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喊“卡”,陈言连忙抱着两件羽绒服跑过去给顾怀和齐卓程。
齐卓程还好,他本穿的厚,顾怀却是冻得嘴都发紫了。
顾怀嘱咐齐卓程:“快去漱,别被我传染了。”
齐卓程拉过嘟嘟的陈言往两人边一挡,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后,迅速的在顾怀的嘴上亲了一,跟着得意的跑开了。
顾怀无奈这人小孩的举动,不过心底满是甜谧。
接来是齐卓程的戏,顾怀看了两场,他吃了冒药,药效慢慢发作,开始犯困。
袁舟见状,便安排车送他回去:“别撑着,回去歇着,你晚上的一场夜戏,我挪到明天,把他们几个的戏提上来。”
顾怀确实有些抵不住睡意,:“好,那我先走了。”
见顾怀要走,陈言赶跟来。
顾怀:“我回去就睡觉,不必跟着了。你留在片场,卓程还在拍,你照看着。”
这次顾怀和齐卓程在格达桑同组拍戏,陈言顺便兼了齐卓程的助理。反正那两个也几乎黏在一起。
“顾影帝,不介意捎带我一程吧?”
何阅山从片场里走来。最近剧组借他的酒馆拍戏,有事没事,他也会来片场转悠,一来二去,和不少工作人员都很熟络了。
“你去哪里?”顾怀问。
“不远,就前面两条路,我找哥们喝酒去。”何阅山挠了挠,笑说,“最近被他们羡慕了,我得血,安抚安抚他们。”
顾怀:“上车吧。”
何阅山:“嘿,谢谢。”
一路上,顾怀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听着何阅山絮絮叨叨的说:“顾影帝,我那几个哥们都说我不知走了什么运,我那个破酒馆,竟然能得你来拍电影,以后肯定是格达桑有名的地儿了。”
何阅山也不顾怀应不应,一个人说的起劲:“我前两天还买了彩票,周一开奖,说不定我还真能个大奖。司机大哥,你说是吧?”
何阅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朝司机咧咧嘴,司机跟着笑笑。
何阅山有意无意的转过,看了看后排的顾怀,这人大概是真的睡着了,上盖着的毯到地上都没有知觉。
何阅山坐正了,不见刚才的唠叨劲,面沉,指着前面的一个路:“麻烦,前面停车。”
保姆车缓缓的在路边停,司机跟何阅山也认识,提醒了一句:“当心积雪路。”
“好。”何阅山冲他一笑,突然,一把工刀毫不留的扎司机的肩膀。
司机惊恐,张嘴大叫,被何阅山一手捂着鼻。
司机拼命挣扎,把顾怀惊醒了。
“咔哒——”
何阅山在司机位住车门锁,抓着血淋淋的工刀:“把手机来。
顾怀不得不递过手机。
何阅山把手机朝兜里一:“顾影帝,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
穿过一条狭窄、幽的巷,所有的微光全被拦在巷外面。
何阅山打开巷尽的一大门,把昏迷不醒的司机朝门边的地上一扔。
何阅山打开灯,刺亮的光线让顾怀一时不适,举手挡了。
这是一间坯房,完全没有装修过,四周都是灰突突的泥墙,脚踩过地上,也会留一个一个灰白的脚印。
靠墙摆着一张破旧的沙发,扶手上的都脱落了,黄黑的海绵翻在外面。
何阅山拖过一只半人的纸板箱,从里面拿两瓶烧刀,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利索的打开瓶盖。
“我刚刚的货,尝尝?”何阅山把整整一瓶推到顾怀面前。
顾怀淡淡:“我冒,不能喝酒。”
何阅山把工刀朝桌上一拍:“烈酒驱寒。”
顾怀撇见那把带血的工刀,再看看何阅山满脸的淡定。
“等杀过一个人之后,再杀人就会容易很多了。”
宁恒的那句台词一瞬间在顾怀前。
顾怀望着何阅山,这人的确有像宁恒,在外人面前,是个憨厚耿直的沧桑男人,可心底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并没有人知。
顾怀拿起桌上的酒瓶,抿了一小,火///辣的酒在蔓延,从咙落,侵肺腑,浑一阵阵的发。
何阅山抓着酒瓶和顾怀的碰了一,一去小半瓶:“顾影帝,老实说你的电影,有些我真是看不懂,但是好看啊。就你演的那,讲一个弹琴的,我一个五大三的糙汉,还他妈的给看哭了。”
顾怀被烈酒呛得不住的咳嗽。
何阅山就像白开一样,大大的喝着:“里面那女的跟我喜的那个像的,也是不要我了,跟其他男人跑了。嘿。”
顾怀指说:“是男主先放弃的她。”
“哦?哦这样的吗?”何阅山啐了一,“我一直以为是女的不喜男的。”
顾怀:“因为她一直在等男主的告白,可惜男主始终没有说。”
“原来是这样的。”
何阅山仰,靠在沙发背上,呼着一嘴的酒气,“我跟你说说我认识的那姑娘吧。”
当年,何阅山到格达桑生意,一见钟那姑娘,把人惊为天人。可惜他不敢表白,因为他怕自己的事吓到那姑娘。
后来,何阅山金盆洗手,决心为了女人留在格达桑。可结果,姑娘跟他的兄弟跑了,嫁了格达桑。
“妈的,朋友妻不可欺,这货居然敢泡我的妞!”何阅山重重的踹了一脚茶几,“我恨不得宰了他。”
顾怀觉得今晚的烧刀比前次在店里喝的还要烈,他喝了没两,脑就已经有些发了。
何阅山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那兄弟带着我的女人走了,我就在这里留来了。我知我那兄弟不靠谱,她总有一天得回来找我。”
“后来呢?”顾怀追了一句。
“后来?哈哈哈哈哈!”何阅山忽然笑了泪,“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了格达桑,后来我才知,他们本就是了国。山海远,隔着十万八千里都不止,我又不是孙猴,怎么追!”
“为什么不国去找?”
冒,烈酒,此前又吃了冒药,顾怀着太,他这刻还能保持清醒,也真是个奇迹了。
何阅山的手臂压在自己的双上,袖落,手臂上一狰狞的伤疤,如百足的蜈蚣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自手腕一直到手肘。
顾怀的脑海里不断重复齐卓程当日的话,这个老板本不是一个普通人。
这时,顾怀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何阅山从兜里摸手机看了看。
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着两个字:卓儿。
何阅山沉沉的笑着,如烧刀酒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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