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禧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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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担心我,现在呢?怎么又生气了?”

    焉许知也没回,“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担心你。”

    “就知是心非,你啊你。”

    焉许知充耳不闻绷着脸,看着病人的况。

    刚才从病房里跑来的病人打了一支镇定后安静来,护士扶着他回到房间,焉许知被病人家属喊住。

    焉医生转过去,目光对上泛红的,是一对beta夫妻。

    医院走廊的灯光是那仿佛可以告别一切黑暗的明亮,在这样的光亮里,悲伤痛苦是无遁形的。病人的母亲两鬓已经发白,看着比同龄人苍老许多,她望着焉许知,声音嘶哑,低声:“医生,我的孩……他能接受安乐死吗?”

    焉许知一愣,只听对方泣不成声:“他每天都很疼,可他从来不和我们说,昨天晚上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抱着我哭,对我说,妈妈,我不想治了……医生,求求你了,我……我不想再看他这么痛……”

    几步开外,梁立野着伤的手放,手的纸巾被他缓缓成了一团。

    梁立野在询问过是否可以拍摄后,和廖莉一起了病房。

    负责患者的主治医生和他们汇报着况,焉许知站在梁立野对面,侧认真地听着。

    “患者叫余栎一名骨瘤患者,再过两个月就要十八岁了。这病常发生在二十岁以的青少年或儿童,是一瘤。他初期便了左手截肢手术……”说到这,梁立野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余栎空的左侧袖,。

    焉许知也盯着那,目光收回时两个人同时抬,目光相撞。梁立野朝他勾勾,焉许知垂眸,侧过走到了主治医生后,故意避开了焉许知的视线。

    “手术之后,术后骨瘤的增速度得到了控制,可就在三个月前,余栎在学校里突然倒,学校老师把他送到了医院,检查之后我们发现了不对劲,素骨扫描发现病灶转移了。”

    焉许知声音发涩,他接过余栎的病历本翻看,低声问:“依靠手术呢?没有别的方法了?”

    “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期,现在我们能的只是给他减少些疼痛,可……”

    “有些疼痛靠药已经没办法控制了。”焉许知合上病历,看着床上的余栎喃喃

    换好了衣服,从病区来,廖莉了一气,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焉许知带着他们到了休息室,临终关怀科的科室是新增来的,现在人还不多,两个主治医生都在病区,休息室的看着非常宽敞。

    摄像机放在桌上,焉许知拉开椅让他们坐,廖莉坐后,便问:“焉医生,这里有没有喝?”

    焉许知:“有的,我给你倒。”

    梁立野立刻站了起来,走到焉许知边,拿过他手里的纸杯,在饮机前倒了一杯凉,递到廖莉面前。

    焉许知抿了一,又了一个纸杯,给梁立野倒了一杯

    短暂休息片刻后,梁立野调整好状态,摄像机打开,焉许知的脸现在了镜里。

    非常立漂亮的一张脸,梁立野把镜,怔怔地看了很久。

    廖莉拿采访稿和焉许知对了一,等准备好后,侧神示意梁立野,梁立野早就开机了,向他们比了一个手势,采访便正式开始。

    这期有关于“致光医院安乐死”的采访是要一个专题,廖莉先问了几个关于安乐死该如何实施,是否如网上所说那般是披着糖衣的“合理谋杀”……诸如此类的问题。

    焉许知一一回答。

    提问到最后,廖莉突发奇想,问了一个原本稿件上没有的问题。

    “焉医生,我想问您,在您的生活当有碰到过希望安乐死的朋友或者亲人吗?”

    梁立野举着摄像机的手一抖,镜晃动。

    抖动的画面里,焉许知眨了眨,时间仿佛会拉放慢,一切都变得非常安静。

    他在回忆,痛苦地回忆。在旁人里只是几秒的沉默,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生的痛。他对廖莉说:“三年前,我的孩因为脑瘤离开了我。在他去世之后,我整理他的遗,发现了一本画本,画本上的最后一页写满了……爸爸,我好想死。”

    焉许知略微停顿,声音发涩,“如果我能早些知他是这么痛苦,我就不会抓着他不放手,发了疯似的想要他活来。也许他受到的疼痛还能够少一些……”

    廖莉睁大意识朝梁立野看去,可梁立野的脸被挡在摄像机后,只有握着摄像机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焉许知低眉垂眸,目光落在右手腕的纹上,他抬起手亮给廖莉看,“我把他的生日纹在了这里,他喜,每年六月,我都会把一个拼好的乐放在他的房间里。”

    “啪”一声,梁立野关上了镜,走到焉许知旁,他说:“可以了……到这里结束吧。”

    廖莉也觉得是该结束了,她收拾着稿件站起来对焉许知:“对不起焉医生,我不知这事。”

    她新闻比较晚,梁立野孩的事又是绝对禁止讨论的,这会儿的提问也不能怪她。焉许知摇了摇,“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梁立野在旁听着,一声不吭。

    采访结束后,焉许知送他们去,廖莉刚才喝完了一整杯,要楼时说要去一卫生间。焉许知给她指了方向,廖莉心里还觉得很过意不去,低着都不敢看焉许知的睛,连连说谢谢,便急急忙忙走了。

    梁立野靠在窗边,秋季正午光懒懒散散落在他的半张脸上,眉间轻蹙,不知在想什么。

    等廖莉走远,他慢慢站直,低像是在嗅着什么。就要碰到焉许知时,焉许知突然转,脸上闪过惊愕恐慌,猛地推开梁立野。他的双手负在前,后背贴在走廊墙上,防备着梁立野。

    梁立野闪过鸷,他几步上前,一手住焉许知的肩,一手撑在焉许知脸侧的墙上,低恶狠狠:“一定要这样吗?像仇人一样?”

    焉许知睫颤抖,撇过去,好像是不愿看他。

    梁立野了一气,他控制着自己心里的烦躁不安,问:“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度?为什么在乐乐的问题上,你只对我苛刻。”

    焉许知挣扎,梁立野咬着后槽牙,挤两字,“别动。”而后,攥起焉许知的右手,手指挲着腕肤,他说:“什么时候的纹?还有乐,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都不知?”

    焉许知抬起,目光像是薄薄的柳叶刀,他说:“因为你是无关要的人。”

    是肤被割开的声音……

    梁立野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焉许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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