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浥没说话,阿富果继续唠叨说别的:“舅舅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燕州城玩儿啊?这里不太好玩,我一早上就玩遍了。”
“舅舅还有些事需要理,再过个两三天吧。”沈浥弯腰,将阿富果抱起来,却朗声笑声来,“胖了不少。”
阿富果自豪地昂起脑袋来:“那当然,我是草原上最厉害的那只鹰,比我七哥还厉害。等我大了,我就会取代七哥,成为草原上最大的英雄。”
“是吗?”沈浥里冷了几分,英俊的脸上,笑容也似是凝固住了,“等阿富果大了,是不是也要跟你父汗和哥哥们一样,带兵打我大周的城池?”
阿富果愣住了,明显也是觉得自己舅舅脸上表有些不对劲,但他想了想,还是说:“七哥说了,说是舅舅欺负草原的兄弟,不给我们东西吃。但凡舅舅肯在每年冬天的时候,送去一些猪羊米粮和布匹绸缎,这架也不必打了,也不会像昨天那样,死那么多人。”
“我觉得七哥说的对,既然是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打架?”
沈浥沉默良久,一声不吭,他脸上表森可怖。望着阿富果的表,也彻底变了。
“阿富果,你娘也是这么跟你说的?”沈浥声音冷沉,如鹰般锐利的眸,片刻不离地盯着阿富果的脸,此刻他英俊的脸上,犹若黑云密布。
阿富果说:“我娘很少说话,更不说这些。舅舅,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提起沈馥香来,沈浥面稍稍缓和了些,只说:“你还小,很多理不懂,也很正常。但你该要知,每次死那么多人,每次的战争,都是你几位哥哥挑起的。想我大周赠与猪羊也行,那得先降于大周,俯首称臣。或者说……拿你草原上的匹来换。否则,与盗匪有何区别?”
“你说的,也有些理。”阿富果挠挠脑袋,“我都不知,该听谁的好了。”
“那就谁的话都别听,等你大了,自然就知。”沈浥喊了人来带阿富果去吃东西,他则了书房去。
到了午,张骥一甲装匆匆往沈浥书房去,拱手禀报:“洪大夫师徒才城没多远,就遭伏击,一切如二王所料。”顿了,张骥抬眸悄悄看了,似是在打量沈浥脸,待得见他幽目光轻轻探过来,张骥才说,“只是,猎鹰跑了。”
闻声,沈浥掌合着书拍在书案上。面冷厉,自是愤怒不已。
绕是张骥铮铮铁骨,也跟着沈浥多年,此刻也颤了。
他说:“猎鹰有备而来,现在又知二王待那个齐娘不一样,估计会对齐娘不利。将人挟持住,以此要挟,到时候,咱们会很被动。除非……于王您来说,那齐娘,本不算什么。”
第十五章
甜珠师徒半路遇袭,耽误了不少功夫。被沈浥的人安全送达青桐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师徒两个从昨天午去,到现在已经有一天半的功夫不在家。再加上,一路折腾,也的确是疲乏不少,洪成想回家休息,便也让甜珠回家去。
甜珠人才走胡同里,蹲在院外面玩儿的牙儿看到甜珠了,摇摇晃晃地晃到甜珠跟前,小手拉着甜珠说:“姑姑,姑父来了,买了好多吃的。姑父在家里等着你呢,你快回去。”
甜珠心顿了,意识里,是有些迟疑的。但是想着,她跟许致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
甜珠牵着牙儿小手院里去的时候,许致正负手立在院里。旁边大虎二豹两个正伏在屋檐的一张木凳上写字,许致腰微微弯着,目光落在两人写的字上。似是没听见后的动静,偶尔发现不对劲了,许致还伸手去了,哪里写错了,让两个孩重新写。直到大虎着两条清鼻涕笑眯眯喊了声“姑姑”后,许致才回过来。
许致穿着雨过天青的圆领直缀,在这漫天白雪的映衬,越发显得那抹青耀。再加上他本就生得白,因为从小就念书的缘故,满都是书卷气。
模样似他娘,生得俊温。个像他爹,虽不说多大壮硕,但至少是修的。
像他这等家世容貌的人,当初到了说亲年纪的时候,的确不少年轻貌的小姑娘想嫁给他。甜珠也承认,前世,她也是被这副给迷惑住了,以至于,到了许家后,任劳任怨,当。
现在往回想想,其实自己都觉得,当初实在是太傻了。
“听岳母说,你去遥城了?”见她不说话,许致先开了。
“嗯,去了。”甜珠态度比较冷淡,看也没有多看许致一,只掸了掸上的风尘,而后跨往堂屋去。
许致蹙了眉,抬跟着走了去。
齐家屋舍年久失修,这屋里,也不见得比外面和多少。甜珠手搁在嘴边呵了几气,然后挨着左右两个房间看了遍。
“我给了她们钱,让她们买过年穿的衣裳,都去了。”许致似是知甜珠在找什么一样,索都告诉了她,他目光淡淡扫了甜珠,腮帮渐渐咬了些,“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学什么医?”
“你给了她们多少钱?”甜珠不答反问。
打从甜珠重活回来那天起,就没打算再要过许家一文钱。所以,听说许致给了自己母亲嫂钱后,她本能就想把钱还回去。
许致薄轻轻抿了,里已经明显有不耐烦之,他就那样目不转睛看着甜珠。
“你真的打算一余地都不留?甜珠,好歹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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