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华今眇然 -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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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人专门诵经七七四十九日,以弥补一二。

    因男女有别,牌位也要分地供奉,倒不费事,只是祁襄要祭奠需要两边跑而已。

    庵祭完母亲,祁襄添了香油钱,没留斋饭,就去了恩华寺。

    恩华寺是京香火比较旺的寺庙,跟相对冷清的庵一比,那就是人来人往了。在这边,无论什么份都可以供牌位,也没有档次低之分,享受一样的大殿与供奉。

    跪在蒲团上,祁襄往火盆投着纸钱和元宝,面前的小桌上摆了供品,都是梁福生前吃的。梁福七岁就跟在祁襄边了,当时祁襄的日过得也不怎么样,对这个小书童虽算不上苛待,却也很难拿特别好的吃与他分享。

    后来潘家上任,他们的日才好了些,梁福也了些个,就是好景不,又跟着他折腾到了西陲,最后惨死在那里。

    祁襄一言不发,枯枝般消瘦的手指微微抖着,这里人多,他不能说什么,但他心里明白,即使杀害梁福的人都死了,也依旧弥补不了他心的愧疚和难过。他只是没疯,若疯了,想要株连也不是没可能。

    祭奠的人一换过一,只有祁襄久久未动,这里并没有定时,也设有许多供桌,倒不必非等祁襄这一个。

    潘家陪祁襄跪着,心也是惋惜和愧疚,梁福没有时候才十六,正是好年纪,还没看过这大好河山,就已经与他们天人永隔。

    “公别太难过,梁福泉有知,也难安心的。”潘家叹息

    祁襄哑声:“潘叔,你知我有多恨吗?我甚至觉得那些人死了也不够。”

    “我懂。”潘家抹了抹睛,“若能早遇上郤先生,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祁襄抬看向梁福的牌位,“终究……是我无能……”

    跪了半个时辰,祁襄起时已经有些打晃,也麻了,前一阵发黑。

    潘家先扶祁襄去小亭休息,再去将烧过的纸和供品端来送到寺里指定的地方去。

    祁襄靠着亭,脸煞白。他天生白,在西陲劳作时也没晒黑,在不好后脸就更白了,只是与健康的白完全不是一回事。

    “闻景?”

    祁襄寻声看去,只见白君瑜一黑衣走

    祁襄也没力气坐直应承,只,说:“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就不与你见礼了。”

    大概心的难过大过白君瑜与何小的事,祁襄生不其他心思,也无暇伤

    “你来祭奠?”白君瑜坐到祁襄边。

    祁襄再次,过近的距离让祁襄能清晰地嗅到白君瑜上薰香的味

    “祭奠谁?”

    祁襄垂眸:“梁福……”

    白君瑜并没显惊讶,这次方姨娘和梁福都没回来,他们也有了猜测,是怕惹祁襄伤心,才没多问。

    “方姨娘也没了吗?”白君瑜问。

    “嗯,我先祭奠了娘亲才过来的。”

    “他们……怎么了?”这样问像是在挖祁襄的伤,可话已经说到这儿了,该问的还是要问。

    祁襄语气很淡,似乎经历这些事的不是他,如此伤怀的也不是他,“我娘是病死的,梁福……受伤死了……”

    祁襄嘴几不可见地轻颤,随即低不去看白君瑜,也快压不住了——

    梁福是怎么死的?梁福是为了护他,活活被那些人打死的!

    当年他风华清靡,在边关这年见不到年轻女人的地方,就成了官差们觊觎的对象。女人有怀的风险,年纪大的又让他们提不起兴趣,他去到那里,可以算是最好的亵玩之

    那夜,他被三五的官差拖小屋,行龌龊之事。梁福冲来护他,惹怒了醉酒的几人,活活被打死了。

    祁襄还记得梁福在他怀里咽气时的样,七窍死,浑青紫,疼的发颤,又发不声音……这是他这辈挥之这去的梦魇。

    声音惊动了官差,又了人命,就算是放之人,也非死刑之人,了事他们还是要担责任。但因为天皇帝远,只仅是罚了一个月的俸禄了事,本算不得罚。

    梁福火化那日,祁襄跪在熊熊大火前,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脸——在这里,这张脸只会招祸,留也无用。

    “节哀。”白君瑜说。

    祁襄眨掉意,问:“你怎么也来了?”

    白君瑜说:“一早去给堂兄扫完墓,祖母让我来添些香油钱,请大师为家诵经祈福。”

    祁襄想了想,说:“你在外打仗也是伤人命的事,应该请大师单独为你祈一份福才是。”

    “我母亲每年都会来请大师为我祈福,我就不必亲自去添了。”

    “夫人想得周。”

    “你留来吃斋饭吗?”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开斋饭了。

    祁襄摇摇,“人太多,不想挤了。等潘叔收拾完我们回去吃。”

    “也好,既然不舒服,早些回去休息也应该。”白君瑜刚说完,白如就端了来。

    刚才白如是跟着白君瑜一起过来的,看到祁襄脸不好,就去厨房要了

    “多谢。”接过杯,祁襄冲白如笑了笑,慢慢将喝完。

    这周遭也没有旁人,白君瑜说话就不避讳了,“估计快打仗了。”

    祁襄不解,“怎么说?”

    白君瑜目光沉静,像是习惯了,“现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外族很可能来犯,抢夺粮。”

    这事不说年年有,却也比较常见,多发于冬储存吃完新未成之时。

    祁襄沉了一会儿,说:“这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全当你我同窗几年我多虑提醒吧。”

    白君瑜认真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这回若起战事,你勿要主动,即便能力所及、义愤满心,也要克制着退一步。除非……”祁襄比了个“三”,“他们提让你或奉北将军征,再不迟。”

    白君瑜明白祁襄比的手势是指三皇,追问:“为何?”

    祁襄既然提来,就希望白君瑜不要莽撞,即便多解释一二也尚有这份耐心,“一方被斥责,另一方就积极表现,取而代之的意图太明显,上面那位也不傻。而且只是训斥,是给个代还是真心不喜尚不好说,但治无方这个帽必然是扣上了。现在急的应该是被扣帽的人,急就容易错。如果这时另一方得太过,将上面那位的注意力引到自己上,就是给对方解围,自己得不偿失。”

    “你与你府上的立场已经被旁人默认,你挑就是为己方惹。朝况你比我了解得多,心里对谁能战、是否非你不可也有数,所以不要太急,你们急也一样会错。朝若无可用之人,早晚会转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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