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不赶着,其他人用完了就得自己去劈柴烧了。
这两件灰不喇唧的衣裳倒正合朱绣的意,只是她们几个小丫里属三辫年岁最,若是三辫再打扮的好看些……朱绣有心提醒一句,偏寻不着机会。
半晌午,朱绣最后一个洗完澡,又偷吃了一块生姜驱寒,才将灶房收拾齐整,就听柴大儿喊:“绣丫过来!”
朱绣忙洗了手过去,却是让朱绣给她剥石榴。朱绣一瞧见那个鲜红的大石榴就前一亮——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
柴大儿挑剔的看一她,小声说:“你就在这里剥!若是我嫂问起来,就说我让你陪我说几句话。”这是她惯用的借,柴大儿从来偷吃不脑。若是闫娘知,听这话得笑掉大牙,谁不知这绣丫是个锯嘴葫芦,白了两片嘴。
朱绣应,小心翼翼的剥起来,她手指细灵活,不过盏茶功夫就将一碗鲜艳剔透、晶莹若宝石的石榴籽端给柴大儿。
柴大儿见她用自己的手帕将石榴都包了起来,满意,这绣丫是个有的,“偷扔了,别让人瞧见!”
石榴向来以喜庆吉祥、多多福著称,就是上月秋时石榴也贵的很,更不用说如今这暮秋时节了。只不知这柴大儿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宝贝,倒救了朱绣的急。
从柴大儿房里来,朱绣便往东北角墙去浆洗她自己方才换来的衣裳。二门两个看门的婆抬抬又打起盹来——柴大儿常要偷吃,东北角有条污沟,往常有个果渣,也是这丫从那里扔去的。
整个院都知的事儿,闫娘更是门清,只柴大儿以为自己吃的机密,不过是旁人都不理论罢了。
朱绣背对着人,边装模作样的洗衣裳,边将石榴挤来涂到脸上、脖、手和手臂上。尽量涂得均匀些。
涂完了又对再三检查过,方才把剩的石榴小心自己荷包里。
第3章 被卖
锦香院凑齐俏云雨,小朱绣两气柴牙人
“哎哟,还以为是个多好看的丫呢。”三辫盯着朱绣的脸嗤笑:“柴大娘这是把秃尾母,当成脱凤凰——可是走了了!”
几个小丫都坐在大通铺上给自己改衣裳,甭是不是一包骨,那张张小脸儿可都透着一泡过的粉。唯独朱绣,往常有糟糟的刘海儿发挡着还不明显,这会儿一瞧,那眉倒是俊的,只是发黄,白瞎了那爹娘给的好模样。
朱绣摸了摸前的荷包,低,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她还得着改了那衣裳,晚了柴大娘是要骂人的。
偏朱绣的铺位一边靠墙,一边挨着三辫,三辫撇撇嘴,躲瘟疫一样朝另一挪,边说:“就是会结人又怎么样,柴大娘可不会看这个,咱们几个都是柴大娘要久久养大了的,偏生鹅群里多来一只黑老鸹。说不得柴大娘明儿就提脚卖到什么腌臜地方去了。”说着就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这话就忒恶毒了。
往常那些小角,朱绣只当三辫掐尖要,心里可怜她才十一二岁就被亲生爹娘卖给了柴牙,从不跟她计较。现听这话,可见就不只是要,而是恶毒了。
小丫们都知柴大娘是要养大了她们好发一笔大财的,要不然也不会每日三顿不论好歹都让吃饱了,如今还给了好衣裳,显见日后前程差不了。听黑婆说前街那家的“闺女”还学字学曲儿呢,吃的穿的比柴大儿还要好不少呢;日后嫁个年轻公二房,更是穿金银、享不尽的福。
三四个小丫分明听见三辫咒人,但偷相互看看,都不敢吱声。
除了不说话的朱绣,其他几个都怕三辫,平日只要不在柴大娘底,三辫常把自己的活推给别人,还偷偷掐过她们。只有个朱绣,来的最晚,偏偏得上看重;她们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姓朱的丫不仅有个好名字,听说还会写自个儿名字、识得一箩筐大字。这么着,三辫虽不敢上手欺负她,但总也想把她压去。
朱绣可没那糯米的好儿:“好叫柴大娘听听,你都能她的主了。”
三辫一瑟缩,忙探看门外,见没人才松气,气“少拿柴大娘吓唬人,秃尾狐狸多作怪!”到底不敢再惹事,生怕叫柴大娘知没好果吃。
朱绣暗叹一气,荷包里那块石榴是不能给别人用了,人多杂,说不得就馅要命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竟是人人一碗饭,还有荤油炒的菜,几个小丫睛都放光了,觉得自己好日就在跟前了,只朱绣一味同嚼蜡,心里七上八的。
果然,日偏西的时候,柴大娘使人叫她们都换上今儿新得的衣裳,穿齐整些往前院里去。
朱绣缩着脑袋,挤在小丫群里,刚到前院,就看见柴大娘带着闫娘,满脸堆笑地在门厅回廊上和三四个妇人说话。那几个妇人,看着都有些年岁了,但打扮的都极面。
只听柴大娘笑:“我这几个丫,都可人疼的很,我可是作女儿养的,若不是实在没法,保准舍不得卖她们去。”说罢,便拿去觑人脸,见那几个脸上都淡淡的,便有些讪讪的,回喝骂:“ 还愣着作甚!快拉她们过来让几位瞧瞧。”
闫娘勉挂着笑,招手让朱绣她们近前来。
三辫看不懂形,心里有些害怕,便要往人后面躲,胳膊肘一捣,把她旁的有双笑的小丫怼到前去了。
“倒是有两个好的。”其一个梳着堕髻、着砖红撒比肩褂的妇人看见个最的三辫,前一亮,率先开:“都过来,站成一排,让我瞧瞧。”说着,伸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冲朱绣她们招手。
五六个小丫战战兢兢地走前来,那妇人走近挨个打量。闫娘眉一皱,悄悄离远些。
朱绣只觉一香风扑面而来,低着不敢动弹,她实在没想到柴大娘这样雷厉风行,昨儿才偷听她要卖人,今日便找来了主顾。
幸而那堕髻妇人走到她跟前,用指尖挑起她的脸,端详片刻,摇着过去了。又有两个妇人,也只在她跟前住住脚。
这三个妇人让几个女孩又是伸手、又是褫袖看胳臂、又是以手拉裙观脚,简直如同挑拣牲一般。
少顷,那堕髻妇人指着三辫和其他两个小丫:“这边来,叫妈妈细细看看。”竟是挑了三个。
一个上簪了朵大红绒的妇人也挑了一个。另外一个打扮朴素些的,抚了抚窄袖上的蝶恋纹大镶边,一个都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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