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救我……”
“不要说话。”李淼拧眉,把声音压得更低,“有什么私跟我说。”说着,他试图把鹿时安从校办公室门带走。
“是鹿时安吧?来,来说话。”校章正信的声音从门传来。
李淼只好松开鹿时安的手,又低低叮嘱她,“不要说话,别耽误自己的前程。”
鹿时安有些迷茫,她其实不太懂李淼的担心。
办公室里空调很足,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章正信坐在茶几后,慢条斯理地拿手冲茶壶往小杯里斟茶,见她来,,“把门关上,来坐。”
鹿时安看了背对着自己、坐在章正信对面的荆屿,乖乖地关上门,然后走到他边正襟危坐。
章正信递了杯茶过来,鹿时安连忙双手接了过来,这才发现荆屿的面前也有一杯,只是茶一也没动,近乎满的。
“很久没见到你爸爸妈妈,他们最近好吗?”章正信问。
“他们在欧洲巡演,走了一个多月了。”
“难怪,”章正信颌微抬,“乘喝。”
鹿时安连忙抿了茶,苦带香,很。可她现在满腹心事,真的没心品茶呀!
她不明白校伯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上叙旧,她偷偷瞥了荆屿,他面无表,目光停在茶杯的平面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好喝吗?”
鹿时安老老实实地,“香的。”
“那就对了。你爸爸妈妈从前就喜喝茶,”章正信顿了,看向荆屿,“你妈妈也常一起。”
鹿时安有些意外。
她当然知校伯伯跟父母是旧识,而且是一起念书的少时谊,但没想到荆屿的妈妈也与他们是一起的?他知吗?
荆屿一言不发,仿佛章正信提到的不是他的妈妈。
章正信将茶杯放,看着对面的少年少女,良久慨,“鹿时安,你真是继承了父母的各优。你爸爸从前文科好,你妈妈理科,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文理均衡,成绩一直都尖。”
鹿时安心里有事,就算被表扬了也兴不起来,只能不好意思地抱着茶杯惴惴。
“而你呢,”章正信静静地看向荆屿,语重心地说,“你妈妈很聪明,她念书的时候很喜临时抱佛脚,关键是每次都很成功,成绩常常在我们几个之上。所以她一直觉得平时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对关键的抉择——她聪明,你也是。”
这话里,有几分褒,几分贬,明白人一听就懂。
荆屿低着,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声里有自嘲,也有不以为意。
“你不相信我的话,”章正信也不恼,“你只看见她现在的样,就不信她也曾风光过吗?荆屿,你记着万里城不是一天建成,自甘堕落也不是从哪一秒突然掉地狱。”
荆屿这才缓缓抬起,“所以,你也觉得她是在地狱,对吗?”
章正信自觉失言,抿了茶,“如果当年你妈妈的嗓没有坏——”
“可惜没如果,”荆屿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一站起,“她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至于我,校,我领罚就好。”
“我希望你明白,分的目的是整顿校纪,如果男生一个个都随便往女厕跑,成何统?”
“我知,杀儆猴。”
章正信看着他,不由想起当年那个特立独行而魅力四的年轻女人,一模一样的眸,一模一样的叛逆灵魂。
“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章正信答复,荆屿就推门离开了。
鹿时安转过脸,犹豫了,才开:“章伯伯……”
在学校里,她一向章正信叫章校,之所以现在喊伯伯,当然是想要打亲牌——毕竟,她算是被章正信看着大的,小时候在他怀里抹过鼻涕的关系。
“我知你要说什么。”章正信倾,替她倒满茶,“是因为三的柴贞欺负你,荆屿才会闯去救人。责任在柴贞,不在荆屿。”
鹿时安睛睁得圆溜溜的,她以为校方是被蒙在鼓里才会要分荆屿。
“她现在三,那两个女生也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理。”章正信安,“但我会私找她谈一谈,保证她往后不会跟你为难。你也不要再主动接她们,好自己的事就行。”
鹿时安茫然地看着章正信。
三吗?因为快要考了,所以不想扰军心,就可以放任不了吗?她不大明白成人世界的利弊选择,如果是她,会认为首先要人,然后才是学生。人都不好,考不考得好,重要吗?
鹿时安问:“那荆屿……”
“走个形式,不记档案,没有太大影响。”
鹿时安这才稍稍安心,离开之前,犹豫再三还是问:“章伯伯,荆屿的妈妈,和您、我爸爸妈妈都曾是同学吗?”
“曾经是的,后来肄业了。”
“为什么?”
“她是唱声的,嗓坏了,就退学了。”
鹿时安本还想问嗓为什么坏了?可是看见章正信不再说,只好作罢,告辞离开了。
回到班上,正是自习课,可他俩的桌却空着。
她不知荆屿去了哪里,问前后排的同学,都说不知。直到放学铃打响,荆屿都没有回来,鹿时安只能把两人的书包收拾好,边作业边等他。
教室里渐渐没人了,安静得能听见窗外各各样的喧哗,还有偶尔从他们教室门经过的人小声的议论。
鹿时安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也听见了荆屿的。
今天的事显然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只是不知又有多少人晓得真相。
“——主席台上罚站的是荆屿吧?”
“活该,谁让他闯女厕了,不要脸。”
鹿时安猛地丢笔,冲教室,伏在栏杆上往看的两个女生这才发现教室里原来还有人,又看清了她是谁,顿时面面相觑。
从教室外的走廊,可以俯瞰场,鹿时安一边跑,一边看着主席台上形单影只的清瘦少年。
放学后的场上都是踢球、打球的男生,而所有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鹿时安一路冲到主席台,顿住。
放空的荆屿看见她,里绪波动了,终究只是说:“丁蓝走了没有?今天你让她陪你回家,别等我。”
鹿时安双手并用,爬上主席台,“……她已经走了。”
荆屿怕柴贞会让人找她麻烦,想让她先走,又不敢让她先走,犹豫之间上已经被披了件校服外,挡住了西斜却仍火辣的光。
他垂眸,只见鹿时安已经盘膝在他后的凉里坐了。
“你站你的,”鹿时安把作业本铺在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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