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架，没有回应。
“隋轻驰，”他说，“谭思走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终于问
了这个问题。
早已明白过来，他
本不需要隋轻驰
歉，重组西风也好，帮助钟岛也好，说他错了也好……那么多无谓的弥补隋轻驰都
了，可是一
用都没有，他还是痛苦，还是迷茫。这一颗
瘤终于让他幡然醒悟，谭思的死并不是隋轻驰的错，那只是一个谁也不想看到发生的意外，从
到尾，他只想知隋轻驰
心真实的想法。
他在乎的是隋轻驰的避之不谈，是他缺席了那么多年，欠谭思的那份
。
隋轻驰沉默了许久，好
一段时间他们只能听见教堂外的车
龙。然后他终于听见隋轻驰说：
“我嫉妒过他。”
傅错茫然地转看向他，第一次听见隋轻驰说这个令他始料未及的真相。
隋轻驰往前走了一步，手
在
旁椅的椅背上，他看着上方的救世主：“也许你觉得我很傻，我也觉得我很傻，但是那个时候就是无论如何没办法钻这个
角尖，直到他去世，我突然觉得天都塌了，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那时很怕想起他，后来你失踪了，我不知要去哪里找你，如果你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AK一定不会让我找到你，他一定很恨我，我们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让我找到你，唯一愿意告诉我你去向的人，我知只有谭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很久，“……所以我一面不敢想到他，一面又忍不住想起他的那些好，想这一切没有发生该多好。我有什么资格嫉妒他？我本没有资格嫉妒他，没有资格对他不满，因为是他陪你一起大，你们才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我是后来的那个，是他接纳了我，才让我可以走到你边。”
教堂里空旷又安静，像个
大的滤音
，傅错看着隋轻驰的背影，那个压抑在隋轻驰心底的秘密，今天他终于得知。那
觉就像他在CD店里听歌时，在药店里买药时，不经意地回，看见了一个不知站在那里注视了他有多久的隋轻驰。惊诧又困惑，想责怪，又觉得那怎么能是他的错？
还有那个和他一起看过猫抓老鼠，帮他打过架，为了他学贝斯，在他失去至亲时不离不弃的好友，这一次再不是狰狞的噩梦，记忆里又浮现那个人嘴角噙着着淡淡酒窝的笑脸。他终于可以在隋轻驰的面前想起谭思，他看着教堂的景
在
前一模糊，难自禁地低
。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死的人是我，”隋轻驰说，“我可以换他回来，继续你的好哥们，这样你就会原谅我过的那些荒唐事，我一切的过错，你会因为失去我，把我放在你心里最
、最无法动摇的位置，那样我就再也不用嫉妒任何人了，我有时候觉得好像这样就够了……”他看着基督像，轻轻叹了
气，“真的这样就够了。”
被要求保达姆弹时，我拒绝了，我的手机上那时选的是西风，我本以为那会是一个机会，我们的车同时卡在车上时，我让你先走，我看着你们的车走远，我以为你能察觉，以为你也在回看我，我说吉他手很
，我说你大我两岁，我笑的时候都怕没有笑对，我以为你都察觉得到。结果你改了歌词，明明还是
天
，你为什么要改掉歌词？那一首歌的时间我反反复复想这个问题，我觉得那就是你不想。你不想。
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其实明明也可以有别的解释，但我偏偏相信了最不该相信的那个。
我是这样无可救药的一个烂人，我终于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些回忆至今像梦魇挥之不去，以致于他觉得如此愧对今日的幸福：“……好像人在觉得自己不幸的时候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了多少错事，总觉得错的是别人，错的是这个世界，现在我终于得到我想要的，再回去看……”他的声音低去，“一路都是错。我这样的人其实本不
得到这么多，对吧。”他转看向傅错。
傅错没有回答。与不，你和我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换你问我了。”他说。
隋轻驰迟疑了，站在这儿就没有办法撒谎，他害怕听到傅错诚实的回答，到今天他才发觉这些天的幸福就像空
楼阁，也许一刻就会坍塌，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要一个真实，不想要虚假。于是他像一个走上悬崖的恐
者，在恐惧诚恳地问：
“你恨过我吗？”
傅错的光闪烁了一，他的睛像悬崖的海。
“……谭思死的时候。”他说。
谭思死的时候，我曾经很短暂的，无助地恨过你，与其说是恨你，不如说恨为什么激起蝴蝶效应的人是你。
隋轻驰睫
颤了颤，他又向着那海走近了一步：“那又是什么时候，决定重新
我的？”
“……我没有决定。”
隋轻驰猛地睁大看着他，心
都不稳。
傅错苦笑了一，转向悲悯的基督像，说：“我就是一边装作很恨你，一边又没法不你，想像这样和你耗一辈
，最后耗不去了。”
教堂里的空旷在那一秒消失了，世间的各声音又传了
来，车
，人声，鸟语，鲜活
闹的万籁之音。隋轻驰凝视着傅错，眶很快蓄满泪，他张开嘴，努力抑制住那颤抖和哽咽，说：“那你演技……太好了。”
最后三个字还是破掉了，像破掉的音，破碎到难以听清。隋轻驰是唱到highC时也从未破音过的歌手。他此刻像个站在风雪里被冻坏了的人。傅错不自禁上前搂住他，隋轻驰宽阔的后背在那一刻战栗地瑟缩起来，额死死抵在他肩。
怀里的人分明比自己还两公分，比自己更
壮有力，傅错却恍然觉得抱住的是那个比他矮半个的学弟，是需要他时刻看着的叛逆的弟弟，是西风盼望已久的少年主唱。他那么那么地需要他。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他说。
隋轻驰的手臂穿过他肩，从背后自而上
地搂住他，太了，他甚至能共振他
腔剧烈的起伏，闻到他泪呛人的味。
第九十二章
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天，要怎么度过？
这个假设可能每个人都有想过，只是傅错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要面对这个问题，要认真规划这样的一天怎么度过，才不算虚度。
其实没有固定的答案，在人生的每个阶段，答案都不一样，如果外婆还活着，他会想要和外婆一起度过，如果谭思还活着，他会想要和西风一起最后一次站上舞台，在舞台上，和他的乐队一起度过最后一分钟，然后那个时候如果生命可以戛然而止，就像舞台灯光的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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