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孩底闪过的失落,忙补充,“但你不妨写写看。”</p>
<p> 路明非如得大赦般接过了羽笔,方方正正地在羊纸上写了楚航的名字:“我听见那个金大佬喊你楚航。”他想了想补充,“是这么写的么?”</p>
<p> “嗯,没错。”楚航了,“你的名字呢?明非是哪两个字?明辨是非的明非么?”</p>
<p> “是啊,就是那个。”</p>
<p> “就是明辨是非的明非。”</p>
<p> 楚航觉得自己可能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个仿佛人畜无害的男孩脸上看见狠厉的冷笑呢。他沉默了一会儿,复又问:“一直没问你肩膀上的疤是哪里来的。”</p>
<p> “这个话题得太快了吧师兄你是青蛙么想往哪儿就往哪儿?”路明非这才反应过来,登时红了脸,“等等、师兄你偷看我洗澡!”</p>
<p> “不是偷看!我是正大光明望了一。”楚航严肃地反驳,“之前雨会看到你捂着肩膀所以就留意了一。”</p>
<p> “好吧。那是因为绘梨衣。”路明非平静说,“家族里的人要杀她,我替她挡了一箭。”</p>
<p> “然后呢?”</p>
<p>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耸了耸肩膀,语气怅然地说,“她还是死了。”</p>
<p> “你很喜她?”楚航锐地发觉了路明非吻里的淡淡愫。</p>
<p> “是啊,”路明非也没有回避的意思,“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一片盛开的鸢尾,哇真的是,师兄你无法想象当时的震撼。我就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好看的人。她乖巧又萌,还会跟我到去玩,我怎么会不喜她?你说谁会不喜她?”</p>
<p> 路明非第一次篇大论地在他面前谈论自己认识的人。他偶尔会抱怨自己妇女之友属太重,之前轻描淡写而过的“闺密友”,没有一个得到过他如此的赞誉。</p>
<p> “路家为什么要杀她?”</p>
<p> “因为,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着玩,本不在乎继承人的训练。毕竟好几代都没见过龙了,再去培养自己的屠龙技巧还有意思么?</p>
<p> “那时候恰好碰到了绘梨衣,她也想翘家。我俩一拍即合,刚准备成为浪诗人满世界跑,结果还没走多远,就好死不死的被家族逮到了。”路明非顿了顿,似在很大勇气琢磨该用什么样词句去形容那天的惨况。</p>
<p> “绘梨衣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家族不会允许这么一个无关要的人扰为我规划好的人生。所以,她被决了。”他慢吞吞的说着,掩着声音里的颤抖,“她天生不会说话,所以……什么都没有留来。”</p>
<p> 楚航的心像是被狠刺了一刀似的,他没见过路明非如此失态的模样,仿佛一秒就会哭嚎来。</p>
<p> “再后来,我和家族决裂了。他们不再我,我也不理会他们。继承人终于换成了我的弟弟路鸣泽。我每天吃喝玩睡,过的不知有多自在。”路明非故作轻松地谈论过去和现在,却闭不言未来。</p>
<p> 他或许真的很喜绘梨衣,以至于目睹了少女死亡的同时,也丧失了当初不顾一切的勇气。在如愿以偿卸家族重担之后,他明明可以再次逃,却选择缩在那座小城里,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p>
<p> “绘梨衣她……很不好。她家里人一直不允许她远门。了事后,她家人好像有来找过路家,可是无权无势,路家本不会把他们的哀诉放在里,给了钱就打发了。”路明非有气无力地说着,疲倦到了极,像是一个灯枯油尽的病人讲述自己乏味的一生。</p>
<p> 楚航言又止。他不晓得怎么去安这个陷在绝望里却拼命的男孩。</p>
<p> 他想象着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女站在鸢尾丛是何等妙,一俘虏了路明非悸动的心,甚至第一次走去反抗自己的家族。而她又是何等惨烈的死在了路明非怀里,用冰冷的死亡将路明非的期待与活力统统熄灭了。</p>
<p> 忽然,路明非冲他眨了眨,恢复成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模样,转而苦婆心地安他:“不过这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人还得向前看不是么?不必为我难过……”</p>
<p> “你一定很难过。”楚航打断了他。</p>
<p> “是。”路明非没有否认,“那还能怎么办呢。我得好好活着啊,不然谁替绘梨衣实现征服世界的梦想呢?”</p>
<p> 楚航哭笑不得:“这是她的梦想?”</p>
<p> “踏遍世界每个角落,到每个地方都留自己的印记。不就是征服世界吗?”</p>
<p> “……没病。”</p>
<p> “我还意外替她征服了龙族世界!”路明非握拳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绘梨衣在天上一定会为我鼓掌的。”</p>
<p> 楚航拽他的拳,不动声地呼了一气:“那么,成就先生,可以告诉我,你左上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p>
<p> 路明非挣扎着要收回自己的手,糊糊地说:“什么伤?我上就那一个,没、没别的了。”</p>
<p> “那个伤虽然已经见好但仍旧很新,绝不可能是你八年前所受的。”楚航冷静地分析,“告诉我,是怎么回事?</p>
<p> “是路家的人的,还是你自己的?”</p>
<p> 路明非似乎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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