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直震动的手机已经响过一,纪北看着来电提示,先是发现不是闻泽曦,有一瞬间的失望。
可很快,他便又盯着手机。
那个号码,好像是……
是纪友。
这个名字从他心里划过时,便不轻不重地带了力,了一。
不疼,但无法忽视。
纪北迫自己冷静来,了好几次呼。
是要自己打回去吗?还是等他打过来?
他还会打过来吗?他找自己什么?
要是电话再响起来,他又应该说什么?
纪北心思得不行,一瞬间没法整理一清晰的思路。
可就在他还在犹豫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意识一个激灵,却发现这次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还是他。
纪北闭了闭睛,这才打开手机。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他这么想着。
短信容不算。
“纪北:你老走了。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结的钱和我最后一存折,放在老房的茶几上。
“别来找老,你找不到的。
“我也没什么东西当遗产,哦,那栋破房算一个,你将就收着,反正你不要也得要,我就这东西了。
“别跟你妈说。
“行了,我知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这次真走了,总算是最后积德,个善事。
“再见。”
……
纪北反反复复地看了三遍短信。
浴室太,方才洗澡的雾还没散去,纪北又被捂了细密的小汗珠。
他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猛地抓过手机,开始回拨电话。
“嘟……”
“嘟……”
从千篇一律的嘟音,到机械的女声提示,纪北听了四遍。
直到第五遍,纪北快要没有耐心时,突然提示接通。
双方皆是沉默。
只有呼声在告诉两人,电话还在继续。
“……喂。”
过了一分钟,纪北才声音沙哑地开。
“你怎么回事。”
“说啊,怎么回事。”
“你怎么还是这么怂?敢打字不敢亲讲?”
“你说啊。”
“你说啊……”
“你说啊!!!”
纪北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绪崩溃似的大吼来。
门外的纪菲听见响动,连忙快步走过来,想敲浴室的门,手放在门上,却又停了来。
她听见了自己哥哥逐渐变的呼声,和无法抑制的愤怒。
“……纪友。你听我说。”
“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听好。”
“你就是一个彻彻尾的,没有担当的废男人。”
“好好的家被你自己一手拆散,你不为人夫,不为人父。”
“你沾染了一恶习,菲菲生后你没有对她尽过一天的义务。”
“她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啊。”
“她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
“……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是懦夫!废!是个浑浑噩噩度日的小人!”
“我没有你这个父亲,菲菲也没有。”
“我知你的病,哦,菲菲也知。”
“都是你自己作来的!你甚至不值得同!”
“你就活该被癌细胞折磨到呼困难,被你之前赖以生存的酒反噬到活不去!”
“你走啊,走了好。”
“纪友!你走啊!”
少年吐恶言,像是在发什么,可说着、吼着,最终还是变成了低声的呜咽。
“……再见。”
男人终于说了话,声音极度低哑,有气无力,带了行将就木的味。
“哈,不对,是不再见。”
“走了,小。”
他没有犹豫,电话最终变成一片忙音。
嘟、嘟、嘟、嘟……
纪北红着双,刚才的骂声终于消停,他还着手机,听着对面机械的忙音。
“走啊。”
“走啊!”
他的还不时吐一些刺耳的词语,可越听越觉得语无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着手机,坐在地上。
“……爸。”
纪北轻声说。
章节目录 冬夜
直到纪北说得累了, 直到那边不会再有任何回音,连忙音也消失殆尽,纪北疲惫至极, 整个人重重地贴在浴室的墙上。
他知自己是恨他的,可无法形容的难过像蚂蚁一样细细密密地开始啃咬起来,噬咬着他的心脏和神经, 直至被包裹得难以呼。
那个人几乎没有给过他什么好的回忆, 对自己的妹妹也从未尽过一丝义务, 他本不该有什么连, 就算自己唾弃他, 也不会有人指指说他有错。
可是……
纪北闭了闭。
罢了, 都结束了。
-
那天晚上, 纪菲陪着哥哥,隔着一门, 与他一起坐了很久。
直到她靠着浴室门睡着了,纪北听见外面完全没了声音,才走来, 看着睡颜沉静的妹妹,将她抱回了房间, 仔仔细细地盖上被, 再关好门。
这可能是一个很好, 又很坏的新年。
他打开手机,许阔的母亲薛阿姨照例给兄妹两人发了红包,备注让纪北务必领了, 就是一个心意。
纪北收钱,认真地给薛阿姨回复了谢的消息,这才摁灭手机,躺在床上。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
明明过了很久,窗外却总是一片漆黑。
纪北漫无目的地盯着天板,想等着睡意蔓延。
可还没等到他意识涣散,就觉得枕旁一震,被惊扰的手机发有些刺目的光,照亮了整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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