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认识才不久……”
贺一鸣纠正他“怎么不久？我们那时候认识应该快有半年了。”
他问苏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吗？”
苏裴想了想，说“我记得是有一天我们正在排练……罗小娴把你带过来的吧？说有个同学想来看看。然后你一声不吭坐在角落里。我那时候还想，这个男生真是够冷酷的，有演反派的潜质。等我们排练完了，你才过来和我说了两句话。一开始你真是话很少……”
他说着笑了起来。
贺一鸣没吭声，苏裴问“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我没记错吧？”
贺一鸣说“你没记错。”
司机很快来了，苏裴打开门，一阵冷风
来，贺一鸣穿好大衣
门，说“别送了。有空再聚。”
“贺一鸣！”苏裴突然叫住他。
贺一鸣立刻转
，他看向苏裴。苏裴也看着他，他们四目相对。
苏裴站在门边，他终于把今晚一直想说的话说了
“小贺，谢谢你。”
贺一鸣问“谢我什么？给你
晚饭？”
苏裴笑了起来，他说“这也算是。晚饭，给我建议，都是。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很多，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过你是不是不想再和我朋友了。但像今天这样聚聚，真的很开心……我知
有些事
是不会变的。”
朋友。有些事不会变。
贺一鸣说“别说这么
麻的话。”
苏裴笑了笑“那就再说最后一句。”
他顿了几秒，说“你说的没错……那个剧组真是他妈的垃圾剧组。”
贺一鸣和苏裴一起爆发一阵哈哈大笑，他笑着对苏裴挥挥手离开了。
贺一鸣上了车，渐渐驶离苏裴的家，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苏裴没有记错，对苏裴来说，那确实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他来说不是。
贺一鸣第一次看见苏裴是在学校礼堂门。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气，温度，礼堂前那两排树木的形状。
那天礼堂会放电影，他站在那里，等他的第一个女朋友。突然礼堂门起了喧哗。他看到有几个人举着一大块海报牌
走过来，原来是戏剧社在宣传新剧顺便招人。
他那时候对学校里一切都不
兴趣，他经常逃课，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戏剧社在他看来就是一群自恋的男男女女。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过去凑
闹，而且他也不想
明白为什么人群那么激动。
然后那群人和大海
慢慢挪近了，贺一鸣终于看到了人群
的那个人。
一个材
挑的“
女”，打扮是民国时候富家千金的装束，一
裙，带着帽，脸很白，一双
睛和嘴
是最抓人睛的，除了漂亮，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但是那漂亮仍能看得一丝不同寻常，贺一鸣还没有仔细辨别到底是哪里不对，那个“女”已经笑着将一张传单递给了他“同学，想加
戏剧社吗？来看看我们的新剧吧？”
“女”一开，贺一鸣便知了，这是个男人的反串。
旁边有人大声叫“苏裴！苏裴！”那声音里不乏男生疯狂的声音。
后来贺一鸣才知，原来苏裴为了给戏剧社拉票房，了这么个主意，他穿上女装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效果极佳，一时间成了校园bbs的
条……
“贺总。”司机停
了车，提醒贺一鸣。
贺一鸣猛然惊醒，他居然在车上打了个盹。他又一次在梦看见了那时候的苏裴，眉间都是笑意，大大方方穿着女装，站在他面前。
就是那个瞬间，贺一鸣第一次怀疑自己的
向。
第9章
苏裴第二天一直在忙。
他总算把行李都整理好了，简单收拾了家里。
然后他给认识的编剧工作室打了电话，抱怨了一番这次在剧组的不愉快，请他们帮忙留意靠谱的剧组，他特意
调了“靠谱的！”。熟人建议他可以先写
容，他们可以帮忙推荐。
苏裴想快敲定一个工作，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剧组的结算。
如果剧组一直拖着他的尾款，他今年等于是白忙了几个月。
苏裴一向不喜
“追款”这件事。明明是他应得的稿酬，却要一直追问，很容易把人的自尊和绪都磨坏了。
他给剧组制片人打了个电话，问了问结算的事。
制片人满答应，让苏裴“稍等几天”，会很快安排。
苏裴将信将疑，只能先等等看。
他想了想，又给以前一直合作的版社编辑李岩打了个电话，问问版社能不能再刷重版他以前的几本。
李岩不太乐观，因为实
版的不景气。版社现在每一本书都很慎重。不过编辑说，会和总编建议一，考虑一这件事。
“苏裴，你的新写完了吗？”李岩问。他是老编辑了，年龄比苏裴大许多。当年苏裴的第一本，就是在他手上的。
苏裴想到昨晚贺一鸣对新书的评价，说“只有一半容……还得大改。”
李岩说“旧书重版的事我会帮你试试。其实最好还是你快把新书写完新书。”
苏裴和他聊了一会儿，约好了有时间见面谈谈新书的事。
联系完了工作的事，苏裴去了一家私人修车行。之前他的车有小问题，去剧组前，他把车丢在那里修，现在应该已经修好了。
他是这家修车行的老客
，价格老板能给他便宜。尽
如此，听到
费的时候苏裴还是疼了一，一又去了小几千。
苏裴用信用卡付了款。他心里想着，真的要
剧组赶
结尾款给他。
付了款，拿了车，苏裴一踩油门，开着他这辆凯迪拉克去了小曲奇的学校。
周五午三多，那个私立学校门已经停满了一溜边的豪车。宝
7系仿佛是普普通通的保姆车，千万跑车也停着好几辆。苏裴那辆开了好几年的凯迪拉克只是勉撑住了面，不至于显得寒酸。
小曲奇大老远看见苏裴，立刻兴奋起来。她背着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包，一溜小跑。
“爸爸爸爸！”
苏裴笑了起来。小曲奇脸型得像妈，但五官很像他，尤其是睛，就是他的睛。看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版的自己，苏裴总是觉得又可
又不可思议。
小曲奇奔到他面前，把两个包都甩给他“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还是
来接我。”
苏裴把她的包放在车上，笑着说“我想你了啊，超级超级想。”他对小曲奇像对幼儿园小宝宝一样说话，但他也注意到了，一个多月没见，小曲奇好像了一。
小曲奇一个多月没看到苏裴了，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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