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落 - 分卷阅读21

    绘制意识图像，以新的图像改变原本的寄生纹路，寄生纹路对寄生人的影响就会被最大限度降低。”

    霓雨怔怔的。

    他很清晰地觉到肩背正在灼烧，那是寄生纹路发作时的反应。

    “先生……”他喃喃：“新的图像是来自您的意识吗？”

    大厅里烈地议论起来，有人不相信，有人发呼，认为这是人类医学发展上的里程碑——如果当真能够通过改变寄生纹路而降低寄生人的兽，那么寄生人与人类的差距将更小，也许过不了多久，寄生人无法繁育后代这个难题也能被攻克。

    沉驰显然是有备而来，就在他阐述完不久，一位梳着背的军官推开会议厅的大门。

    正是柏鹭博士。

    柏鹭博士虽然也是军人，但仅是荣誉受衔，实际上还是医生。而他的团队，是整个“焦岸”最杰的医疗单位。

    和在座的绝大多数将领相比，柏鹭博士的气质过于儒雅温和。

    “我为04而来。”柏鹭博士微笑着说，“原理沉驰先生已经和各位说过了。我要说的是，我能够保证04的安全。经过寄生纹路改造，他必将胜任‘炽鹰’的任何职位。诸位，不要忘记我们仍在变异危机，也不要忘记‘焦岸’是如何生存、发展到现在。我们需要最大的战士，也理应给与他们足够的尊重。请你们相信我，也相信沉驰先生的判断。”

    厅一片沸腾，有人问：“征求过04的意见了吗？”

    柏鹭博士正要开，沉驰微一抬手，“我会亲自询问他。”

    “如果他不愿意呢？”

    “我将尊重他的决定。”

    霓雨到后背烧得更厉害了，他凝望着光屏，考与此前特训积蓄的疲惫像是在里化作了一汪有温度的泉，细细密密地将他包围。

    他形容不来这觉，只觉得整个人乎乎的，睛也了，光屏上的沉驰像被罩了一拢汽。

    沉驰是背对着他的。他看不到沉驰的睛。

    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沉驰握住了。

    当沉驰说那句“我将尊重他的决定”时，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五指收，手腕震颤。

    像回应一个珍重的誓言。

    会议结束之后，光屏熄灭。

    霓雨许久没有动作。

    他在等待沉驰。他知沉驰很快就会到来。

    电门朝两边分开，发极其轻微的声响。

    霓雨已经换上“炽鹰”的军礼服，如剑地站在病房里。

    军礼服他几乎没有穿过，战士们穿得最多的是日常作训服和执行任务时的战术服。军礼服太正式了，林舛和纯安戏称只有受衔或者结婚时才会穿军礼服。

    但此时此刻，他认为只有穿上军礼服，才好回答沉驰的问题。

    沉驰的神似乎有轻微的变化，在将霓雨打量一番后说：“你很神。”

    霓雨说：“我在等您。”

    和霓雨的庄重相比，沉驰看上去轻松许多，脸上甚至有一丝浅淡的漫不经心，“看过转播了？”

    霓雨急不可待，“您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沉驰斜坐在病床上，半抬起脸，轻笑，“你愿意吗？”

    霓雨提着一气，膛狠狠满胀起来，“我……”

    沉驰打断，“为我所用，效忠于我，你愿意吗？”

    霓雨握双拳，寄生纹路的灼已经烧了他的骨骼，他的里燃着火，愈演愈烈。

    “我愿意。”他听见自己如此说。

    沉驰站起，手指住他的，笑着看他，“好。”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寄生纹路的改造即将开始。

    沉驰的意识图像已经扫描、绘制完成，那竟然是一只被荆棘撕裂的凤凰。

    激烈到什么程度的意识才会象成这样一幅图像——霓雨不禁想，这图像上就将生在我上，改变原有的寄生纹路，克制原始又无用的兽。

    和寄生手术时不同，沉驰这次亲自来到了手术室。

    “先生！”霓雨已经赤luo着匍匐在手术台上，腰以盖着毯，白皙的在烈的灯照发柔和的光芒。

    他向沉驰伸手，一个天真又率的笑。

    沉驰走过来，视线在他背上扫过时，他很清晰地觉到了。

    沉驰握住他的手，轻轻了一。

    “害怕吗？”沉驰问。

    “您会一直在这里陪我吗？”霓雨问。

    沉驰，“会。”

    霓雨明亮的睛弯了弯，“那我就不害怕。”

    与寄生手术相比，寄生纹路改造手术虽然是最新的医学成果，但最困难的一步其实是前期的浅层次意识扫描和图像绘制，一旦完成，改造就只是一个小手术。

    柏鹭博士开玩笑说，就像纹一样。

    有沉驰陪着，霓雨莫名到心安——这依赖早在他完寄生手术的那一夜就形成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改造带来的痛苦。

    “啊——”

    手术开始后，剧烈的疼痛从被改造的纹路刺向他的血，他的骨，最初他还咬牙忍受，后来终于克制不住，叫了声。

    沉驰走过来，抚摸他汗的发，然后牵住了他痛得动的手。

    “呜……”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哭了，从脸上落的可能是汗，也可能是泪。他分不清了。

    沉驰的手指在他脸上抚过，揩去那些恼人的意。

    片刻，沉驰蹲了来，视线与他平齐。

    “先生。”他嗓音沙哑，意识想要躲避沉驰的注视。

    平时，他很喜看沉驰的睛，也很享受沉驰看他。

    但现在不行，他觉得自己恐怕痛得睛鼻都歪了。

    太丑。

    沉驰却掰过他的脑袋，缓缓靠近，最终与他额相抵。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他全冲而过。

    他忘记了疼痛。

    第18章 邀请

    额碰额，霓雨从未与任何人有过这般亲密的接。

    他有了一奇妙的觉。

    这和寄生手术那晚沉驰陪他度过时不一样。那时他以兽态趴在沉驰的上，接受沉驰一遍一遍细致的抚摸。沉驰的手仿佛有一力，能够让他受到的疼痛轻一些，再轻一些。

    现在，他与沉驰肌肤相，沉驰平稳均匀的气息铺洒在他脸上，相对应的，他急促灼的呼一定也能被沉驰知到。

    “先生……”他的瞳孔，像涨的湖，那气将声音也染得腻。

    “嗯？”沉驰轻声回应他。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唤这声“先生”，也许是想表达谢，也许是想要用呼唤代替泣，也许单单只是想喊沉驰。

    对沉驰的，早已从好奇、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