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_过期by乌子瓜

几天，然后忽然回来把房的每个角落都找一遍。他迅速的消瘦，就像肖楚寻生病时那样，也似乎在经受着与他相同的痛楚。

几个月后，肖楚寻的妈妈把陈星带去墓地。她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陈星讲，肖楚寻死了。她抓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反复说明。可陈星没有丝毫反应，除了肖楚寻，他谁的话都听不去。伤心的母亲打了陈星几个掌，怜悯又绝望的说，你醒醒吧，他回不来了。你就当为了他，好好活着，行吗？

陈星终于看向她，最后缓慢、而定的，摇了摇。

电影从肖楚寻死后开始，第一个镜就是陈星在各个房间里寻找，直至走回琴房、坐到钢琴面前。此时镜推近，与陈星瘦削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对峙，他睁着通红又黯淡的双，给人随时都要落泪的错觉。然后镜缓退，以一渐行渐远的轨迹远离，陈星微弱的发起抖来，涸的嘴上颤动，拼了命的想要说些什么。

放映厅雅雀无声。

顾鸣知，这里的台词是“肖楚寻”。剧本里这样写，又批注着不能讲。他一气，把往椅背里陷更多。他没料到是这样的剪辑，只立刻就被勾起那段近乎绝望的回忆。

那时的顾鸣对表演一无所知，能被相是因为导演、编剧都觉得他的外形气质都与陈星相近，也刚好他的钢琴还弹得不错。虽然顾鸣看了剧本并没觉得自己跟这么个孤独症患者有哪里相近，却在拍摄过程意外顺畅的到角。他几乎是凭着本能、也真正倾尽了心力，以致在很的时间里都走不陈星的影。

顾鸣印象最的一场戏是陈星的死，也是他自认为演得最好的段落。当时他没去监视前看回放，演完就沉默恍惚的缩角落。现在他终于要看见了，他穿着昂贵的礼服，坐在大银幕前、背对满场观众，看着20岁的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结局。

肖楚寻死后陈星没有哭过，直至从墓地回到家。

他没有再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只去了趟厨房就回到钢琴前。他把摊开在琴架上的琴谱逐页翻完，又重新翻回原来的页数。他拿衣袖小心的拭琴键，尽可能不碰声响，又无可避免的了琴音。单薄突兀的音节响起，陈星整个人都僵住，艰难的好几气才能继续拭。可他的手开始发抖，越是发抖就越要将琴键。杂无章的琴声加重了持续在陈星上的疼痛，他不知肖楚寻死前是被怎样的痛楚在折磨，也就分不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在痛。

陈星哭了，由无助而慌张的泣，演变成声嘶力竭的哭喊。他的语言能力远不及一个牙牙学语的孩，他讲得最熟练的词汇就是“肖楚寻”。可他已经没办法再把这三个字说，因为肖楚寻不在了，即便他喊他，也不会有人答应。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终于被切断了。

所有的窗都闭着，房的隔音很好，没有人被哭声惊扰。陈星合上琴盖，然后伏在钢琴上、沉沉睡去。

电影落幕，在接近一分多钟的沉寂后响起掌声。

灯光合亮起，坐在首排的主创此时应起上台接受采访。顾鸣却没有动弹，只泪满面的看着银幕方向、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第16章 

围在本次柏林电影节的全景单元 （Panorama），得奖却是无望。首映结束当晚，剧组搞了个小型庆功宴，也作为临别践行。毕竟都还有工要赶，就无谓在此浪费时间。

一同来柏林的剧组成员有制片兼导演胡氓、摄影季平舟、饰演肖楚寻母亲的演员岑素、以及男主顾鸣。理说还应有肖楚寻的饰演者商岳席，但他这几年一心扑在话剧舞台，连先前剧组重聚都没面。

商岳比顾鸣大7岁，行早演技好，外形和态度都够一线标准，只可惜始终不红。他接演既是因为与胡氓的多年，也是想借此一搏，岂知连上映都坎坷到今。

说起来商岳还是顾鸣的银幕初吻和床 戏搭档，可拍完电影后两人就再没联系。剧组重聚时顾鸣依稀想起，即使在拍摄期间商岳也对他十分疏远，镜前自然全投，可只要拍摄叫停就立刻冷脸。顾鸣当时陷在角状态里无法自，对此毫无会更未去计较原委，只因他是单纯陷陈星的个、却没能陷陈星对肖楚寻的。那时顾鸣甚至无法确信陈星对肖楚寻的，是？是憧憬？还是依赖？在毫无表演技巧的当年，这理解上的偏差带来不小阻碍。对手戏全靠商岳带动把控，越是段落就越拍得不顺。所幸是导演搭档都肯一遍遍重来，又有摄影手段及后期，最终结果也还算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