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么早的,”邹瞬连忙自夸起来,“只要是约好的时间我从来不迟到。”
“那么乖,”贺丞逸看着他,“那得给你发奖金了。”
邹瞬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傻笑。
“正好还有时间,”贺丞逸走到吧台后面,对着他招了招手,“来,我看看上次教你的还记得多少。”
因为张过度,邹瞬完成得磕磕绊绊。终于泡完一杯咖啡,汗都快来了。
“好嘛,”贺丞逸却还是夸他,“你这才是第二次吧?已经那么熟练了,难得。”
刚才还毫无自信的邹瞬顿时来劲了:“那有奖励吗?”
贺丞逸扬了一眉,想了想,笑着冲他:“还真有,你跟我来。”
他说着转走了休息室,邹瞬立刻也跟了去。
休息室里,店和另一个服务生正坐在桌边各自捧着一块小糕。
“也有你的,”贺丞逸伸手指了指,“去挑一块。”
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盒,里面摆满了各形状的甜,看着十分诱人。
邹瞬挑了一块,坐在一边兴兴吃了两,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吃完帮忙打个分,”贺丞逸说,“我们选几来,以后放在店里卖。”
邹瞬低着安静地吃,没声。
等其余人吃完去了,贺丞逸走到他边坐了来。
“怎么啦,”他问,“不开心?”
邹瞬立刻摇:“没有啊!”
贺丞逸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不是我的奖励嘛,”邹瞬小声嘟囔,“老板你敷衍我。”
贺丞逸闻言愣了一,接着很快笑了起来:“也是。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邹瞬哪答得上来。所谓奖励本来就只是玩笑质的,没法太当真,也很难把握尺度。他想说,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是希望你能经常过来个面。或者,能不能跟我加一微信什么的。
可这些,说来会有怪异吧。
他苦思半天没声,贺丞逸又问:“你只靠这里这薪,平时够用吗?”
邹瞬慌忙:“够的够的!我们学校堂很便宜,一大碗饭只要两钱。”
“那学费住宿费这些呢?”贺丞逸又问。
“我借了助学贷款,”邹瞬说,“等毕业了再还。”
贺丞逸了,一脸若有所思。
邹瞬有错觉他一秒就会开告诉自己,“不够了就跟我说”。
那未免太古怪。
好在这样的场景并未发生。
贺丞逸安静地看他吃完了那一个小糕,问:“味怎么样?”
“、好,”邹瞬了嘴,“稍微有甜,不过咖啡正好。”
“还吃得吗?”贺丞逸问,“再试试别的。”
一直到正式上班时间,邹瞬还在休息室吃糕。
“没事啊,”贺丞逸说,“这也是正式工作的一分嘛。”
“……但我吃不了,”邹瞬喝了一大,“好腻啊。”
贺丞逸直笑:“那你休息一会儿。”
邹瞬往外面看了看:“可是……”
“又不忙。”贺丞逸说。
能跟贺丞逸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块儿邹瞬求之不得,于是不再提任何异议。
安静坐了片刻,邹瞬突然想起前些天方默说的话。
“我有个问题。”他鼓起勇气开。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啊?”邹瞬问。
贺丞逸十分惊讶:“怎么?”
邹瞬后悔了。方默让他试探一,他也问的太直接了。面对贺丞逸的时候,他智力总是不在线。
但说都说了,只能着说完。
“就是……上次我突然和你说那些,”邹瞬扭起来,“还……蛮奇怪的吧?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那个……”
“呃,”贺丞逸想了一会儿,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但是,其实,就是……我也没有非常的,那个,那个……”邹瞬地解释,语无次不知所谓,“我……”
贺丞逸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后悔?”
“有,”邹瞬说,“也不止是因为那个神经病。就是回过想想,觉得那样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嗯,也正常,”贺丞逸说,“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觉得过去的自己很愚蠢。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过很多现在回忆起来就哭笑不得的事。”
“……比如?”
贺丞逸沉默了一会儿,垂视线笑着摇:“不行,太傻了,说不。”
他越是这样,邹瞬愈发好奇。
“我想要这个奖励,”他甚至举起手来,“我想听。”
贺丞逸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片刻后像是认输般叹了气:“好吧。你别笑我啊。”
邹瞬认真。
“我大学的时候在我们学校女生寝室楼面摆过心形蜡烛。”他说,“因为有安全隐患,被记了一个警告分。”
“……”
“不好笑啊?”
邹瞬撇过:“还好吧。”
不止不好笑,还让人有嫉妒。早知不问了。
“那我再想一个。”贺丞逸说。
“你也不用那么认真啦!”邹瞬赶说。
“总之……这都很正常,你没必要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贺丞逸看着他,“你还那么年轻,本来就有很多后悔的余地。后悔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说明你有在变得更成熟,对吧?当然我也不是说你本来错了,人在不同的心境本来就会有不同的选择。”
邹瞬没声,了。
“……会觉得我很说教吗?”
“不会啊,”邹瞬摇,“我觉得……觉得你是真的很关心我。”
贺丞逸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板你人太好了,”邹瞬低着看向自己的手,“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贺丞逸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哪有那么夸张,我什么都没。”
“那个,”邹瞬又举起了手,“我能不能换一个奖励啊?”
这个要求很赖,但贺丞逸并未提任何异议。他对着邹瞬:“好啊,你说。”
“你上次只教了我最简单的,”邹瞬说,“我还想学阶的!比如……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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