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眼 - 分卷阅读22

    通教育，曹烨挂了电话，又蔫蔫地拨通了一个：“喂明尧，哪儿呢？画画？又在哪个山画？乞力扎罗？你跑非洲去了？……算了你画吧，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儿，挂了啊。”

    “喂哥，你在家么……等等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在什么啊……，那你接什么电话啊？！挂了。”

    等到梁思喆冲完凉从浴室来，曹烨正拨到首字母“L”，是给林彦打过去的，原本他无打采地趴在床上，但梁思喆来的瞬间他立刻翻弹坐了起来：“在哪啊？我也去！我是对男的不兴趣，可我实在没地儿去了啊……见了面再说吧，对了，我上一分钱也没有，一会儿你来帮我付一车钱啊。”曹烨说着，容光焕发地从床上蹦了来，跟梁思喆浴室前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好嘞，等着我啊！”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拉开门蹿了去。

    梁思喆着上，半蹲在行李箱边翻找上衣——浴室里的洒用着不顺手，刚刚他带去的那件T恤不小心被溅了。

    他翻了另一件白T恤来，拿着站起来，正打算往上，门又开了，曹烨闯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两步便靠近了，胳膊往梁思喆肩上一勾，凑近了在他耳边说：“哥们，回寅叔或是我爸过来了，你帮我兜着啊。”

    梁思喆也没回地提醒：“我上有。”他刚刚冲完凉，只用浴巾草草了几就了浴室，这时上还残留着未蒸发净的珠。

    曹烨低看自己上的白T恤，靠近梁思喆的那一侧果然被沾了一些，但他满不在乎，也没躲，还是那样搭着梁思喆的肩膀：“没事儿，行不行啊哥？”

    这会儿倒想到要叫一声哥了，还会装乖。少年的音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听上去竟有几分像撒。

    梁思喆侧过脸瞥他一：“我怎么帮你兜着？”

    曹烨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他们搞突然袭击，就你随便编个理由应付他们，就说我……去附近喂狗了？喂猫也行，然后你偷偷打电话通知我，我立刻打车过来，行不行？”

    相比曹烨的自来熟，梁思喆的态度显得不冷不，只冷淡地吐两个字：“可以。”

    “够意思，”曹烨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从后面的兜里摸手机，调通讯录界面，递到梁思喆面前，“你号码多少？给我输一？”

    梁思喆输了自己的号码，又敲上了自己的名字，把手机递给他。

    曹烨接了手机，这才松开梁思喆，把号码拨过去的同时低声重复了一声梁思喆的名字。等到梁思喆扔在桌上的手机开始嗡嗡地振动，他抬朝梁思喆绽放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给你拨过去了，你存一啊。”

    梁思喆“嗯”一声，抓着T恤边缘朝抖了一，两只胳膊穿过袖，正要往上，曹烨抬手拍了一他的肩膀：“材不错啊。”说完抬朝门走，同时装乖也不忘装全，走到门边嘴甜地冲梁思喆回说：“那我撤了，谢了啊思喆哥。”

    梁思喆穿好衣服，开始整理行李。既然曹烨刚刚趴在靠窗的那张床上，那他理所当然地就选择了另一张。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行李箱里面的夏季衣服整摞搬起来，两只手抄着底，原封不动地挪到衣柜里，这就差不多完事儿了。

    楼传来劣质音响的声音，播着大街小巷随可闻的歌的前奏，脚的地板像是都在跟着一起震动。鬼哭狼嚎的人声也随之传上来，虽然一句也没吼在调上，但拿着话筒的人听起来唱得十分陶醉。

    隔音真够差的，这要是唱到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梁思喆从行李箱里掏一副耳式耳机，扔到床上，然后把箱一合，搁到墙角，抓起桌上的钥匙，拉开门走了去。

    三楼走廊还是刚来时那模样，灯光昏黄，两排陈旧的木门闭，叫人判断不里面到底有没有住人。

    一层之隔的二楼则完全是不同的景象：冷白的灯光亮得刺，随着走廊舞曲的节奏一一地闪动，把来往的客人上和脸上的油光照得锃光瓦亮。

    木质楼梯有些窄，两个人走上来正好，三个人便有些挤。楼时梁思喆迎面撞见一对腻在一起的男女，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女人纤细的腰，女人满脸都堆着讨好的笑。

    他侧给那两人让路，但楼梯实在挤，那男人又着实有些胖，所以避让得有些费劲。

    好不容易从嘈杂的环境里挤来，他站在蓝宴的门边了一气。

    夜幕落来，小巷的夜晚闹喧嚷，跟一小时前乏味庸碌的气氛全然不同。连气味都变得生动且丰富起来。傍晚那会儿单调的油烟味掺了烤的焦香、炖煮的酱香以及炒饭的爆香味。

    梁思喆缓慢地沿着小巷朝外走，离蓝宴越远，煎炸爆炒的滋滋声便听得越清晰。

    梁思喆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傍晚站在蓝宴门时他还觉得对着每一个油腻的门都没，这会儿路过每一个摊位，竟然都觉得诱人。

    天儿，他找了一家余有空位的馆，随手拉了一个竹椅坐，了一份冷面，多加了一只白煮和半份酱。

    上菜的速度很快，梁思喆挑了一筷面尝了一，味还不错，比昨晚的外卖好多了。

    思及此，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正坐在北京的地界上。又想到曹修远昨晚来自己家里说的那些话，想到今天跟曹修远儿的那番碰面，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行吧，那就以此为起，重新开始吧。梁思喆低着，一一地往嘴里着冷面想。

    拉不了小提琴也可以别的，曹修远说得没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会不会拉小提琴一儿都不重要。

    一又一的冷面到胃里，把他的胃一一地填满，梁思喆抱着瓷质的碗喝了汤，放碗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吃饱了，与此同时，他里麻木了很久的一些东西似乎也蠢蠢动地苏醒过来了。

    他付了钱，顺着巷遛弯，离公路最近的拐角是一家酒吧，叫午线酒吧，细灯拼成的门字散发着幽蓝的光，相比蓝宴艳俗的装修风格，这里居然有一别致的冷清，跟整条巷嘈杂的氛围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