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安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浴室的门,冲过去给蒋格格开门。
“哎,都是女的,裹个浴巾先给我开个门不行吗?”蒋格格拿纸巾扇着风,走客厅,仰对着空调乘凉,边说,“还非穿这么整齐才来见我呐?”
“应该的……对格格要尊重嘛。”鹿时安打着哈哈。
蒋格格在荆屿刚坐过的沙发上落了座,四看了,“住你爸妈家,还不如住公司给租的屋呢,宽敞。”
“我觉得这儿虽然小,但好歹是自己家,还是舒服儿。”
“有吗?晚上喝多了,有上。”
蒋格格作势要起去厨房给自己倒,没想到鹿时安慌里慌张地挡在了她面前,“格格你坐,我给你倒,你坐着,别动——”
回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小姑娘,蒋格格老怀甚地慨,“队里四个女孩儿,就属你最知疼人。鹿鹿,要我说,你其实真不用为了这队伍死撑着。”
鹿时安把柠檬端过来,放在蒋格格面前,“我没觉得自己在撑啊。”
“你人气,单飞没什么问题,要拖着其他三个一起,曲风受限不说,实际到手的酬劳也低不少。”蒋格格抿了柠檬,舒坦地呼一气,“这话由我说,你可能觉得假,毕竟寓言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我不光是你们的经纪人,也是看着你们大的,对我来说你们不是摇钱树,是一个个未来可期的苗——艾擅舞,井洁有时尚觉,你就更不用说了,能写会唱,反倒沈彩颜,她时是靠着够够野够艳,但年年选秀来的新人不要太多,能取代她的新鲜面孔比雨后笋都多,我不能不替她多筹划。”
鹿时安坐在她对面,无意识地摆着手指,“我明白,格格,所以你才会安排她跟……Kiyu。”
蒋格格敛起刚刚的伤,凝着她,“你懂得我的苦心就好,将来你们四个小姑娘分扬镳是迟早的事,我得替沈彩颜备好路。”
“路?”
“圈里许久没有人气的男女组合,尤其是颜值双在线的CP组合。”
蒋格格刚说完,就看见面前娃娃脸少女仿佛被定格了。
“鹿鹿?”蒋格格在她前挥了挥手,“你又没喝多少,发什么呆呢?”
鹿时安了,“格格,你要让颜颜跟Kiyu组CP?不是一时带一人气,是要久——”
“刚开始当然不能说死喽,”蒋格格抿着说,“今天演唱会,让他俩互动本来就是试,看看粉丝的反应再决定,没想到……哎,Kiyu这死小,真是气死老娘了。”
听见蒋格格抱怨,鹿时安心一惊,不由自主地朝浴室方向瞄了一。
哪知蒋格格像是被暗示了,忽然站起,“我去上个卫生间,真喝多了——”
“等、等等!”鹿时安一把拉住她,差把圆的经纪人蒋小拽得跌沙发,“我有事想问你,格格!”
蒋格格狐疑地看她,“问什么这么着急?”
鹿时安哪里想好要问什么呀,只想拖住她罢了,“那以后颜颜要是真的跟Kiyu组团,我们其他人怎么办?”
“艾走舞曲风,不愁没综艺上,井洁代言和杂志邀约不缺,唱歌可以当成副业,”蒋格格拍了她的手背,“至于你,没有拖累,可以专心创作,想写什么样的曲都可以,反正你都能演绎得了,单飞之后榜单成绩只会走——更何况,还有华晁你。”
突然听见华晁的名字,鹿时安一雾,“跟华总有什么关系?”
蒋格格重新坐回了沙发里,语重心地对鹿时安说:“你是真不知,还是跟装傻?这么些年了,华晁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有人要炸~
☆、髓知味(44)
五年了,鹿时安还能记得一次见到华总是在抵达帝都的机场, 她被告知原创曲目涉及抄袭, 正急得像锅上的蚂蚁,跌跌撞撞, 四无援。
华晁帮她提了行李, 又顺送她回酒店, 还主动带着她去找隔节目组讨说法,放在偶像剧里就是妥妥的骑着白而来的王。
但搁鹿时安这里,他始终只是上司,公司老板,甚至这么多年来, 对他的称呼也只从“华经理”升格为“华总”。
其他的心思?华晁有没有鹿时安不能确定, 但起码她没有。
见着鹿时安满脸茫然,蒋格格地叹了气,“你知不知, 圈里你们这些选秀来的艺人叫什么?叫娃娃机艺人——夹来的时候兴奋得像了彩票, 但搁家里要不了24小时就没了新鲜, 转到落满灰都未见得再拿起来抱一次。”
这说法听着凄凉, 但其实鹿时安并不太懂。
她一路走来顺风顺,没经历过太多风浪,也不曾被市场遗忘。
蒋格格接着说:“没听过吧?那是因为没人会在你前提。且不提你爸妈在音乐圈里的地位,就光华晁在背后替你遮风避雨,挡了多少明刀暗箭,也没人会让你不舒坦。可是你知吗?当初为了签你, 华晁跟公司上层差没撕破脸。”
鹿时安微愕,当年她拿了Forever Girl的全国第二,被华晁说服签了约,后来成为寓言少女组的一员,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没什么波折。
“公司本来不打算签你,反正你那会儿也未成年。”蒋格格回忆着往事,“再加上你自己当初也没什么合,层觉得少女组合三人刚好,四人嫌多,不打算加上你。是华晁拿自己在佰晔的前途作保,打包票你一定会成为整个寓言的灵魂人,家喻晓,成为佰晔旗最有前途的艺人——否则他就引咎辞职,如果哪天你待不去、离开了佰晔,那天也将是他辞职的日。”
鹿时安听得直愣,这些事从来没有人对她说,就连华晁自己也没过一星半。他总是说公司看好她,愿意给她资源和时间,让她自己喜的音乐,让她不要有负担,认真音乐就好。
如今听蒋格格这么说,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每次回公司开会,只要有层在场,华晁就一定会陪同,坐在她们边。
“不过好在,你够争气,华晁才能因为知人善用,这些年平步青云,走到如今的位置上。”蒋格格笑了,“鹿时安,要我说啊,他不仅是你的伯乐,也是你命的贵人。”
鹿时安喃喃,“是啊,华总真的帮了我很多,我应该好好谢谢他。”
“他才不要你谢!”蒋格格失笑,“你还不懂他要的是什么吗?”
“啊?”鹿时安懵了,隐隐觉得接来的对话危机四伏。
蒋格格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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