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以为真相就是这样,梦境到此结束,他等待周围的一切再次消弭。他等了好久好久,终极之门关上,恶鬼离开,天亮天黑再天亮,尸山血海腐烂成河。
楚淮心隐隐生期待,因为靳天逸的躯并未跟着腐烂,忽略掉周的血迹,俊无俦的青年仿佛陷沉睡,时常漠然的脸上竟逐渐溢丝笑意。
不,不对,还没完。
楚淮耐心地守着,梦境里的日月一晃而过。
又七天,靳天逸醒了,睁的霎那,华邃的里闪烁着陆离的光。
这次他看到楚淮,的疑惑,他爬起来,声调冷淡:“你是谁?”
楚淮被这突其来的一打蒙,正要蹩脚地编个理由,靳天逸却突然瞪大睛。
他在记忆搜寻了某个清瘦皎洁的影,语气带着几分焦灼络:“二十年,是你?”
楚淮一怔,随即释然。梦境有连贯,他在上一阶段没忍住抱了幼年靳天逸,因着蝴蝶效应,之后的靳天逸也就还记得他。
“……是我。”
其时的靳天逸不到二十,面上冷酷缄默,底却藏着几分汹涌的意气,最大的喜悦与最特别的人分享:“哥哥,我能拯救世界了。”
靳天逸攥着楚淮的手激动地说。
楚淮一愣,靳天逸像个孩,迫不及待地展示,楚淮一晃,就看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靳天逸。
楚淮傻了:“这?”
靳天逸似乎有不好意思,又变回一个,笑:“虽然我没法离开,但我永远掌握了分|和回的能力,这是终极副本给予的。”
“所以……”楚淮已经不会思考了。
那时的靳天逸似乎还有儿二:“千千万万个我,守护千千万万个人。”
他沉默片刻,抬:“就叫守护者好了,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楚淮一瞬间僵立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
“怎么了?不好么?”
良久,楚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是说,千千万万个守护者,只是、只是……”楚淮有哽咽,“只是你一个人?”
“对啊。”靳天逸答得不假思索。
楚淮大梦初醒。
他之前问靳天逸关于守护者的事,靳天逸说不清楚,但应该有很多人,自己只是其一个。
原来真相是这样。
守护者……从来只有一个。
千千万万个靳天逸,构成了全的守护者。
所以他守护自己,守护所有无辜恐怖世界的人。
以一己之力,与世界抗衡。
十八九岁的靳天逸,还很年轻,无休无止的回,意味他没有死亡,他有足够的时间,与世界消磨。
尸山血海里,楚淮和靳天逸聊起了天。
他逐渐知,分|的副作用就是,他会失去一分记忆和能力。
楚淮也知了世界的谋。
创世之初,主神缔造了恐怖世界,让有罪之人得到审判,可是随着时间的推演,世界本自己诞生了意识,不再完全受主神控制。
使剑的人锻造了剑,为的是降妖除、拯救黎民苍生,可剑却有了自己的意识,妄图摆脱主人的控制,大杀四方,以血铸魂,获得更大的力量。
主神缔造的所有副本都是有生路的,都是为了给予生,都是为了救赎和原谅,但世界逐渐背着主神违背了这。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无辜的人、大而欠了因果的人被卷这。
化的本质是掠夺、想方设法扩大,世界也希望蔓延自己的统治区域,拥有恐怖逆天的力量,慢慢的,背着主神意识,世界开始漠视甚至杀低阶任务者,对有才能的阶者则用肮脏的手段收揽。
要么哄骗加制杀害,诸如靳天逸,要么用因果引任务者,比如骆。
小叶最后的现本不是偶然,是必然。因为真相是从寄生楚淮的那只鬼嘴里说来的,而那只鬼,本就效忠世界。
世界的目的是骆心甘愿自杀变成恶鬼,受世界驱使,永远留来,所以他让寄生楚淮的那只鬼透真相,从而达到该目的。
姜太公钓鱼,饵一早就放好,愿者上钩。
靳天逸的重生也不是偶然,是必然。
主神意识在和世界意识抗争,法则的力量让他重获新生,世界欠了靳天逸一个公。
主神意识陷愧疚,他需要靳天逸去守护那些无辜的人,与世界抗衡,甚至逐渐打开被封死的生之门。
亡羊补牢,卫填海,时犹未晚。
靳天逸找到了生的意义。以无尽的守护,赎有尽的罪孽,忍受漫无边际的寂寞,穿梭回于恐怖世界之。
……
几百年一晃而过。
时间尽,楚淮再次偶遇靳天逸。
他已褪了青涩,形,眉目邃,学会了以笑掩盖自己最糙的,疏离淡漠,贵优雅。
楚淮望着他,觉得他骨里淌着温柔定、沉执着、忍耐抗争。
楚淮过去,侧过脸,笑着问他:“门开了吗?”
一黑衣、碎发凌厉的靳天逸回以他自信一笑,绅士地了个请的动作,替他打开了……终极之门。
这次,再也没有厉鬼跑了来。
终极之门修好了。
主神和世界的战争还未结束,修复是缓慢的,但一切显而易见都在变好。
这一切,离不开一个叫靳天逸的鬼。
虽然靳天逸本人时常不记得。
靳天逸笑说:“哥哥,走吧,回归现实。”
楚淮望向了那扇耀灼目的终极之门,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
侧,靳天逸脸有一瞬苍白,咬着,低垂着的眶渐渐红了,手攥地生疼,让自己不要声。
那是他的楚淮。
楚淮脚步一顿,背对着靳天逸,立在原地良久。
“怎么了?”靳天逸佯笑,安,“哥哥放心,门后没有鬼了,回去吧,你想回去的。”
一阵剑弩张的沉默。
良久,楚淮耸肩笑了,转似笑非笑望他:“你怎么知我想不想回去?”
靳天逸一怔,咬咬牙,笑:“所有人都想回去的。”
楚淮抬眸,陡然凑近,靳天逸一闪而过的惊惶并未逃过楚淮的睛。
“你这么想我走啊?”楚淮轻飘飘。
靳天逸甚至怀疑楚淮认自己,但转念一想又实在没可能,偏过,尽量淡然:“没有,哥哥是走是留,与我没什么关系。”
楚淮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那我真走了啊?”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梦境里的这扇终极之门是真的终极之门。
只要他踏去,就永远无法回来。
靳天逸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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