意。
曹烨拉开车门坐去,启动了车,他打开车窗,让雨飘来。他想让自己尽快冷静来。
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脑全都是梁思喆——他靠在树上,在夜里呼白烟的样;半个月前小小白即将离开,他带着兜帽和罩,眶发红的样;他执意拉着自己录指纹的样;杀青第二天,梁思喆咬着烟躬**,凑近朝他借火的样……他还记得梁思喆很的,微颤的睫,像薄薄的蝉翼一样盖来,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十年前茵四街上的蝉鸣。
后忽然响起短促的鸣笛声,后面的车在着他过红绿灯。曹烨回过神来,他忽然不知自己该往哪走了,他本能地直着往前开,又发觉自己刚刚停在了向左拐的车上。
大脑像是倏地清醒过来,曹烨意识到他又把车开到了茵四。
自打三年前回国,他就总是无意识地来到茵四。醉酒后清醒过来,十次有九次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茵四。
车停到茵四的街,曹烨坐在车里看着这条街。它已经不是当年的茵四了,它僻静而净,相比十年前少了一些烟火气。
这里曾经是老杜面馆,他跟梁思喆经常坐在天的摊位上吃面;再往前是一家早餐摊,梁思喆起得早,经常会带小笼包回蓝宴;再往前是炒菜馆,溜肝尖和锅包菜的味很地,不知吃什么的时候他们就这两菜;再往前是果摊,夏天老板切了西瓜,经常喊他们过去吃几块;果摊的对面就是那个白天门可罗雀,晚上门若市的蓝宴。
那时满街的市井气息,从早到晚都有挥之不去的重的油烟味,地面堆积着陈年的油垢,蓝宴更是藏污纳垢,一到晚上,大腹便便的客人和妆艳抹的歌女就成双成对地现。
回想过往,茵四好像是他迄今为止待过的最脏腌臜的地方,实在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如今他站在这条街,想到十年前的茵四,就好像看到了雨后铺了一地的银白月光,还有坐在木凳上,着哨的梁思喆。
那旋律他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他的心脏开始快速地动,在腔里有力地来回撞击。
他尘封了很多年的似乎被撬开了一角,然后不由分说地呼啸着涌了来。
曹烨忽然发现,他好像不只是想回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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