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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刘季氏的,忙碌了一上午,没停手,回到家里能歇气,不用张罗午饭,是件很舒坦的事儿。
“娘。午咱们申时过半再摆摊。”差不多是四的时候,前面的那空档,正好可以补个眠,缓缓神。再者,就算是吃了午饭就摆摊,那时间,怕也没几个生意。外婆把黄豆酱拿来了,她还得两酱料来。
刘氏听着,皱了皱眉。“一会吃了饭,我和你爹推着摊门,你在家里歇着,等申时过半再来没事。”她也知,那个怕是没什么生意,不过就家里的状况,能挣一个是一个。农忙时,跟个陀螺似的没个停歇,不也一样过来了,这疲累,她觉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女儿年纪小,得顾着,不能累垮了,往后日还着。
“我觉的行。”刘季氏接了话,对着元森说。“女婿啊,家里的田地卖了吧,不想卖就让相熟的人家帮着,给个几成粮,正好够你们一家饱肚。你就在县城帮衬着,这大丰快要县学了吧?家里还有个小的,末留在家里拾掇着,你们夫妻俩就在外面张罗,正好合适。”
说着,顿了顿,又。“你在家里带小丰吧,你又不会饭,等她们娘俩回来了,都不能停歇,就得匆匆忙忙的准备饭菜,完了还得里里外外的收拾着,这一天天的来,哪里受的住。我瞧着,这小生意好上手的,你嘴笨不会说话,也没什么事,趁着大丰还在,先让末和她娘在外面摆几天摊,别人渐渐熟悉了这摊,到时候你再接手,就算不会说话也能有生意了。最近事儿不多,我在这里帮衬几天,等事都上了,我再回家。”
刘氏故意没声,余瞄了瞄旁边的丈夫,得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元森端起搁椅旁的茶杯,喝了一大茶,厚重的苦涩蔓延整个腔,眉一就拧的,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闷闷的说。“娘这打算好,是得这么办。”
要卖掉田地,到底是心里不愿,可这局面,没有更好的法。
末看着爹那掩饰不住的惆怅,心里没由来的涌一阵心酸,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半辈的脸朝黄土背朝天,把这个正值年的汉,一日日的磨成了老年态,黑黝黝的肤,白发掺半,脸上爬满了皱纹,半世风雨全浸透在了一双眸。“爹。等生活安定了,咱们就在县周边买田地。”
“阿末说的对。爹这往后啊,应该是不会回帽儿村了。”元大丰说着,想了想又说。“考上秀才只是一个开始,这路会越来越宽敞。”
她这辈,吃了不少苦,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她这双儿女可真贴心。刘氏觉的眶有些发,她眨了眨睛,侧看着元森说。“孩他爹,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带着寻问。
“诶。”元森着,糊的应了应,过了会,又闷闷的说。“这两天娘在这里,我回村把这事办了。”
“把家里的田托给老于家你怎么看?”刘氏觉的这样稳当些。老于家的人还是信的过的。她也怕几年后,这日没法过了,再回村,还能有田地依靠着。
元森心里想的也是老于家,见媳妇也这么说,他那一肚的沉闷,总算好了些。“那明儿一早我再回村。”了决定,就早把这事办了,赶回来,还得跟在这娘俩边,看看是怎么摊卖买的,这生意在闺女手里红火着,总不能到了他的手里就没几个钱了。他暗暗想着,这张嘴也学着灵活了。
酱料上午卖光了,刘氏就算想摊,也没得酱料,就跟着女儿在厨房里忙活着,两酱料,刘季氏在一旁打手。
等事儿忙完了,才刚刚到未时,几人就坐在屋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顺便翻夏衫,改改大小。
“等走的时候,我仔细的教你黄豆酱,这事不难,不用费什么劲就能学会了。”刘季氏也是个闲不住的,她边纳着鞋底边说着话。有空闲时间,就几又鞋搁着,等要穿了随时有穿,习惯了鞋,大小都有个底,能估摸这脚一年多少,再估错了,垫个鞋垫照样可以穿。
刘氏心里有着小计算,她不想学黄豆酱,要用了直接往娘家拿,这拿不是白拿,回给钱的时候,也就理直气壮些了,这钱娘也就没理由不收了。“学什么学,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这脑不用,记不住,再说,我个刚学的,来的味肯定不地,那酱料的味多少得有些变化。反正,家里黄豆也多,娘就多些,没了,我让孩他爹回家拿些过来。等不忙的时候,娘也可以带着大哥嫂他们过来坐坐。”
末一就听娘的小心思了,她抿着笑了笑,看着刘季氏说。“外婆,这小卖买靠的就是酱料,这酱料坏了味,生意就不好了。”
“你说你吧……”刘季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了。“那时候让你学,你死活不愿意。”
刘氏难得的撒了。“娘。我这闺女回家拿黄豆酱难不成你还不给啊?”
“日后没了我,看你怎么办。”刘季氏也不是个蠢的,自家闺女想了什么,她多少还是猜到了,即欣又有些说不来的难受。好在女婿这人好,大丰和末也是个好的,多难得的事。到底是老天怜他们老刘家了,给了福运。
“外婆这说的啥话。”末打了个结,咬了线,又说。“外婆板朗着,指定能看到小草娶媳妇。”
小草可是老刘家的全希望,刘季氏听着这话,乐呵呵的笑了,笑的特别开心。真能活到小草娶媳妇,辈甭投什么胎她都认了。
申时过半,刘氏娘俩推着摊了院,她们摊有些早,街上只摆了两个摊位,可能也跟午有关,一般早上卖早好挣钱些。
刚把摊摆妥当,就有个熟的汉走了过来。“来两个大饼。这摊午咋不摆啊?两碗面肚还没三个大饼饿。”面条用的是骨汤,带着味,可它没啊!洒了葱,三两就吃光了,那碗也小,还没他掌大,一午他得吃两碗面,还不如卖四个大饼,这时辰就不用来遛哒了。
“午回家张罗午饭了。从明儿起午也会摆着。”末觉的,推迟回家吃饭也没什么,早上吃好,午申时过半再摊。
那汉付了六个铜板,捧着三个饼,边走边吃着。
这陆陆续续的又了三桩生意,连十个钱都没有。看天,应是申时末了,林大娘老俩推着摊过来了,等摊位摆好,林大爷就回去了。
这会不忙,刘氏和林大娘东拉西扯着聊着,旁边挨近的两个摊位,有一个是夫妻摊位,他们是烤串烤鱼虾的摊。有一个是跟刘氏般大的妇女,边跟着一个小姑娘,看着六七岁,的是油炸品。都住同一个巷,见她们聊着,碰上能说的话题,也了一句,说说笑笑的,觉时间过的快。
太快要落山了,大约是酉时,也就是五的时候,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摊的生意也慢慢好了。天稍暗,已经过了饭,大概是六半左右,末有些饿了。真是小看这一个多小时了,她就一直没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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