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侍余贤从的低喝:“什么人!”
赵从贵立刻扑在床前,用挡住了谢茂,朱雨也窜上来堵住了另外一个方向,将所有可能朝床上放冷箭的漏都堵上了。谢茂早知这二人靠得住,只是这也未免太风声鹤唳了吧?他哭笑不得,将牢牢抵在一起的二人掰开,说:“去问问怎么回事。”
赵从贵不肯离开:“殿,再等等!”
朱雨也:“余侍在外,殿放心!”
外边响起低低的说话声,没多久,谢茂就听见一个惨厉得不似人声的声音喊:“我乃华林县丞容绪岸独容庆!承恩侯世杨靖不遂、屠杀华林县令李护满门二十三!我乃知人!杨家要杀我灭!”
……愣青么不是?连屋里的人是谁都不知,就敢这么瞎嚷嚷喊杨靖的名号。
也是外边那人瞎猫碰见死耗,遇见了乔装改扮的谢茂。否则,哪怕是遇见京城任谁一家官贵戚,恐怕都不敢沾他这一儿破事。——承恩侯杨上清是杨皇后的亲爹,承恩侯世杨靖就是杨皇后的亲弟弟。
谁敢为个芝麻官都及不上的八品县丞家的小,去招惹杨皇后的娘家?
杨靖这人吧,谢茂都懒得说他。反正谢茂重生三世,有两世都把杨靖砍了,第三世之所以没动手,那是还没找着机会就先挂了……欺男霸女凌黎庶是一条,最可恨的是,皇帝曾让杨靖督军事前往西北统战,这狗东西被俘之后不仅投了降,还替陈朝军队诈开了两万将士死守近四个月的门关,陈朝反手就屠了彤、云二城以示报复,十万守城百姓尽数赴难。
这事儿搁别人上肯定不敢,被谢茂遇见了……那是定了。
“把人带来,孤要问话。”谢茂瞌睡也彻底醒了,起穿衣要见人。
赵从贵与朱雨皆是婢,很想劝说一句杨皇后家不好惹,又没有劝谏的资格,闷不吭声地伺候谢茂床。朱雨门去传人,赵从贵则忍不住想:还是得给淑娘娘送个信儿吧?小千岁这是要上天呐!
外侍余贤从拎着一个灰土脸的年轻人来,脸上似是刻意抹了灰,一的。
那人似是仓皇想要寻找能主事的人,目光在赵从贵与谢茂上转了一圈,似也没想过主家会如此年少,隐着一丝心惊。
“你刚才嚷嚷什么?”谢茂懒得和他废话,“外边捉的,也是捉你?”他两世帝王一尊贵,不言笑时自然就有一天生的威仪镇压。
那人本是急慌慌地来,见面听谢茂问了一句话,一颗心突然就安定了来,仿佛天底再没有比这间屋更安全的地方了。哪怕前的只是一个衣饰简单不太富贵的少年,来人也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盲信。
“草民容庆,拜见贵人。”来人屈膝磕。
“哦?”谢茂颇觉有趣,他没带仪仗穿得又普通,说是商家少爷也过得去,这人怎么就一咬定自己是贵人了?想想这人门就找人的神,好像是笃定了屋有一条“大鱼”,看见自己就了一丝惊吓,又是为何?
“你怎知我是贵人?没见面就嚷嚷承恩侯世,你就那么肯定我敢捞你?”谢茂问。
容庆低小声:“草民……刚摸了一块腰牌。”
余贤从意识地摸自己的怀里,发现腰牌好端端地揣着,这才松了气。
“听闻六王雅擅丹青、作白服之游,草民摸了这块蟠龙牌,本以为……”容庆此时也很张。在谢朝,蟠龙是独属于王爵的纹样,又以指爪多寡区分等级。天昏暗,他看不清腰牌上蟠龙的指爪数目,只知是个蟠龙牌。
他的六王是谢茂的六哥谢范,诗风,最画人,常年不带仪仗在外厮混游历,尤其是圣京附近的老百姓,经常遇见溜达来闲逛的六王。
“你倒乖觉。”谢茂笑了笑,他六哥看似不理事,其实有侠气,常常路见不平。
容庆大气不敢。若是六王在此,他的命七成是保住了。可是,前这位气度华贵的少年并非六王。——六王十多年前就迎娶了上第一人为妻,今年怎么也得二、三十了吧?不可能是前的少年模样。
他不知这少年究竟是谁。王爵必然是,可……皇帝的儿,也是王爵。
皇帝的儿,就是杨皇后的儿。不嫡庶,都得杨皇后叫妈。这若是告状告到了杨靖的外甥手里,他还能活去?
谢茂也不想和他多废话,径直:“我行十一。”
新君只有五个儿,最小的五皇才两岁。排行十一的王爵,当然就只有先帝的幼,当今的幼弟,信王谢茂了。
容庆并未放松警惕,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天底谁不知信王与皇帝兄弟,淑太妃坐褥时受了惊,信王脆就被皇帝抱去了东照顾,照顾信王的人——不就是当时的太妃,如今的杨皇后?
谢茂也看他的不信任来,不禁失笑:“你来都来了,难还能跑去?我若是你,死当作活医,成不成的,总要拼上一把。万一……前这人就帮你把事办成了呢?”
容庆被他说得楞楞地,突然觉得信王说得对。他孤一人落在信王手里,信王若是偏帮杨家,他怎么也逃不去。若信王不帮杨家呢?相比起游离朝堂之外近乎放逐的六王,信王这位里外都有偌大靠山的一等王爵,真正是给力太多。
“我说。”容庆将事一五一十说来。
事发生在黎州华林县,华林县郊外就是名山建云山,谢朝赫赫有名的三大书院之一建云书院就在山里,承恩侯世杨靖少年时曾在建云书院读书,某次奉父命去给自己的蒙师大儒孙文秀送节礼,偶遇了华林县令李护之女,心顿起。
给老师送完礼之后,杨靖溜溜达达就了山,直接去县衙拜访李县令,要李家小座侍茶陪酒,李护再三推脱,惹恼了杨靖,刀就把李护的脑袋砍了半个来。
第11章 振衣飞石(11)
皇帝太时,杨靖就偷着摸着抢民女的勾当,总算还想着不能给夫拖后,尾夹得比较。文帝一朝山陵崩,当今即位,杨靖的亲了皇后,这可好了,憋了多少年的鸟气全给吐来了。
杨靖趁着酒气把华林县令给砍了,李护的半个脑袋落地时,他的酒也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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