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课的时候,荆屿才回来,没事人似的往桌上一伏,翻开作业本。
鹿时安看他,他也没反应,但连耳朵都是红的,看起来像是刚跟人激烈争吵过。
是为什么呢?鹿时安又咬起笔来。
“塑料有毒。”荆屿也没抬,忽然说。
“啊?”
荆屿拿自己的笔抵开了她嘴边的笔杆,鹿时安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连忙乘机问:“李老师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为什么——”
荆屿抬,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回避,于是鹿时安把追问又吞了回去,改:“没事就好,今天放学去我家吗?”
“嗯。”
得了许诺,她才稍稍放心来。
但鹿时安知。肯定发生过什么,因为荆屿比平时更沉默了,就连回家两人一起坐在钢琴边,他也心神不宁。
鹿时安合上琴盖,直腰背,一本正经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荆屿垂睫,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李老师为什么找你,可是你心不好我还是看得来的,问你发生了什么也不说……摆明了,没拿我当朋友呀!”鹿时安越说越不开心,到最后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嗯,没拿你当朋友。”
鹿时安:“……”这天、没法聊了。
她还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他俩之间起码也算能心的朋友了,结果被当喝。
沮丧的鹿时安撑着琴盖站起,“我去切果——”
手腕被荆屿攥住,用力一拉,她始料未及跌坐在琴凳上,一声“哎”还未,就被火的封缄。
比起之前那个蜻蜓的吻,这一次,他停留得久得多,也迫切得多。
抵,生涩而莽撞。
鹿时安甚至一直睁着,一动不敢动,直到彼此分开,才缺氧地上气来,眨着大睛,一个字都说不来。
荆屿了,哑声说:“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你朋友,小矮。”
“那、那——”
“朋友是宁九那,两肋刀,无话不谈。”
鹿时安懵了,他们不是吗?
“那我呢?”
荆屿凝着她,缓缓说:“我想把你得小小的,放在手心里,揣在兜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谁都不可以越过我欺负你。不用你替我两肋刀,也用不着你对我知无不言,我对你没有要求,只想你平平安安。”
鹿时安被他这一大段话绕得更懵了。
多年之后,成年的鹿时安在午夜梦回时想起他的这些话,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时候她才明白,那是喜,少年的喜,单纯的付,不求回报,无所谓结局,不必有来有往,一往。
可是十七岁的鹿时安不明白,十八岁的荆屿也没有挑开说,话题就终止在这里,停在一个吻,一次没有结论的聊天里。
直到周末,鹿时安在家功课,被丁蓝的电话打断。电话里,丁蓝神秘又慌张地问:“你爸妈还没回来吧?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摸不着脑的鹿时安被她带着,第一次走了位于电台巷尾的酒吧。
门卫问,“成年了吗?”
丁蓝一撩发,反问:“你说呢?”
于是顺利蒙混过关。
“鹿鹿,抬!”丁蓝推了一把贼似的好友,好气又好笑,“我们喝果好啦,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鹿时安还是心虚,“……你成年了,我还要小半年呢。”
丁蓝一声叹息,“你真是,太乖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人声鼎沸,于是鹿时安越走越虚,每个看过来的神都令她怀疑对方一秒会对自己伸手,“份证给我看一。”
那她就完了。
“你要来见谁啊,到了吗?见完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再等等。”丁蓝不由分说,把她拉到最靠近舞台的卡座里。
舞台上没亮灯,舞池里倒是霓虹闪烁。
鹿时安缩在黑暗的卡座里,总算找回了一儿安全,托着腮四张望,“蓝蓝,你以前来过?”
“来过一两次,”丁蓝也在到看,“不过没有柴贞来的多,我听说她周末几乎都在这里玩。”
“玩什么?”鹿时安迷茫,这里好吵,有什么可玩的?
丁蓝使了个,“过会你就知了。”
正说着,舞曲的音乐戛然而止,一阵密集的鼓敲打着所有人的耳。
鹿时安不由抬,刚好看见漆黑的舞台打上了追光——
一个赤着上的年轻男人踩着节奏,起了劲舞。
鹿时安必须承认,对方材很好,相也过得去,舞姿不说多彩,起码很有力,节奏也不错。
唯一的缺是,为啥不穿上衣?
害得她都不好意思仔细看,总觉得自己跟耍氓似的。
于是,她看两,低嗦两果,又抬,冷不丁撞上那人的视线。
还没等鹿时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人已经从舞台上了来,径直落在鹿时安和丁蓝的卡座前,向着鹿时安伸手。
鹿时安茫然地看向丁蓝。
“没事的,上去玩玩啊。”丁蓝咬着,笑眯眯地说。
鹿时安连连摆手,又对那个没穿上衣的男人说:“我不会舞。”
那人粲然一笑,“不要,我带你,来玩嘛,开心重要。”说着,不由分说连拉带推地带着鹿时安上了台。
聚光灯一打,鹿时安有懵。
等旁边那人贴上她舞,她整个人都石化了,窘迫得手脚冰凉。
荆屿和同伴一起从后场来,准备候场,刚好看见这一幕。
第一,他以为自己,直到旁边同伴玩笑“这小丫有幼齿啊”,才恍然回过神,顾不上多说,就往舞台跑去。
“阿屿,你嘛——”
鹿时安突然被捉住胳膊,吓了一,就要甩开手,没想到竟然会看见荆屿。
他一手拎着吉他,一手拽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台带。
舞的男人拦他,“什么?拆台啊?”
荆屿回眸,神如刃。
那人一怔,惺惺地收了手,不敢再拉扯。
鹿时安被带台,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就见荆屿猝然回,厉还在,“你跑这里来什么?”
“我——”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不是的,我是陪——”
“还这舞!你的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怒了怒了,敢吼我们鹿鹿了!
☆、髓知味(26)
鹿时安一向很乖,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么凶过。荆屿这劈盖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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