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秽语侮辱钟名粲。
幸好师父没微博也不喜上网,不然还不得心死!
带着对师父的心疼,周一航的神轻飘飘地扫了一圈面前这四个人,然后落在曲英脸上,移开时顺便狠狠地剜了一。
“师父在工作,你们在门外稍等一,我去通报。”他恢复了正常音量,脑袋缩了回去,顺手又关上了门。
他重新坐回钟名粲的旁边,看着他在打击垫上打一段鼓,播放了两遍,觉得不满意,删了,低蹙眉盯打击垫上闪烁着LED灯光的键,似乎是在思考新方案。
直到钟名粲打了第二组鼓,保存成素材之后,周一航才终于懒洋洋地代:“门外有人在等您,路西法的经纪人带着他们来了。”
钟名粲一愣,听到这个名字很是意外。
“是不是来砸场的?”周一航扁扁嘴,刚说完就又把自己给否定掉了,“不可能,千里娱乐都没了,他们不可能那么嚣张,就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不至于敢跟咱们直接对着……”
因为师父,在周一航在心里,早就把与路西法有关的人全都列了黑名单,所以他提起他们时语气一都不客气。
钟名粲活动活动手腕,心念一转就大致猜了刘经纪人的来意。正好,有些事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彼此摊牌,如今千里娱乐归属Hertz所有,以后见面时肯定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他站起,走去迎客。刘经纪人在门外已经等得有些忐忑了,每多数一秒,心就一拍。虽说网上那些言论跟他和路西法三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懂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的理,钟名粲在网上被一群打着路西法粉丝名义的人骂得狗血淋,若要追本溯源,难免不会迁怒到路西法上。
“您好,刘先生,”钟名粲和和气气地,和往常一样温和,他又转脸依次望一曲英、穗、卡乐三人,把一个招呼打得雨均沾,“你们好。”
刘经纪人偷偷抹一把汗,心一松。似乎钟名粲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大概也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了彼此的未来,放一切过去的不愉快……
“你们怎么来了?”钟名粲笑眯眯地问,顺便把他们请了办公室。周一航麻利地腾来了沙发上的位置,然后就缩到角落里离他们远远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我们——”刘经纪人哈着腰迅速接过钟名粲接好的一杯温,了三声谢,才继续,“这不是刚好来一趟本社嘛,这么大栋楼里,我们也就您这一个熟人,顺来看望看望您。”
“本社”都用上了,周一航心里啧啧称,这角转换的也是够快的,这就把自己当作Hertz人了。
钟名粲又接了三杯温,挨个儿放在那三个孩面前,他们一动不敢动,尽办公室里的沙发不算小,可是坐四个人还是略显拥挤,为了给经纪人让更多的发挥空间,他们不得不绷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在最窄的地方端最正的坐姿。
钟名粲既没有对“本社”的说法表示疑问也没有对“熟人”这个词表示异议。他说,“来得有匆忙,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招待你们,”钟名粲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但周围除了一堆摆得七八糟的乐之外,什么都没有,“要么我现在个茶外卖送上来吧?”说着就要掏手机。
“不用不用!”刘经纪人伸手打算住钟名粲的手腕,可刚碰到他袖的衣料时突然如同到似的缩了回去,“不麻烦钟总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一会儿就走……”
钟名粲也不继续持,将手机丢回袋,拉一把转椅过来坐在他们对面,颇有闲心地同他们叙起了家常。
钟名粲说:“你们还是第一次来这栋楼吧?觉怎么样?”
刘经纪人回答得抑扬顿挫:“金碧辉煌!实不相瞒,曾经我也来这里面试过,不过当时太张了,脑发懵,也没怎么注意公司的装潢,今天来了才发现,大气,是真的大气!每个地方都心设计过,您看就连咱脚这块地毯都选的是鹤图,寓意那也是极好的……”
钟名粲语气淡淡:“嗯,我刚来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到都金灿灿的,我这人适应得慢,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这些里胡哨的东西。”
刘经纪人瞅着钟名粲这是要把话题聊死的节奏,赶找补了回来:“其实我看着吧,虽说是有哨,但这也是大公司特有的档,就光说这录音室就比其他公司档得多啊,这方面您可是专业的,我也不敢妄论,怎么样?您觉得现在这样的工作环境还可以吗?”
谁知钟名粲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转脸便问他旁的那人:“曲英,你喜这个地方吗?”
此话一,空气明显滞了一瞬,就连周一航都不自觉地僵直了后背。
提个别的问题也就罢了,关键这还名姓,钟名粲的话如同一把剪刀,终于将罩在沙发周围的那一层窗纸了一个窟窿。
曲英不敢不答。在外面,钟名粲通常会被尊称为“老师”,比如在千里娱乐面试他们的时候,比如在舞台上接受评审的时候。但是现在,站在这片陌生的领域,面前的这个人又多了一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份,比起“老师”一词所携带的温与敬意,“总监”便是冷冰冰的,它代表着彻彻底底的冷酷无的上级关系,他自知还是个小人,断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
“很喜。”曲英说。
“嗯,喜就好。”钟名粲轻轻,“你会作词作曲,以后你应该会经常这里,如果不早习惯过来,工作效率可能会很低。”
“谢谢钟总提醒,我会尽快适应的。”
钟名粲笑了,牵起的角透着洋洋的温度,不打算再开回应曲英的谢。像是再找不到合适的闲聊话题了,一时竟无人说话。
一旦陷沉默,便是敞开了无数裂,之前所有人心照不宣竭力驱赶的尴尬与别扭又全都卷土重来了,被钟名粲一把戳破的那层“窗纸”无法替沙发上的四个人阻挡它们的侵蚀。这些绪逐渐转化为躁动不安,在这间大录音室的上空盘旋游。
钟名粲谙什么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他面终止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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