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面,不敢对谢茂无礼。
然而,他对谢茂的不服不满也重新到了临界。什么将天之主赠与我师父,还不是你自己拈轻怕重、不敢承受剖之苦,就叫我师父去雷!明知我师父绝不会违背你的命令,他天之主,与你自己天之主有什么两样?我师父就是替你剖受苦的傀儡而已!
衣飞石的咒文已经念诵到了最要。
“规——”
“天——”
“矩——”
“地——”
……
咒文的容让刘叙恩有了一丝动。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谢茂并非是因为不愿承受剖之苦,才被迫将天委托给了衣飞石。
他一直张盯着衣飞石的双斜一缕余光,偷瞄着谢茂。谢茂也在看衣飞石剖的过程,据刘叙恩近日的观察,谢茂本不该这么冷静地看着衣飞石剖,可他一反常态地没有表现特别痛苦焦虑的绪。
——古神与菩萨皆在,自然与私密场合不同。谢茂久居上位,想要喜怒不形于并不困难。
然而,刘叙恩注意到,谢茂所在的位置,比所有人都离衣飞石更近许多。
他就这么近距离守在衣飞石边,左手垂在边,右手虚拢在前,是一个随时能起剑诀的姿态。
这是在替衣飞石护法。
不仅好准备替衣飞石分担扛不住的仙劫,也是替无暇他顾的衣飞石提防着外人趁火打劫。
这个外人包括所有未知的势力,也包括目前前来察看况的古神们,菩萨,以及……我。意识到这一,刘叙恩又往后退了很一段距离,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有威胁。
很多年来,刘叙恩始终一厢愿地认为,他和徐莲才是师父的自己人。君上是主宰着众人生死祸福、必须小心翼翼应酬伺候的外人。直到现在他才知自己错了。师父和君上才是自己人。彼此信任绝无猜忌的自己人。
刘叙恩微微侧,将背心对着衣飞石与谢茂,看向羲皇。
两位远古大神还未说话,菩萨念慈悲,说:“祈愿天渡劫顺遂。”足莲盛放,法驾飘然远去。
羲皇与娲皇也看衣圣人渡劫艰难,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不整冠,这况,避嫌比凑闹要,先后说了些祝福的吉祥话,又说待劫数过后,再来庆贺天上线,各自告辞离开。
——天如此要的“宝贝”,谁不想据为己有?
若非君上品无暇,衣飞石又以“执剑人”之凶名在外,两位上古圣皇与菩萨,都得考虑天的归属问题。
倒也不是说羲皇、娲皇与菩萨执迷于权威霸,想要拿着天作威作福。以他们的地位,取走天也无非是锦上添,并不是非要不可。主要是圣人心都有一舍我其谁的责任,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不靠谱的人手里,何如我来执掌?
刘叙恩将几位来“看闹”的圣人、半圣打发之后,方才转过来,说:“弟也祝恩师渡劫顺遂。”
就在刘叙恩即要驾云离开时,一直跟着他的玉翡剑倏地飞回衣飞石边。
刘叙恩惊讶意外地回过来,看着将他提防了十年之久的衣飞石,衣飞石半个上的血都已成泥,一张脸仍旧净俊,带着一丝苍白,默念咒文,此时缓缓抬起低垂的睑,看了他一。
这熟悉的神令刘叙恩差要哭来,他连忙转回来,说:“弟守着师父。”
剖祭的时间达十日之久。
谢茂始终守在衣飞石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不远不近地陪着。
这对衣飞石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与支撑。
他本就是灵,对躯的与常人不同,血成泥最难熬的是最初的痛楚,一旦疼痛超过了临界,痛觉就会麻痹。人难以承受自己一寸寸化为碎削的恐怖,衣飞石对此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
何况,只要看着谢茂,他就有一无法言说的甜。
他念过被君上改过的剖咒文,刚开始或许没来得及计较,念咒的同时,他就想明白了。
——先生为何不肯渡劫,为何不能成为天之主。
渡仙劫是君上最后的持。无论如何,君上都不可能放低自己的底线。然而,君上毕竟让先生现了。先生就是君上的另一条底线。就如同君上绝不肯让世界沦为第二位,谢茂也绝不肯让衣飞石沦为第二位。
想要君上与先生并立,天就只能给我。
衣飞石只要想起这其的由,就似饮谢茂钦赐的。
这让他心极其愉悦地度过了本该极其艰难的十日剖过程,难受不济之事,抬看着谢茂的影,早已朽烂的躯也能重新注起无穷无尽的力气,随时都能陪着先生去摘星日,执掌诸天诸世界。
他在恍惚想了许多。
想过去的岁月,想往后的日。
他甚至会想,先生不喜凡尘俗务,不喜上班差遣,我替他总理天也未尝不可?又想,我若忙着理天,无暇服侍先生,他只怕也要觉得无趣无聊。那我是不是还得多养几个徒弟才好?
……
稀里糊涂想了一大堆还没影的事,祭飨之事已近尾声。
一旦剖祭祀结束,衣飞石就会成为不生不死的状态。就在此时,一直盘旋不去如泰山压之势的仙劫劫云呼啸而,雷光闪烁,猛地捶在了衣飞石,贯彻至。
衣飞石刚刚假合而成的神躯仙骨瞬间粉碎成齑粉,一秒又重塑成虚实之间。
刘叙恩惊喜地看着恢复健康、神采奕奕的衣飞石,屈膝祝贺:“恭喜恩师飞升。”从圣人晋位大圣人,不啻于凡人飞升上界,脱俗成仙。
此时天上载也已经过去了十天,还未行测试,直接凭借着天地秩序开始运行。
衣飞石晋位之后,自动成为天之主。他能直接对天行涉,天则以他的想法现化,就如同谢茂手里的升龙谱、升仙谱俱为平板电脑形式,衣飞石拿到手里的“天”则是一个奇葩的老年机。
——就和谢茂刚到新古时代,继承自原谢茂的老年机,一模一样。
衣飞石也觉得这有不像话,心念一动,将老年机天变成了平板天,也算是夫唱夫随统一作系统了。
好这一切之后,衣飞石正要将平板天给谢茂察看。他对天系统了解得很少,就算成为天之主,他也没想过越俎代庖真的让谢茂靠边站,说到底,他在台前办事,背后不还得听谢茂吩咐么?
谢茂闭倒了去。
衣飞石连手里的天都扔了去,双手抱住了谢茂:“先生?”
被他抱在怀里的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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