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典先去打听,片刻后回来,对养真:“不太妙,渡的人说,昨儿保来知会过了,今日要先让钦差一行过江,所有一应船只都聚集在这里了。”
养真心一沉。
这会儿等候过河的人自然也听说了,一时大家群激奋,又:“钦差还不到,为何不让我们先过河?”
不料才嚷嚷两句,却听到一声铜锣响动。
大家猛然回,却见后火光,却是一条灯笼的龙,前鸣锣开,间太监举牌,再往后簇拥着的才是上的赵曦知跟赵能两人。
大家见钦差到了,又知是皇亲自前往南边赈灾,当不敢鼓噪,纷纷地后退跪地。
养真在人群,不免也要随着跪拜,心更加大声咒骂: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跪赵曦知竟是在这形。
幸而现在天不亮,乌压压的人群都跪在地上,低着,赵曦知看不见自己,倒也无所谓丢人。
耳听着那蹄声得得地从跟前经过,养真暗暗松了气。
皇经过,养真正要随着众人起的时候,钦差的队伍有一人翻,竟向着养真这边走来。
养真正觉着不妙,等看清来人是谁,心大喜:“小公爷!”
原来这队伍跑来的人正是程晋臣,因为他跟赵曦知最好,这次便也随着赵曦知跟赵能一块儿往南边去。
程晋臣笑:“果然是……是你。”众目睽睽之,他打量着养真的男装扮相,好不容易把那声“妹妹”咽了回去,:“殿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以为他是哄骗我的。怎么你竟这么大胆!也想去南边?”
养真低低:“我实在不能放心十三叔。”
程晋臣这会儿也看见薛典跟钱仲跟着,便笑:“是薛先生跟钱家小弟。”
两人忙向着程晋臣行礼,程晋臣:“既然在这里遇上,不如你们跟我们一块儿走吧。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
若没有赵曦知在,养真自会答应,但此刻只想拒绝,不料薛典抢先:“若能如此,那就先多谢小公爷了。”
程晋臣:“不妨事,反正大家都是要去倕州。”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听他们是认得的,又听说是去倕州,均都咋,忙自动让开路。
养真众人便随着程晋臣来至渡,前已经开始安排渡船了,当地的县官亲自赶来伺候,安排人护驾等等。
等上了船,养真才明白薛典答应程晋臣的原因,原来这钦差一行人数太多,虽然方圆几十里的渡船都调到了,但仍旧是将到了午,才总算都过了江。
若他们不随着钦差一行人,挤在百姓们之的话,恐怕要排到晚上也未必能登船了。
钦差的队伍登岸后只稍微休整,便又不停蹄地往前赶路。
赶了半天路,队伍驻扎吃饭,养真便打算跟程晋臣说声,要跟他们分开而行。
不料还没有开,程晋臣自己找了来,叮嘱说:“妹妹你们只随着队伍,千万不要自己走动,实话跟你说,因为倕州的疫扩散,越往前走,民越多,时常有些抢掠厮打之事,而且听说有许多山贼草寇拦路杀人抢劫,他们见了钦差的队伍自然会有所惧怕,你们跟着也能安全些。”
薛典在旁:“小公爷说的很是,早在渡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起过,再往南有一座大屏山,山上就有一伙贼,不知杀了多少人了,地方官剿灭了几次都奈何他们不得。”
养真到底没经历过这,听他们都这样说,便:“形真的这样差了?那十三叔那里呢?”
程晋臣:“王爷坐镇倕州,大局自然是稳的,只是周围的那些心怀叵测的贼徒,他们哪里知什么朝廷危难,百姓疾苦,自然恨不得天大,他们可以趁机抢掠一番,这叫趁火打劫。那些民被到绝境,衣无着被迫抢掠,倒还有可原。”
养真又问:“如果那些贼人来犯,可能抵御?”
程晋臣笑:“不慌,先前三殿跟七殿为了这件事,兴的睡不着觉呢,只想着要有贼徒来犯,可以先拿他们练手打仗了。”
养真听了皱眉。
薛典也忍不住:“打仗不是小孩闹着玩的……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薛典本不想多嘴,但知程晋臣跟养真关系很好,所以便实话实说了。
程晋臣也知他的底细,便:“薛叔,您是最有经验的,要真的遇上山贼,只怕还要烦劳您呢。”
薛典才苦笑:“小公爷说笑,我早就给革除了军职了,而且带队的自有各位将军统领,哪里用得上我这个废人。”
程晋臣又代了一番让养真他们随着队伍而行,才自去了。
因此养真也暂时打消了跟他们分别的念,只不过有一件事养真觉着有些稀奇——自己在钦差队伍,赵曦知没有可能不知的,本来养真以为他必然不会错过这个冷嘲讽大肆评议踩踏自己的机会,但他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跟自己照面,不过如此倒也好,大家相安无事。
当夜,队伍到达了遂州,知府大人亲自迎接,安置了住所,次日又亲自送城去,因知前方不远就是大屏山地界,知府生恐皇在自己辖区有所闪失,便又命本城的守备带兵护送。
渐渐地大屏山在望,养真在车里探看去,见山势连绵起伏,果然险峻非常。
钦差的队伍虽然简过,但总也有四五百人,加上遂州守备带的士兵,足有近千人,如此浩浩,理说就算是再不可一世的贼徒也该望而生畏,退避三舍。
但是这大屏山的贼寇却显然非同一般,他们因知朝廷钦差前去倕州是赈灾的,队伍带了无数的金银、粮米,以及各草药品等等,若是劫自然可以供给山寨几年的销。
他们又仗着山皇帝远,又是地蛇,地方官都屡次败在自己手上,自然不把钦差放在里。
赵曦知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些草寇的能耐。
先行队伍往前行之时,两侧树林悄然无声,众人仗着是朝廷钦差,都以为那些山贼都吓得逃走了,大摇大摆地往前而行。
赵能甚至对赵曦知笑说:“三哥,看样今儿的闹是看不成了,这些贼果然都是无胆匪类,怕早吓得躲得远远的了。”
赵曦知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林,心里有一异样的觉,便没搭腔。
正在这时,程晋臣打飞奔而来:“殿!”
赵曦知回,程晋臣:“殿快叫队伍停!”
“什么事了?”赵曦知问。
程晋臣低低:“恐怕贼人在树林有埋伏!”
“埋伏?”赵曦知心一惊,往前扫了一,“谁说的?可发现了贼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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