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字还不多的孩
，毕竟他从没正经地上过一天学，本想从习字开始教他，却没想到赵肃竟然还能看懂此书。
这本书叫，放在后世或许没多少人知
，但在当时却是鼎鼎大名，它像论语一样，不是孔自己写的，而是后人弟收集他的语录书信编撰而成的一本书，这个人就是王守仁。
王守仁是一个传奇人
。
能把学问
到自成一派，门生遍布海
的人不少，但像他一样，上
能征战，
还能治学的人，放
华夏几千年也寥寥无几。
他定江西，擒宁王，平叛
，总督两广军务。当时有传闻，敌人闻
明公，则溃不成军；百姓闻明公，则
欣鼓舞；士人闻明公，则恨不能与之同席论。
他由儒家衍生
来的心学，到了明代
后期，几乎成为一
不容忽视的民间力量，许多阁大臣也都是心学门人，甚至据说连日本的明治维新，也曾由王氏心学
收经验。
大丈夫当如是。
赵肃
为一个现代人，对这
书，不可能
研究过，但知这里面的容基本都是王守仁写的，已经足够让他肃然起敬了。
更重要的是，这本书放在自家老师的桌上。
难自己这个老师，竟是王学门人？
这个时候，心学虽然信奉的人很多，但大都集在民间，也不为统治者接受，论势力，它更敌不过程朱理学这官方主
，所以王学门人一般都不会大肆张扬。
心学讲究知行合一，简单来讲，就是让你不仅要学，还要去，理有
类似后世那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里面又隐隐暗
了解放思想的意思，相较当时提倡“去人
，存天理”的程朱理学来说，当然是一个惊世骇俗的言论，也难怪心学门人只能低调了再低调。
上学第一天，还没学到东西，就要先考试，这也忒不厚了。
赵肃思索片刻，慢慢：“学生只翻了几页，明先生所言，是知行合一之理，与朱的知先行后大有不同。”
“那末你觉得哪有理？”
赵肃笑了，这不明摆着让我夸心学么。“知行合一，好比人不仅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一般，自然是明先生的要更上一层，只不过现如今可科考场上，视朱理论为正统，因而……”
他没再说去，
公望当然能理解他的意思。
其实赵肃说得很肤浅，但以他的份和
境，能有如此见识，已可算得上令人惊喜了，公望觉得自己果然没有收错这个徒弟，看他的目光也慈霭了几分。
“你识得字？”
赵肃
：“基本都识得，只是很少练习，怕写得不好。”毕竟以前写的都是简
字。
公望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过去见见你的师兄吧。”
詹莱这幢宅很宽敞，还特别隔一个书斋，四面竹帘半卷，外面上竹，前面还有个荷塘，清风徐来，竹叶沙沙，荷香隐隐，把夏天的燥
驱散不少，是个上佳的读书之所。
公望带着赵肃
书斋的时候，正有个少年坐在矮榻前，手里握着本书诵读，见他们来，不慌不忙地起行礼。
“见过老师。”
公望笑：“过来见过你师弟，他唤赵肃。”
又对赵肃说：“这是你师兄，元殊。”
赵肃连忙行礼：“见过师兄。”
少年形秀颀，眉目清隽，发用玉带束了起来，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看了看赵肃，也回礼：“师弟。”
脸上掠过一丝不以为然，却比赵谨
明多了，没有表
得太过明显。
赵肃看在里，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寒暄介绍完，就该开始上课了。
不得不说一府的上课时间。
上午的课程从卯时开始到巳时结束，间有一小段时间的休息，老仆会端着心来，师生三人边用边闲聊，到了巳时府里会留饭，用完饭休息半个时辰，午时到未时是读书时间，完了才算结束一天课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如此一来，赵肃正好可以起个大早，上山采药，末了
给回
堂，让他们算药材，待自己学再过去拿钱，时间上不冲突，既有时间赚钱养家，还能读书，两全其
。
而先生教学的模式也很奇特，至少跟赵肃在赵家族学外旁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先是询问学生昨日读了什么书，要求能够背来，并且解释其义，这一节赵肃初来乍到，可以略过。
小师兄元殊看起来学得不错，背书一字不漏，释义也有条有理，甚至能提自己的疑问和观，公望不仅不加斥责，反而很耐心地解释，为了照顾一边门较晚的赵肃，还特别说得直白浅显。
接着是布置作业，让他们把从哪一段背到哪一段，并且要揣
义。
末了就完全抛开四书五经了，公望开始讲他云游各地时的见闻，官时碰到的事
，讲江浙沿海一带时时有倭寇犯禁，讲黄河泛滥，灾民卖儿鬻女，人吃人，还说起永乐年间郑和海的趣闻，许多细节别说元殊，就连赵肃都没听说过，是以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浑不觉时间飞逝。
用过午饭，公望了后院休息片刻，元殊跟赵肃则留在书斋，书斋里另设有小榻，他们或小寐，或发呆，都没人拘束。
赵肃利用这个闲暇时间，正一笔一划地临摹着字帖，他现在的
笔字太难看，得抓
练习。
一抬，就看见小孩儿黑黑的脑袋在前面一晃一晃，煞有介事地小声读书，就是不回朝他看上一。
闷声一笑，起了逗
的念，赵肃虚咳：“小师兄，这一段话我不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对方理也不理，仿佛没听到。
赵肃锲而不舍地
扰：“小师兄！小师兄！”
甚至伸手去扯他的袖。
喊了五六声，元殊终于腾地回过，气势汹汹：“师兄就师兄，为何要加个小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历史小随笔————
我小的时候，很讨厌嘉靖皇帝。
你们想想，一个差被
女缢死，喜修仙，喜打大臣的皇帝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年龄渐渐大了，当我翻明史，翻历史札记的时候，发现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说嘉靖很聪明，也很多疑，这跟康熙很像。
他们都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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