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么。
黎正宏因挪用政府拨款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曾经备受尊重的商界一夜间沦为万人唾弃的罪犯,陷囹圄,幸灾乐祸的嘲笑之人不计其数。可毕竟十年说也不,还是有不少人忌惮他狱之后会重新崛起。而且黎正宏要是表现安分,说不定能减几年刑,这么一算,兴许过两年就去了,当然得先结着。
这其缘由他爸不可能不懂,只不过不想揭穿罢了。黎洛只好随他去,狱生活本就单调乏味,找乐解解闷也没什么坏。
“你这次去黎怎么样?”黎正宏问,“展得顺利吗?”
“嗯,好的,总算见到了他们的大老板Zark,不过只说上了几句话,他太忙,说以后联系。”黎洛挑了不痛不的话。
“不联系也没关系,你本来拍戏就很忙了,爸不想让你为爸的事伤神,反正爸现在呆在这儿也习惯的,再呆几年也没事。”
“只是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黎洛视线微微向,落在了自己停止叩桌的手指上。
“当初要不是我……您也不会这样,我总得弥补什么。”
这话他已经说过多遍,但每次仍旧有些难以开。
黎正宏瞧见他僵不动的手指和微抿的嘴,轻轻叹了声:“阿洛,爸说过很多次了,爸不怪你,你别自责。”
“是我怪我自己。”黎洛垂帘,视线继续移,青灰的地砖映里,那致郁颜又开始令他心脏收,“当初我要是听你的话,不和段明炀往来,也不会让段家得了机会,害你被诬陷狱。”
“别这么说,爸不要,爸只是心疼你,你当初那么喜——”
“没有的事。”黎洛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抬起了,勾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没喜过,不早就跟您说了吗?逢场作戏而已,当时和他在一起就为了气气您和冯叔。我也耍了他,我不吃亏。”
黎正宏见他不乐意谈,只好转了个话题:“致安他……最近怎么样?”
冯致安,也就是黎洛的冯叔,是他爸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也是他爸边的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黎家产业的大大小小事务几乎都会由他经手,他爸忙的时候,甚至可以代为决定。
十年前他爸离婚后,与冯致安走得越来越近,黎洛曾一度因为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而恼怒发火,后来探监时才得知他爸的心:“你妈已经离开了我,你也对我越来越疏远,只有致安一直陪着我,像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源,我怎么可能不向他靠拢呢?他对我来说确实已经不止是朋友了,但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平平淡淡地个心的知己,或许更久,就不想其他的了。”
如今黎正宏一判就是十年,所幸有冯致安这半个家人接手公司主持大局,黎家财产才不至于分崩离析被外人瓜分。黎洛对自己曾经的恶言相向一直心怀愧疚,这些年没少向冯叔赔礼歉。
“冯叔他好的,我前阵还跟他吃了顿饭呢。”
黎正宏欣地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我也算因祸得福了,起码你和我俩冰释前嫌了。”
黎洛翻了个白:“还不是你非要替我妈瞒着轨的事?让我误会你和冯叔搞,我妈才离婚……要不是她来探望你的时候亲告诉我,我这会儿还记恨着你呢,咱俩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张桌边上好好说话?”
“好好好,我的错。”黎正宏一儿不生气,“不过你也别生你妈的气,我那些年确实忙着打拼事业,没有顾及她的受,她对我心灰意冷也正常……都是我的错。”
就因为这句黎正宏总挂在嘴边的“都是我的错”,才害黎洛误会了这么多年,想想都气不打一来,气他爸不解释,更气自己不懂事。
“心灰意冷那就离婚啊,她嘛偷偷摸摸的?”
“她肯定是舍不得你,想让你有个完整的家。”黎正宏语重心,“她被我发现后第一句话就是求我别告诉你,不想让你对她失望,其实她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黎洛撇嘴:“我还是觉得她对不起你,但既然你都已经原谅她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黎正宏颔首:“嗯,你懂事就好,有空也去看看你妈,回来告诉我她现在过得幸不幸福。”
黎洛受不了:“爸,你知有个词叫‘圣母’吗?我看你啊,就是‘圣父’!”
这时,访谈室的门被外边的看守敲了两,示意规定时间所剩无几了。
黎正宏站起,迅速捡要叮嘱的事项说了:“Zark那边你要是争取不到他的佐证,就别费力气了,我估计像他地位那么的人,也不想搅和到这麻烦事里来。”
“我知,我现在有新方向了,要是成功的话,比他的佐证用一百倍。”黎洛也站起,将来时的行一样样穿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只双狭的睛,丝毫看不清脸上的表,罩后的声音糊地透来:
“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或许不能来看你了,我会让别人替我来的,你有什么事转达给我就行。”
黎正宏不太放心地问:“什么新方向?这事不是闹着玩的,段家可还盯着我呢,你要是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
“那我就来陪你解闷。”黎洛浑然不在意,“每天给你讲娱乐圈八卦,我可以讲上四五年。”
“胡闹,咱们说正经的。”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啊。”
黎洛推回椅,站在桌边上,肩阔,脊背直。黎正宏看着面前比自己还些的形,忽然意识到,他这个曾经任轻狂的儿,如今俨然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黎洛最后上墨镜,漆黑镜片后的神难辨绪。
“我犯的错,终究是要由我来弥补的。”
第11章
从监狱里来回到家时,已是十一左右,黎洛懒得再去,就让邓良从附近餐厅打包了一顿简餐,结果打开餐盒一看:白灼芥蓝、西芹百合、清炒虾仁……他吃了两筷,实在清淡得没胃,全推给了邓良。
“哥,你不吃啊?”
“这怎么吃得去,一儿油盐没放吧?”
邓良苦婆心:“你最近熬了夜,行程又赶,不能吃太油腻的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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