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10工分的壮劳力一年了天能两百六十个工,我是队有30个工的补助,忙一整年来也就是赚个一百一十块钱,像你妈只能拿8公分的,一年也就七八十块钱。”
所以说,她爸贩三趟挂面能她妈一年农活的分红了,沈瑶听沈国忠说了这些,心里只两个想法,一个是这家真穷啊,再一个就是果真是经商才有路。
也不知这世怎么了,经商竟然不被允许。
沈瑶摆在那里,从小就少有她怕的事,所以这会儿已经琢磨起这么赚钱的事怎么想法多几回了,她想了想,觉得她爸完全能多赚钱的,贩挂面一年只三回主要原因就是货源地太远了。
她问沈国忠和王云芝:“怎么就一定要贩挂面呢,咱卖别的不成吗,多几趟这样的生意钱也能赚多些,卖自家产的东西。”
王云芝拿手指抵了抵她额,笑:“就你聪明哪,你看看咱这穷家破的有什么能卖的,生产队分来的粮自家都不够吃呢。”
沈瑶珠转转觉得这未必,她说:“咱溪里的鱼啊,她们在城里没有地方捞鱼吃,不也得买吗?”
“动静太大了,就你和刚那样捞两条自家吃还得半上午时间呢,咱能捞得几条啊,跑一趟市里车票钱都得搭去,走路的话也耗时,卖得少了不合算,捞得多了很容易被村里人盯上,投机倒把,这被抓住了可是要被揪去□□的。”
王云芝说完嘱咐沈瑶:“家里的事在外边千万漏不得风,你不用这些心,吃喝嚼用都有我跟你爸呢,总不会叫你和刚冷着饿着。”
沈瑶应得特别乖巧,这夫妻俩谁都没料到她能大胆的自己了东西摸到黑市去。
沈瑶想过的日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不饿着冷着,她想吃好住好用好,不说跟从前的生活相比,总归不能跟现在这样菜里多油都是奢侈。
名门贵女从小除了琴棋书画,针黹女红和厨艺也是要学的,大家贵女的嫁妆里,除了金银珠玉、宅田庄,还会有家世代传承来的各方,像一些胭脂方、香方、养颜方、心方、谱等等,这些代表的都是一个家的底蕴。
沈瑶自小学的也是这些,她对城市并不了解,不知这时候黑市什么东西好卖,但看她爸卖挂面,想来卖吃是不会差的,在她们家里,真的就像王云芝说的那样,穷家破的,自己吃都不够,哪里有能卖的东西。
只是这机会来得很快,沈刚山意外看到几棵板粟树,摘了满满一篮提回了家,沈瑶看到东西的时候睛都亮了。
队里近来有开荒地的任务,沈国忠和王云芝都不在家,沈瑶让沈刚帮着把板粟剥外层的刺去了,再给板粟壳划了,了厨房起板粟饼来了。
看她把厨柜打开,拿了王云芝平时宝贝一样不舍得用的生油、面粉、白糖,沈刚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咱要吃板粟煮一煮就行,别拿这些东西吧。”这坏了怎么办呀,他妈指定舍不得骂他,他就不好说了,没准要挨揍的。
沈瑶看他吓得那样,还安抚:“别怕,给你好吃的,爸妈看在东西好吃的份上不会生气的。”
沈刚真想哭了,你什么啊,你就会煮个粥蒸个饭,会什么好吃的啊……
他怀着这样的忐忑和随时被王云芝收拾一顿的心理准备,看着她不甚熟练的馅和面,直到一个个被扁的圆形饼坯成了形,他才好奇凑过去,好像……还像样的?
沈瑶让他帮着烧火,控制着火不能太大,在锅底刷了一层薄油小火慢煎,等几斤板粟饼,她自己也张了一汗。
无它,从前她要个什么心,只需要站在边上说一说就好了,全程亲自上阵这是开天辟地一回。
她递一块给沈刚,让他尝尝,沈刚在灶房里闻着那香甜味半天早就馋了,接过板粒饼咬了一,睛一瞪圆了。沈瑶有些张,问:“怎么样?”
沈刚咽了嘴里的饼,连连。“好吃,你太了,第一回 饼得这么好。”
沈瑶暗暗舒了一气,好在发挥得不错,她笑得有些小得意,“我没骗你吧!”
沈刚直,他在他心里不靠谱的形象大为扭转,只是他不知,现在说沈瑶靠谱真的为时过早,因为他忽悠着他说这饼午先不叫爸妈知,晚上再给他们个惊喜,等午沈刚了山,沈瑶自己摸到市里去了,自然,他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多了。
再说吃过午饭,一家三工的工,山的山,沈瑶从沈国忠房间里摸了章,照着记忆看他爸给人开过的介绍信给自己开了一封盖上章,找沈五了去市里怎么坐车,又以想买东西为由成功的从老太太那里借到了两块钱,拎了三斤板粟饼门了。
沈姑娘也确实有胆有谋略,更懂得怎么从旁人嘴里想要的信息,哪怕一回到市里,不过略了两刻钟时间就叫她顺利摸到了黑市去。
只是凡事要成事,有勇有谋之外还少不了气运,显然她今天气运不佳,刚跟意向买家接上谈好了价钱,忽然有人喊了几声“红袖章来了”,小巷里背着袋的人都跑了起来,沈瑶心知这是抓投机倒把的来了,跟着人往外跑,只是后边几个穿制服袖章的年轻人追得很,其两个一直盯着沈瑶在追。
沈瑶两辈都没这么狼狈过,人生前十五年,凡事总有人帮她着,沈瑶就不知怕是什么滋味,到这会儿才有些后悔了,她已经不是定南候府的小,如今只是一个小生产队家的傻闺女,投机倒把被抓住的后果她不敢想,她想好了,真要被抓住了就咬死自己什么也不懂,路过那里被大家吓得跑起来的。
自然,这是最坏的一步,能跑还是要跑,她的能不怎么好,跑了十几分钟肚已经在颤了,忽然,一只温的手拉住了她。
沈瑶本就被红袖章追得神张,被这么一拉吓得差惊叫声,那人反应很快一捂住她的嘴,把她扯了一条很窄的夹,她什么也没看清就被人密密实实拥住了,男压得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别声。”
这声音很熟悉。
沈瑶因为突然的惊吓而崩的神微松了松,她想抬看看那人的脸,刚一动弹就被他在脑后轻压了压,她的脸被压得整个埋了他的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也能觉到男人实的肌和怦怦的心声,沈瑶鼻尖都是他的气息,清冽,还有极淡的烟味。
她的脸轰一红了,从脸颊直到了耳后。
第24章 小土帽儿
她耳朵嗡嗡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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