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赶递上西瓜:“芬妮啊,找玩?她跟鹏鹏跑去后屋那边挖蚯蚓了。”
林鑫看着女孩手里抓着的暑假作业,心一动:“芬妮,帮个忙,把叫回来。今天她必须得开始补初数学。”
麻辫少女大喜过望,连忙:“噢,鑫鑫,我上去找。”
院门“咣当”一声关上,林鑫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顿时牙疼。
外婆抱怨大外孙女:“人家难得上门玩,你怎么又要人看书学习啊。一年到也就这么多假,你总得让人松快松快。”
林鑫苦笑:“外婆,她哪是上门来玩的。她就是想学习。前她不肯拿糖吃,就为着这个。”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家妹妹被追着赶着都不肯碰书一,人家姑娘想方设法地要学习。
“也是。”外婆放手里瓜,“芬妮跟同岁,都是要上初三了吧。那可得抓,考不上学,回家可得挑河工去。她家就她跟她妮俩丫,肯定得个劳力。”
林鑫愤愤不平:“就该让也尝尝那滋味,成天就知玩,不肯学习。”
外婆护短的很,连忙摆手:“那可不成,我们将来当个厨师也行啊。你妈都考去了,你们都是吃国家粮的城里人,可不能再回来田。”
林鑫疼:“她三分钟的度,真要她当厨师,她的哪里吃得消。”
上学不一样,起码将来毕业可以坐办公室,不用力活。
妹妹从小弱多病,要是初毕业没学上,将来就是工厂三班倒,她也扛不住。
外婆笑着摸摸大外孙女的发:“别犯愁,船到桥自然直。国家这么大,总有一饭吃。”
“可难说啊。”林鑫自言自语一般,“就这几年的功夫,光江州就倒闭了好两家厂。农村劳动力过剩,肯定要去城里寻找更多的工作机会。工作岗位就这么多,越到后面竞争压力越大。”
外婆想得开:“真正不行啊,让到村里小学代课也行啊。想想办法,咱们给她改,人家不上学的孩再考一回。说不定她年纪大儿,就知要学习了。”
林鑫抓住话尾:“村上小学又缺老师了?”
“可不是,就一个正式老师,其他都是代课的。政策又变了,转正没希望,好几个都去南边打工了。初状况也不好,好几个海了,今天一个专都没考上,剃光。”
此时的专毕业生因为包分,又是国家份,所以专比更吃香,录取分数也更。
林鑫叹了气,喃喃自语:“说到底,还是钱闹的。”
外婆笑:“可不是,要么给人稳定要么给人钱,总得图一样吧。”
说话的功夫,芬妮已经尽职尽责地将恨不得挖光郑家村蚯蚓的林拉回家。
垂死挣扎的林还在指挥表弟:“养蚯蚓,用海虾壳喂,屎养蚯蚓,蚯蚓再喂。”
林鑫没憋住,拍了妹妹的脑袋瓜:“你还给我复合养了?”
“那是,农业致富新思路,复合养。等着吧,总有一天,小龙虾会走向世界称霸全球。”
林鑫耐住翻白的冲动,从书包里掏妹妹的数学书:“来,你先走向数学再说。”
外婆立刻照电视上的法,将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让她们自己用筷着吃。
“啊,和芬妮一块儿,跟着你好好学习啊。晚上外婆煨汤,好好给我们补补。”
林想哭。
外婆,对于她这一看到就犯困的学渣来说,学习的痛苦本无法用汤来弥补。
“外婆,汤里我要加蘑菇。对了,外婆你们还可以养蘑菇养木耳。”
林鑫忍无可忍,狠狠地揪住妹妹的耳朵:“你再废话,我直接剁了你炖汤!”
林一想到她大姨是医学院的材生,吓得立老实了。
摸着良心说,1988年的初数学真算不上多难。
只是对林而言,坐着看正经书就是煎熬,仿佛有小虫爬在背上,她浑都不舒服。
最关键的是,她本没有学习的动力。
她妈当年本没继续升学啊。
初毕业直接工作,从河校临时工打字员起,转正后临时抱佛脚教过两天船舶英语,然后就成了级职称的教师。
河校一改制,被收编为央某直属单位的培训心后,她妈顺理成章正科到手,开始十五年的工会生涯。
局里提讲政策。
工作两年被人了没党成功的她妈因祸得福,凭借“无(无党派或民主党派人士)知(知识分)少(少数民族)女(女官员)”得天独厚的优势,不满四十岁就顺利升到副,主持工会工作。
一般工会都是局里实权门领导要退居二线时养老的地方,铁打的副,的领导。
可偏生她妈走的是锦鲤路线,本来要到工会养老的某实权领导晚节不保,被巡视问题了。
一堆人为着这正名额明争暗斗,都成乌了,最后大饼却落到了她妈上。
因为关键时刻她妈坐得住,持认真工作,一儿都不给领导添。
这条康庄大摆在前,好比华山索一路直上峰。林当然要持既定路线方针不动摇。
当然,自己爬山也许能够看到更多风景。
可是路线不明的况,登山的人有可能走偏了,在山徒劳地转圈圈。
也有可能以为前面是路,结果一脚踏上去却是万丈渊。
都说条条大通罗,但有直线路线,她为什么要绕弯呢?
林鑫看妹妹两发直,忍不住拿笔敲她的脑袋:“认真听,从今天起,我把初数学都串一遍,不会就给我重学!”
芬妮偷偷在桌底拽了林的衣角:“晚上我们去捉知了猴。”
林愣了一:“知了猴?”
“你装什么傻啊,蝉,外叫的那个。”林鑫压着火气,“今天你不学完这分,别说知了猴了,我把你打成猴!”
外婆人在后门走廊上搓麻绳,竖着耳朵听动静,闻声立刻要去给刻苦学习的孩们端绿豆汤。
大的天,败败火。
林鑫气得笑了:“别让她喝,不然她一会儿又要五分钟跑一次厕所。”
外婆摸着林的脑袋,笑眯眯:“没事的,我们只要认真一就肯定能考上。”
林绝望地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跟她打商量:“今天就这分。”
“多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掌握。”
堂屋里的电风扇不停地摇着,窗外的知了吓得不吭声,池塘边的杨柳垂腰,田埂上的野拍拍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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