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事。孤僻如他,并不与村人有更多往来,莫说不幸落难的这位兄弟,在场各位可有与我家小弟说过话的?”
“这这……这倒是没有。”
“我家小弟可曾与他相识,甚至说过半句话?”荆照秋指那去世的黑森,问的是在场所有人。
“不……不曾。”莫说不曾,怕是连黑森是谁,易之虞也不知。
“怕有人误了这山里,我还曾让小弟在山立过一个警告的牌,也与里正再三调过关于狼群的事。里正可有此事?”
“对对,有的。托我调了好几次,这事不假。我原也给村里人讲过这狼还有老虎,怕是有人少听了一耳朵。”里正给了肯定的回复。他早说了山上不能去,这几个外乡人也不能惹。偏偏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不听劝的。了事,这又非得叫上他。若他不是里正,早不这些蒜的事。
那几个同去过山里打猎侥幸回来的人更是面面相觑。那牌不是没见到……只是光想着满山的猎,谁都没在意,更有人还嘲笑说,必是这外乡人故意竖着,想让他们知难而返,独吞了这满山的猎。
当真财迷心窍。
众人见几人脸,就知荆照秋说的不假,起初来讨钱的底气就不足了,稍稍往后退却了些。黑老三婆想到自己的儿死了,单单便是哭,也不这些事。
“可我儿死了却不假,难就这么白死了……”黑老三看一自己哭瞎的老婆,不禁老泪纵横。
“我……”荆照秋刚要说话,黑老六忽然打断。
他急了。见众人纷纷有了退意,黑老六心急起来。这些没力的家伙,五百两,五百两都记不起来了吗?有这五百两,还怕什么。
“不行。你说再多,也不过是为了赖掉这五百两。呵呵,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黑老六脸一黑,再不顾什么廉耻,也不扯遮羞布,赤l要挟起来,“大不了,咱们见官走一趟。”
黑老六抬见官。官字两张,他还没见过不怕的。
这便是黑老六想错了。荆照秋确实不怕,先不说见官不见官,黑老六以为这样就能拉他去见官。
“见官?怎么,你倒是很有把握。”
黑老六一笑,低声对荆照秋说:“怕你不知。县太老爷可是我娘舅那边的亲戚,若是你不答应,休怪我无。”
“好大的官。便看你动不动得了我?”
“动不了你?笑话,黑山村一千多人,几乎人人沾亲带故,五服三代之便有数百人,还拿不住你们几个东西。听我的,乖乖给钱,便什么事没有,照旧还是住这儿,咱们井从此不犯河。”黑老六得意起来,他带来的这二十多人,有一半且听他的话,只要他一开,便直接砸了这房!
荆照秋走在黑老六面前,火光照亮他净的脸庞。他居临,轻轻整理了一衣襟:“想拿住我们,便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他原意是要补安葬费,全当个善事。不料,黑老六胃未免太大,这便不怪他们手段了。
话说到这份上,黑老六忽然就要拽住荆照秋威胁他,而荆照秋却不动不躲,黑老六得意一笑,电光火石间,一只钢铁般的手掌钳住他的手腕。得意的笑容渐渐僵,渐渐消失在嘴角。
“呃啊……”黑老六痛苦惨叫一声,手腕几乎被掰断的痛让他冷汗直,双脚痉l挛,不能动弹,待到易之虞松开手,黑老六翻在地,抖如筛糠,面无血。众人捂住嘴,惊了一惊。
易之虞松开手,连衣角都不曾皱一,冷冷清清站在那里,好似雕塑一般。这是煞神吧。这,谁也不敢再生冒犯之意,什么砸房砸院的事,天呐,这是要命的活儿。众人惊在原地,竟没有一个敢扶起黑老六的人。那煞星不过是轻轻l握了握黑老六的手腕,就让他这么痛苦,若是当真发狠,那不更粉碎骨?
“还想拿住我们几个‘东西’吗?”
黑老六伏在地上,勉力只起半个,曲着前,狰狞的表对着荆照秋。但易之虞他却有意避开了。旁人只看得到表面的疼,却不知他骨里好似有万蚁啃噬般钻心蚀骨。不,不能放弃。
他……急需用钱。赌坊欠了一百两银,限他本月来还,若逾期,便要断了他的双手。没的法儿,侄儿遇险,他便想到可以要挟这几人拿钱来。五百两,他怎么也能得个一百两。
黑老六不死心,想到若要低斩掉的双手,便涌l勇气与决心来,他瞪着荆照秋:“你——你——莫要得意。只要……只要我向……县太老爷明实,你再大的能耐也翻不个天来。”
不过是随着民信城的外乡人,黑老六不信他们会有什么更大的后台。呵,钱倒是有的。五百两没有,一百两——一百两总该有的。
“你不如看看你有没有机会禀明。”易之虞毫无说了一句话。倒比荆照秋的话还要吓人些。明明是个不足弱冠的少年,却莫名有着极大的威压,像是上l位已久的大人。
这威压得他们竟然不敢开为黑老六说清。
说清?说什么?他自己作死还要连累他们。说是只要他们跑一趟,就会有钱拿,现在别说钱拿了,回去还能用柚叶洗洗,去去晦气。
看了半天闹事不关己的文添祯听到这里,忽然状似天真地问了一句:“县太老爷?本县有几个县官?”
易之虞不敢动荆照秋说不过,这个瘦的大夫还有什么好怕的。有人拿白翻了他一,嘲讽:“傻的,当然只有一个。”
“哦,那就是那一个了。”文添祯,语惊人,“是我认识的小赵吗?”
“小赵?”黑老六咯噔一声,觉要糟。如果最后一个靠山没了……
“小赵嘛,今儿还差人请我过去喝酒,我嫌远推辞了。”文添祯好似无意凯凯而谈,偏偏轻松的语调却叫人心惊。小赵小赵,县太爷都能叫小照了这……。
荆照秋却知县官今天可本没叫他喝酒。这是狐假虎威呢。
黑老六一阵心惶惶,终于知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荆照秋看一天,被人这么抬着尸堵在家门总是森森得慌,不如早了了,半晌他才拿十两给里正。
“这些便算作我的一殓葬费,你们家人呐,还是早把人抬回去法事超度吧。且记住,这钱我的全是心意。”荆照秋扫了地上的黑老六,说了最后一句话,“两位老人家与其堵在我家门无济于事,反倒让尸首没了定,冤魂不安,倒不是找到真正的债主。令郎总不是无缘无故忽然要上山,总是听了有心人的话的……”
此话诛心,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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